“出什么事了?大清早的,你不在四妹妹身边伺候着,跑来我们青芷居哭什么?”
顾云听明知故问。
“奴婢斗胆……想求三小姐同方姨娘说一声,把奴婢要来青芷居吧!”
绮罗的手不安地揪着裙边,又哭着想跪,却在膝盖还没触到地面之前,被顾云听的绣鞋挡了回来。
“我命薄,禁不起你们青芜居的人跪。”顾云听神色淡淡的,似笑非笑,“说说,顾星梦又做了什么事了,竟让你这么个‘忠仆’也寒了心?”
“自从那天老爷罚了四小姐和沈姨娘禁足,她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我们这些下人非打即骂,昨天一个小丫鬟因不小心摔了四小姐的茶盅,被罚在梁上吊了一宿,黎明奴婢去看时,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若再这么下去,我们一定会死的!求三小姐发发善心,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奴婢们吧!奴婢们就是只在这青芷居里做个扫洒的下等奴婢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顾星梦滥用私刑,你只管去告诉父亲,他自会发落,何必找我?”
“因、因为我娘……在她们手上。”绮罗垂眸,哽咽不已,“不知小姐可还记得那日祠堂上自戕的浮绿?若不是她的弟弟妹妹都被沈姨娘掌控着,她也不会替她们顶罪啊!老爷罚她们,尚不会要了她们的性命,可事后我们的亲人就都是死路一条了!奴婢知道自己曾经为虎作伥,做了许多对不起您的事,若非实在走投无路,奴婢是万万没有颜面敢来求您的!”
“哦?沈姨娘母女竟如此大胆?”
官宦之家表面太平,背后却视人命如草芥的也不是没有,想那沈氏如果不用这种手段来控制手下的人,好像也的确没有什么让人为她赴汤蹈火的资格了。
那日傍晚在祠堂时小鸾就说过,这绮罗鬼鬼祟祟地在祠堂附近徘徊。想必从那时起,她就因顾星梦对她下杀手而生了反心,只是人心难测,至少顾云听是不愿意轻信的。
倒也不是不敢,不过是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糊弄而已。
顾云听沉吟片刻,道:“你也知道,从前顾星梦得罪我的时候,你都出了不少力。我顾云听不是铁石心肠之辈,却也没那么慈悲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