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斓随手在梳妆台上一摸,摸到了一颗昆仑进贡的蓝色宝石,足有两个大拇指大。
她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心道红妆你可别怪我。
我这也是为你们的姻缘着想。
而后便用力朝下一掷,两个指头大的宝石稳稳地砸在红妆的额头上,疼得她哎呦一声唤了起来。
沈风斓和浣纱浣葛不愧是多年主仆,见状齐齐缩头回来。
而树上的陈墨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红妆气呼呼地发现了。
“你为什么砸我?”
这是什么烂人,自己追着他的时候,他对自己爱答不理。
现在自己不追他了,他反而仗着自己有些功夫,用石头来砸她!
陈墨还没反应过来,红妆已经在地上捡起了石子,朝树上的他砸去。
啪嗒一声,她气愤之下砸出去的石子,并没有砸中陈墨。
她不服气地继续低头捡石子,一抬头陈墨已经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不仅拿石头砸我,还想吓死我!”
红妆当时就委屈了,柳眉倒竖花容失色。
她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明显感觉那处已经肿了。
陈墨从地上捡起那个罪魁祸首,递到红妆面前给她看。
只见是一颗极大又极剔透的蓝色宝石,流光溢彩的,看得红妆一下子顾不上疼痛,只忙着欣赏了起来。
“这宝石怎么会在地上?”
她依稀记得,这种宝石应该是昆仑进贡的,沈风斓的屋子里有许多。
平日是拿来给云旗和龙婉当弹珠玩的。
陈墨简短道:“是这个东西砸了你,不是我砸的你。”
红妆一愣,想想方才砸中自己的物体,似乎的确和这颗宝石一般大小。
她下意识地抬头往楼上看去,窗子虽开着,却没有见到人。
“难道还是娘娘砸的我不成?浣纱和浣葛也不敢拿这么贵重的宝石开玩笑,分明就是你砸的!”
陈墨是习武之人,他方才在梧桐树上,对沈风斓主仆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亲眼看见这颗蓝色宝石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本可以阻止的,却始终没有出手。
就任由红妆的额头被砸到。
这是沈风斓给他创造的机会,他必须好好把握。
“额头都肿了,不管是谁砸的,总得先把伤口处理了吧?”
陈墨轻轻伸手一碰,红妆嗷地一声叫得惨烈。
“这么疼吗?”
陈墨吓了一跳。
他平日接触的都是皮糙肉厚的侍卫,被这样大小的石头砸中,根本不算什么事。
连包扎都是不必的。
可红妆没干过粗活,是个细皮嫩肉的姑娘,他一时也想象不出这样的伤口在她身上有多疼。
“疼,疼死我了。”
红妆趁机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委屈巴巴的模样。
这更加把陈墨吓到了。
“走,快去让萧太医给你敷些药。”
陈墨着急起来,拉着她便走,心里不由怪罪沈风斓。
创造机会就不能挑个小一点的宝石吗?
把红妆砸得这么疼,他的心里恨不得替她受这疼。
红妆却站在原地不肯让他拉走。
“我一个小丫鬟罢了,又不像浣纱浣葛在娘娘面前那么有体面,是她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我哪里配得上萧太医看诊呢?不过是回屋抹点创伤膏子便是了。”
陈墨不由站住了脚步。
“有这回事?可我们平日里受了伤,也都是去找萧太医看的。”
萧太医为人平易近人,他又专在晋王府中,多半的时间都只照顾沈风斓母子三人罢了。
——轩辕玦一般是不生病的。
他有大把的空闲,是而陈墨他们有什么,都常去找萧太医。
红妆阴阳怪气道:“我怎么能和你比呢?你是殿下和娘娘身边的头号高手,领的是四品的暗卫衔职,大小也算是个官。我是奴婢,咱们天上地下的,哪里能比?”
陈墨一听这话便知道她是故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