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江总的——秘书,”张念曦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看办公室里面。
“秘书?”年轻女人有些诧异地打量着张念曦:她认识江寒那么多年,他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过出了以外的女人?
“…..是的。”张念曦有些难堪。
“原来如此,你好,我叫温迪,是阿寒的朋友。”温迪敏锐地捕捉到张念曦不自然的神色,立刻收起来尴尬的神色,伸出手来,微微一笑,与张念曦虚虚地握了一下手:“那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我先进去了。”
和张念曦寒暄之后,温迪便推门进了办公室,很快,身后传来温迪带着笑意的声音。
张念曦心里划过一丝奇怪的感觉,抱着文件匆匆离开了。
送完文件回来,张念曦准备推门进去和江寒汇报,但是谁知,十几分钟过去了,温迪还没有从江寒的办公室出来,门似乎也被反锁了。
张念曦无处可去,为了避免惹得江寒不悦,她又不愿意莽撞地去敲门,只好站到一边,等着温迪出来。
“张秘书,怎么被关到外面了?”有人看见了等待在外面的张念曦,憋着笑走上前搭讪:“哎,也是,所谓‘小别胜新婚’,温迪这一回来,江总不知道又多高兴呢,毕竟是在一起十年的情分,不是什么小三小四可以比较的。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些人恐怕要担心自己的出路了吧。”
那人一边说,一边用看戏的眼神打量着张念曦,字字句句都是在嘲笑张念曦。
原来是十多年情分,难怪那一声亲昵的“阿寒”叫得那样顺口。
温迪一回来,公司的人想必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张念曦知道,这些人只要一招惹,就更来劲,所以她干脆置之不理,准备去没人的阳台站一站,正欲被转身,办公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身着黑色西装的江寒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明艳动人的温迪。
“江总,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去工作。”那人没料到被江寒撞了一个正着,道过歉后就脚底抹油,开溜了。只剩下张念曦在原地,犹如一个局外人,站在一对璧人面前,突兀至极。
温迪眼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了江寒的胳膊,大方地笑道:“张秘书,我和阿寒要出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准确的,温迪虽然暂时不知道这个张念曦和江寒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她敏感地察觉到,江寒对她,完全不是对待普通人的态度。
人家两个人之间的浪漫晚餐,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不会跟去凑热闹。张念曦正想开口拒绝,江寒却先一步开口,带着不耐烦的嫌弃:“我们两个人吃饭,不需要一个碍眼的,”她拍了拍温迪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背,又道:“快走吧,我订了你喜欢的法国餐厅。”
江寒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办公室的所有人听到,一时间,落到张念曦身上的目光,有同情,有好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说完之后,江寒看也不看她一眼,挽着温迪的手出了办公室。
“真的不请张小姐一起吗?”温迪顺从地走在江寒身边,再一次确认。
“没有必要。”江寒回答地干脆利落。
张念曦站在原地,只觉得芒刺在背。
江寒还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羞辱自己的机会啊。
张念曦嘴角勾起苦涩的微笑,转过身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她现在是没有功夫伤心的——张家的公司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父亲的身体又不好,她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工作过,根本没有经验。
要是不趁着现在多学点东西,她怎么重振张家的企业,脱离江寒的控制》
可是,张念曦刚刚翻开最近的合同,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喂,张秘书,我是法务部的王律师,你方便现在来一下公司的法务部吗?”
“好,我马上过来。”
王律师的语气有些严肃,听得张念曦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公司的法务部,张念曦去过几次,可是这一次刚刚推开门,她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宽大的会议桌边坐的都是公司的法务,每一个人人的脸色都异常严肃。她每走一步,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张秘书,坐。”经常和她打交道的王律师对她还算气,替她拉了椅子。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好了。”张念曦站在原地,环顾了一眼,预感到也许有事情发生。
“算了,明人不说暗话,”王律师和同事对视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审视地看着张念曦:“一个礼拜前,公司的设计部提出了‘绿水人家’的一套设计稿,专门针对时下的年轻夫妻。可是,据我们所知,一直以来的死对头,鑫悦建筑也拿出了和我们相似的设计图稿,并且已经打出了广告——这件事情,张秘书,您怎么解释?”
“你们怀疑我?”
张念曦立刻就明白了叫她过来的用意。
“我们希望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另外一个律师不悦地发言:“另外,我们已经把这件事汇报给了江总。”
张念曦只觉得双腿发麻:鑫悦建筑是张家的重要企业,而那份策划案,除了设计部以及公司高层以外,看到过的人,就只有她了。
如果说,她为了挽救张家,偷了公司的图稿,那么根本就是辩无可辩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会觉得泄露机密的人一定是她!
而江寒……江寒已经那么恨她,要是真的以为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又会怎么折磨自己,折磨张家?
张念曦根本就不敢想。
正在张念曦紧张不已的时候,法务部的门被推开,此时此刻,她最不想见的人站在门外,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阴沉的怒意,犹如暴风雨前,阴云密布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