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身上一贯带着的迷情香,已经不在了。
“不敢当,在下蒋烽。”
他嘴上说着不敢当,却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又拿了一个包子啃起来。
兰公主强笑道:“我知道你啊,你不是沈侧妃的贴身护卫吗?我和沈侧妃关系最要好了,她还送过我一件衣裳呢,你知道吧?”
说着看向蒋烽手里的盘子,暗示他给自己包子。
蒋烽却瞬间陈墨附体,似乎完全看不懂她的暗示。
他自顾自大嚼着包子。
“知道啊!那怎么不知道?兰公主同我们娘娘要好,要好到连她的胳膊都砍断了,是不是?”
兰公主面色一变,瞬间正经了起来。
“她……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有话想跟她说!”
蒋烽不搭她的茬,自顾自啃着包子。
“公主在这里睡得好吗?”
他一边嚼着包子,一边跟兰公主说话,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肉香。
兰公主闻出来了。
他嘴里的这个,是纯肉馅的。
“你!你明知故问什么,这牢房阴森发臭的,还有虫子,怎么可能睡得好?”
蒋烽忽然放下了包子,正色地看着兰公主。
“我们娘娘在山里找殿下的时候,也是坐在地上,睡在地上。旁边不仅有蛇虫鼠蚁,还有野兽和飞禽,更有无数的刺客暗杀。”
兰公主的面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蒋烽这是在告诉她,她所承受的这些,不及沈风斓承受的万一。
而沈风斓所承受的,是拜她所赐。
她,则是咎由自取。
这样想来,她的确没有资格再抱怨什么。
“你听我说,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是我知道长公主对晋王府的怨恨,是我挑动了长公主在岭南设伏。这件事跟宁王没有关系,他一点都不想伤害沈风斓!”
蒋烽狐疑地盯着她。
“兰公主以为我们是傻子吗?长公主的人有多大的力量,难道我们不知道?没有宁王的手笔,殿下又怎么会九死一生?”
轩辕玦的身上,至今还是一身的伤疤,尚未褪去。
就算伤口全好了,日后也难免留下痕迹。
那些痕迹,依然能让人一辈子触目惊心,想到岭南的经历就胆寒。
兰公主连忙解释,“那是我们瞒着他做的,真的!宁王不愿意派人刺杀晋王,但是他手底下的不愿意,我……我也不愿意!所以我们瞒着他做了这些事,他是真的不知情!”
她知道她现在,可能很难见到沈风斓。
但是蒋烽是沈风斓的贴身侍卫,告诉了他,他一定会禀告沈风斓的。
蒋烽不耐烦地又拿了一个包子,凑到嘴边啃起来。
“我虽是娘娘的贴身护卫,可从前也是伺候殿下的。难道会不知道,没有殿下的允许,底下人根本做不了这么大动作吗?还是宁王府的规矩这么特别,属下行动都不用主子知道?”
他语带讽刺,惹得兰公主更加焦急。
“你认识元魁吗?如果我说是元魁做的,你相信他有这个能耐吗?”
蒋烽吃惊地张大了嘴,嘴里才咬了一口的包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元魁?怎么可能!他和我们是一同从侍卫所出来的,我们这些暗卫,是绝对服从于主子的命令的!他这一生就跟了宁王一个主子,怎么敢背叛他?!”
每个侍卫所出来的暗卫,一生都只有一个主子。
陈墨和蒋烽有些不同。
因为在他们眼中,轩辕玦和沈风斓是不分彼此的,他们同样效忠。
兰公主听了他这话,想到元魁背着荆条,跪在禅房外头两天两夜不吃不喝的样子。
她忽然觉得,是自己害了元魁。
如果不是她一再撺掇,元魁也不会做出这等,瞒着宁王的事。
她忽然有些烦躁。
从小到大,她是被众星捧月长大的,从来没有经受什么挫折。
母后让她去大周和亲,明知楼兰是以战败国的身份和亲,她这一去可能会有许多困难。
她却丝毫不在意。
总觉得,以她的聪明才智,没有什么解决不了。
她甚至把和亲这件事情,当成一个游戏,当成了她股掌之上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