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得太过认真,讥讽的话溜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不等凌夕回答,刘琰垂了眸,哑声道:“我知道你恨极了我,问这个只不过是我心存妄念。”他松开了凌夕起身,言语中带着疲惫:“我已经安排好了,萧睿会带你去南疆,虽说那边湿气重了些,可也还算安稳……”
“殿下在胡说什么!”凌夕不忍在听下去,觉得他像是在交代后事。“萧睿在哪,他还好么?”
刘琰怔了怔,忽然又笑了,他拢了拢凌夕耳畔落下的碎发,忍不住用指节蹭了蹭脸颊:“萧睿原本是南疆的五皇子,被奸人所害辗转流离到中原。如今他已恢复了身份,不日便会来接你。”顿了顿,又道:“他是真心欢喜你,将来会立你为后的。”
“刘琰!”凌夕根本不知他在说什么。自上次强行同她欢爱后,一别十几日,再回来就像倒豆子般给她这么多惊世骇俗的消息。到最后她才明白,刘琰从来没给过她什么选择,她的人生,从来都不曾自己做主!
“我本该高兴不是么?”凌夕喃喃自语,不知为何,视线却模糊起来。
兄弟相争,两败俱伤。她不用再去大梁献祭自己,还可以和萧睿团聚,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么?
刘琰不知她为何而哭,只道是喜极而泣,便更不忍看。忽地起身,甩开袖袍就要往外走。
“站住。”
刘琰已经走到门口,本以为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他默默转身,却对上一双怨念至极的眸子。
“蛊虫给我!”
原来如此,还记挂着她的姐姐。
“过会儿我让明轩送来。”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烈日里。
没过几日,昱王果真反了,皇帝震怒,直接把西北守边的军力都召集回来剿灭逆贼。郑歇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永城倒成了眼下最安稳的地方。
水嫩多汁的红瓤大西瓜吃起来味同嚼蜡,凌夕吮了两口就扔到了一旁。
盯着桌上的紫檀木盒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它面目可憎。弑君篡位?亏他做的出来,岂知那是多么凶险的事情,即便赢了又怎样,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难道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么?
一把拿过木盒打开来,里面放着一个精巧的瓷瓶。严卓清告诉她,南疆蛊虫混合在油膏里,需要先将膏状物抹在男子阳具上,再在交合时由阳具推送进小穴。入穴后再养育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成事。
“岂不是要我同人交媾才行?”凌夕举着小瓶微微蹙眉。
“娘娘。”这时白术端了盆水走了进来。“我来给娘娘净身了。”
叁伏天太热,总是没几个时辰就热得满身大汗,是以白术过段时间就会端水进来给她擦身子。
凌夕习以为常,便当着他的面脱了罩衫和衬裙,只留一条绣着鸳鸯交颈的肚兜挂在身上。
白术额上也流下两道汗,怕污了主子他先把自己给抹了个干净。
“娘娘最近丰腴了些。”不知是不是热昏了头,隔着布摸上柳腰时白术不禁脱口而出。
凌夕不疑有他,只是轻笑:“你是嫌我腰粗了么,讨打!”
“不不……”白术连忙解释,忽然就一把握住了肚兜下的胸乳,认真道:“奴才是说娘娘的乳儿丰腴了。”
忽然间,两人愣在了那里。热气氤氲,使得两人脸都红了。
白术本就是凌夕的房宠,凌夕之前也不是没跟他交欢过。可毕竟两人许久未见,现在突然一亲密倒令人害羞起来。
白术真想一把把人推到,可想起赵明轩的吩咐,便收了手:“娘娘恕罪,王爷有令,严禁奴才和娘娘云雨。”
凌夕本来没这个想法,被他一说倒是好奇了:“为何不许你我云雨?你不是我房宠么?”
白术咬唇摇头,他并不知凌夕有孕之事。对白术来说,他以为只是王爷醋意重,不想别的男子与王妃交欢,因此还好一阵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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