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顾云听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固执得像个小孩子,“刚才她们还说是我陷害二姐姐的呢,我要是走了,回家又会被祖母怪罪。她们昨天为了一枝红梅就阴阳怪气了许久,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指不定要拿我怎么样了。”
她们当然不能拿顾云听怎么样,不过顾云听却也乐得拿这些破事去膈应顾月轻。
她说话时不曾刻意压低声音,竹舍也不见得有多大,莫说是屋里的人,就是还在门口没来得及走的那些人也都听见了。
什么?!
不少人都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侧耳来听屋里的动静。
他们还当这顾月轻是不食人间烟火、宠辱不惊的仙子,原来竟也只是个会为了虚名而迁怒他人的俗人么?!
兴许是众人的目光中的质疑太过明显,顾月轻哭得通红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变得一片苍白。她止了哭,哽咽道:
“三妹妹为何这么说?昨日祖母怪罪,是因为她老人家气你目中无人私自出府!她先让妈妈们去请你过去说话,结果你却带着婢女偷偷跑了出去,是也不是?想来是今日我出了这样的事,你想与我撇清关系,所以才这般折辱于我……”
她说着,又落下了泪来。
门口向着顾月轻的人闻言,不禁松了口气。
顾月轻何等人物,就算遭此一劫,也非顾云听那种顽固不化的禄蠹俗物可比的!
“姐姐才华斐然,一贯能说会道,可今日这话却好笑,我昨日分明是跟着爹爹一道、乘他的马车回家的,你却说我是私自出府?”顾云听有意顿了顿,所有反驳的话却就此戛然而止,她一笑,淡淡地道,“也罢,家丑不可外扬,我不同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