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双休日回宜城。
跑到公司跟张秘书交接了工作资料,女孩穿着白衬衫,深灰色的西裤和小西装,去敲董事长的门。
“进来。”
“林董。”女孩开门进去。林父抬起头。“回来了?”
“是。”女孩点点头。“我明天回去。”
“最近怎么样。”
“成绩很稳,没什么问题。”
“晚上和董总吃饭,你也来吧。”
“好。”林苴乖巧应下。“我回趟家。”
“我把地址给你。”林父递过来一沓资料。“董总带了几个他们的骨干。这是他们最近在做的项目。”
“谢谢林董。”女孩点点头,转身离开。
“妈。”就回家住一晚,女孩就没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晚上在家吃么?”
“晚上跟爸出去。”女孩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回来主要是想说个事。”
“谈恋爱了?”
“是。”女孩接过林母手上的苦瓜,刮掉里面的囊。“他还不错。”
“他叫什么名字?“
“刘成君。”
“做什么工作的?”
“工程,但是应该是桥梁相关的。”
“人怎么样。”
“挺温柔的。喜欢笑。做事挺靠谱。读过不少书。”女孩扶了一下眼镜。“长得不错。”
“你总要提长得不错。”
“长相很重要的。”
“是。”林母把女孩清干净的苦瓜拿过来切片。“能谈多久?”
“应该可以……”女孩顿了顿,嘴角挂了一丝笑。“很久很久。”
“他比你大多少啊。”林母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十五岁。”女孩没有犹豫。
“他等得住么?”
“等不住的话……”女孩把鸡蛋拿过来。“那就不是他。”
“说的对。”林母笑了笑。“跟我说说,为什么喜欢他。”
“起源于吊桥效益。”女孩打了个喷嚏。“他品味挺好,穿西装好看,看起来家境不错,会生活,知识量也还可以。上次跟他聊国际政治说的还挺有点东西。”
“他有什么爱好么。”林母问。
“看看书下下厨努力工作。”林苴动作很快地打好蛋。“他菜做的不错。人还挺好的。”
“他上一任多久之前的?”林母把鸡蛋拿过来,倒了油在锅里。
“五年前吧。”林苴说。“我没细问。”
“很喜欢他么?”
“还行。”女孩把青椒的籽抠出来。“就他很好,但是还没沉沦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林母顿了顿。“你跟他在一起是好事。”
“我没把他当成那个人的替身。”林苴把青椒切丝。“刘成君很好,他不配。”
“是。”林母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妈辛苦。衣衣最近怎么样?”
“她就那样吧。”林母叹了一声。“去学画画了。她没你成绩好。”
“她这样就很好。”林苴看着林母炒鸡蛋。“不是所有人都要活成我这样才算好的。”
“你们做过了么?”林母问的很沉稳。
“做过了。”女孩揉揉眼,似乎被辣到了。“器大活好。他主动带了套,您放心。”
“你都没跟别人做过……”林母哑然。“感觉怎么样。”
“确实器大活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女孩点头,拿了个西红柿出来切好。“对了,西红柿酱我放餐厅了,赶紧吃,保存不了多久。我做了点牛肉酱。上次衣衣跟我说我做的好吃,我又给她做了点没那么辣的。”
“好。”
“他耐得住我性子。”林苴拿了茄子出来切。“他真的还挺好的。”
“你觉得好就好。”林母深深地叹气。
“我不会爱的很深的。”女孩轻声说。“我很喜欢他,但是底线清晰,事实明了。他多踏出一步,我都会立刻离开。”
“他是南都人。”母亲叹了口气。“保护好自己。”
“他上次出差还伤着了。”女孩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赣省那边的。可能是要工程款的人弄伤的。他处理的应该挺好的。他对于抑郁症如数家珍,我估计他也走过挺困难的时候的。”
“那也好。”林母说。“自己走过黑暗,就会知道如何给予光明。”
“我记下了。”林苴咧嘴笑起来。“我去跟林董吃饭了。晚点回来。”
林苴晚上被灌了一壶半的白酒。
刘成君看着对面话多的小姑娘,笑着皱起眉头。
“刘成君,我妈妈好像还挺喜欢你的。”女孩脸色如常。“我喝多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苴苴……”刘成君叫女孩去睡觉,无奈女孩不听。
“刘成君。”女孩翻出一本本子。“你要不要听我说说我过去。”
“好。”男人坐好身子。“你说。”
“你不能生气。”
“好,不生气。”
“我之前也喜欢过一个比我大很多的人……”女孩眼角有一点点泪。“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很喜欢生物,但是我没选生物?”
“是。”
“因为那个人是我生物老师。”女孩晃晃脚。“我之前好喜欢他知识渊博,说什么都能说出很多的样子。我请他当了我们社团的一个指导老师。我告诉了他我喜欢他。他说要等到我毕业。他还说可以等到我大学毕业再做选择。他说他会一直等。”
“后来高二开学,我在图书馆看到他跟一个学妹接吻。”女孩苦笑了一下。
“我是不是很贱?”
“你没有。”刘成君恨自己没法抱着女孩。“你只是……”
“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的人么?”女孩摇摇头。“那你就是我应该爱上的人了么……”
“苴苴,爱是没有对错的。”刘成君叹了口气。“这是他的错。你只是在不平等的权力关系之下被误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