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听的时代没有轻功,尽管杀手训练有素,身手灵敏,翻墙上屋顶之类的活一样是得心应手,但乍一见这种功夫,还是免不了会眼红。
飞檐走壁对她而言用处是不大,可架不住人家身法风骚,哪怕没别的作用,只用来耍帅也是划算的!
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学!
这厢顾云听还在出神,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转眼便到了跟前。
数十人乱糟糟的脚步声穿过月洞门,隔着一扇木格窗传进屋里。“啪”得一声,祠堂的两扇老木门狠狠地被人推开,门板撞上墙面,无力地来回晃了几晃。
打头的是个年过四旬的婆子,衣着光鲜,与别的女人不同,又不像个主子。她狐假虎威地砸开了门,便收到堂上少女凌厉的一暼,顿时如坠冰窟,不禁瑟缩起来,讪讪地站向一旁,为身后真正的“主子们”让路。
沈姨娘母女率先走了进来,环顾四周,祠堂中灯火通透,浅浅的香烛气充盈了整间厅室。
屋子里除了她们,就只有顾云听一人。她面色惨白如厉鬼,薄唇与双眼赤红,因冰冷的讽笑而弯成一种惑人的弧度,像极了传闻中吃人的夜魅。
长平伯顾秦站在门口,两撇胡须下,抿直的唇线蕴藏着薄怒,面色十分不善。顾云听的直觉向来敏锐,她很清楚,顾伯爷这份怒气,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有些面生的女人,约莫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比不上沈姨娘富丽,却也是仪态不俗,正是府上的姨娘。
这二位姨娘性情各异,平日却都鲜少出头冒尖。她们入府晚,母家又非显贵,膝下也无亲生儿女依傍,得不到顾伯爷青眼,只能被那沈氏压得死死的。
自从掌家以来,沈姨娘一直以伯府的主母自居,渐渐地也就不大把她们两个放在眼里,只想起来了阴阳怪气地数落一顿,想不起来,就任她们窝在自己的院儿里自生自灭。
不过她怕是忘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她们本也就不是什么泥人。
顾云听就不信,有这多年积怨作引子,还废不了小小一个沈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