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蕙质,含秀出章。”
风夕点头,这评价的确是很中肯的,“哎……久微,你这评价是没错啦,看来你是很了解六韵了嘛,怎么不考虑成亲算了?”
久微无奈地望着她,“夕儿,该不会你成亲了就希望别人也都成双成对吧?”
风夕歪着头笑了,“我的亲人,我自然希望他们都好好的。”
还是这张清俊的脸,笑意盈盈;贪恋美食,喜欢和周公下棋聊天。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久微注目于她,良久,似是高兴又似是欣慰的说:“夕儿,你变了。”
“哦?变漂亮了还是变丑了?”
“呵呵……我的夕儿,自然是最美的。”久微眼里是满满的宠溺。
那眼神让风夕生出几分怀念,当初,写月哥哥也是如此看她的,每次白风夕从江湖游玩回家,写月哥哥总是这样看着她,听她说江湖的趣事,包容她的任性。在写月哥哥眼里,她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久微依旧微笑的看着她,“以前的白风夕虽肆意洒脱,但高扬的眉角,含笑的双眸里总有一丝沉重,因为风惜云和白风夕本是一人,担心苍生,对国家的未来坚定,但对自己的未来迷茫。其实风夕和风惜云一样惊才绝艳,风姿夺目,但是风惜云不能任性。无论是风惜云还是白风夕,其实你的骄傲和洒脱不羁都是刻进了骨子里的。所以风惜云可以做好一国之王甚至天下之主,但却不适合也不屑去做。而如今的你,才是真真正正可以潇洒来去的女侠,你眉间没有隐忧,只有掩不住的雀跃。”
“那就是说你对我的变化很满意咯。”风夕并不否认,如今的她没有后顾之忧。是的……没有后顾之忧,因为她的后盾是那只黑狐狸。
“自然,你一生喜笑颜开才是我乐见的。”久微认真地说。
“我一生喜笑颜开才是自然的。”风夕握住久微的手,如星的眼眸里尽是坚定。
本来殿中的气氛是很好的,但是……赏完风景后的丰息公子一步入寝殿便变了气氛。因为丰息公子一进来便看到了风夕与久微交握的手,在他的记忆里,这似乎不是第一次了。一个锋利的眼刀扫过去,我们的久罗王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久微稍微转头就恰好碰上了丰息如淬了毒的目光,偏偏丰息还笑得如春风拂面,不禁暗诽:夕儿果然没说错,这是只笑面狐狸。打起十二分精神,久微似不经意间放开了风夕的手,轻笑看了眼风夕,这丫头正常得很,对某只狐狸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喝茶配点心。
久微心想不知风夕是没感觉气氛怪异呢还是……她故意的?摇了摇头,久微果断起身,他才不要掺合进去呢,他可没有“凤啸九天”或“兰暗天下”那种绝技傍身呐。对渐渐走近的丰息一拱手:“丰公子,在下先告辞了。”
即使眼如刀剑,丰公子也没有失了礼数,亦一拱手,浅浅一笑,说不尽的雍雅。“久罗王不多坐会儿?”
再坐就恐怕没命了!久微腹诽。但面上也是回以微笑,“已坐了许久,就不叨扰了。”
风夕似没有听出二人言语中暗含的机锋,依旧老神在在地吃着点心,优雅的丰公子看着这女人那么悠闲,心中无端生出忿忿。
然而,丰息未近风夕十步,风夕已经吃完了糕点,搽了搽手后……扑了过来。
下意识接住“投怀送抱”的女人,丰息的忿忿变成了好笑,“女人,你这算投怀送抱么?”
自发环住某狐狸的脖子,风夕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黑狐狸,温香软玉入怀,你该荣幸才是,本女侠要睡觉了。”
丰息横抱着风女侠,往里间走去,然而本应“熟睡”的风女侠却拉了拉他的衣服,“黑狐狸,我们去沁水阁吧,那里有历代风王收藏的兰花。”
丰息闻言止步,低头看着怀中昏昏欲睡之人,越发觉得好笑,“你该不会要我抱着你去吧?”
“当然!我要睡了。”
语气肯定,理由……强大!可是——他的形象啊,丰息再一次肯定,认识这个女人,是他这一生不幸的开始,虽表情无奈,但脚步却一步不停地往沁水阁走去。
一丝细语呢喃从风夕口中溢出,若非丰息内力好,听力佳,一定听不到。
她说:“黑狐狸,久微是哥哥。”
丰息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他岂会不知?看了眼怀里双眸紧闭、似已熟睡的风夕,他发誓,这女人刚刚脸红了。要不以后多吃几回醋?或者……假装吃醋?温文有礼的丰公子边走还真边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是形象重要呢?还是看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脸红重要呢?
沁水阁傍着行宫里最大的莲池而建,远远看去,如立于莲池之中一般,素雅阁楼静立其中,倒有几分佳人宛在水中央的味道。
步入阁楼,看见满室的兰花,丰息随意一瞥之下也有些讶异,这里的兰花品种之多几乎囊括了全天下的有名品种,满室的兰花香,对丰息而言,这种香味是十分熟悉的。略一挑眉,丰息转向二楼。二楼不似一楼的满室兰花,整楼只有一株兰花,观其形态,竟是苍碧兰!这下丰息真的惊讶了,要知道,苍碧兰长于苍茫山顶,耐寒且习惯严寒环境,更重要的是,喜兰者自然有试过移种,但不知为何,移到另一环境的苍碧兰活不过一旬,便自动谢去,跟也随后腐烂。这才没有什么人敢移种。也因此,苍碧兰有天下第一兰花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