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面目俊朗,带着微黑的健康肤色,也带着这十万大山的的灵气。
此刻正好奇地回视她。
她身为女子,又站在下首看他,目光中的凌人气度却丝毫不减。
这绝非一个普通的女子。
“老二,她说的是真的吗?”
二当家唯恐又被责骂,忙解释道:“是……唉,不是。大当家的,她男人快死了,那不就是寡妇吗?寡妇再嫁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就违背忠义了?”
说着忙把轩辕玦一推,他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大当家的,你看看,这不是快死了是什么?”
沈风斓看了二当家一眼,目光森冷,而后上前把轩辕玦扶住了。
“这两人是从山民的祭祀洞里出来的,就算我们不掳来,他们也是要被山民当成山鬼杀了的!大当家您一句话,要不要压寨夫人?若不要,我连夜就把他们送下山喂蛇!”
“胡闹什么。”
大当家没好气地走了下来,看了看轩辕玦身上的伤口。
再看这两人的容貌气度,和这十万大山格格不入,显然不是本地人。
他看着沈风斓,后者似乎因为行了太久的山路,额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她秀丽的发丝粘额上,看着让人格外想伸手,将她的发丝拂到耳后。
这样想着,他就真的伸出了手。
沈风斓偏过头去,那只手便摘下了,她发间一枚小小的金色发钿。
“把这东西拿去给四娘看看,她说不定认得!”
男子有些许尴尬,将那枚发钿随手递给了一个属下。
沈风斓见那方桌旁摆着椅子,便朝那大当家道:“他的伤口又崩开了,可以让他坐下再说话吗?”
大当家愣了愣,觉得沈风斓不冷言冷语的样子,别有一番美好。
“哦,你坐吧。哦……他也可以坐,大家都坐吧!”
他为自己不小心的结巴感到挫败,气恼地一挥手,回到了上首自己的座位。
没一会儿,厅堂外头传来一道风骚妖娆的声音。
“死鬼,你终于决定娶老娘当压寨夫人了吗?还给我买这么好的首饰!”
众人都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三十上许年纪的妇人,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
待见到一屋子的人,她没好气地站直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大当家送给我礼物,让我过来吗?”
怎么有这么多坏事的人。
大当家一听这话,便知道是传话的人说岔了。
“咳咳……四娘,那不是送给你的。你可认得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人才能戴得起?”
被称作四娘的妇人,一手捏着那枚发钿,同时眼珠一转。
她很快便在一群糙老爷们中,发现了沈风斓的存在。
便扭着腰走到她身旁,见她身边还坐着一个极俊美的男子,浑身是血地靠在椅子上昏迷不醒。
“这首饰是她的?”
四娘带着敌意打量了沈风斓一眼。
比她美貌的女子都是狐狸精,这是四娘一直秉承的歪理。
大当家嗯了一声。
“山寨里只有你一个女子,你若是不认得,那便没人认得了。”
四娘嗤笑了一声,将那枚发钿放在桌上,而后狠狠掐住了沈风斓的下巴。
“废那个劲做什么,直接问她不就是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杀气来,沈风斓吃痛地仰起了头,只觉得她的手像钢铁一样冰冷。
“四娘住手!”
大当家连忙喝了一声,四娘听见他紧张的声音,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她追了他两三年了,他就是不肯娶她。
二当家从山下不知掳了多少女子来,他正眼也没看一眼,就让人送下山去了。
原以为他对自己还是有情的,没想到今日来了个这样绝色的美人,他就把持不住了!
四娘气急,手上一用劲,将沈风斓甩了出去。
她的身体被摔到了地上,顿时意识模糊了起来,眼前一片迷雾。
昏倒之前,她隐约听见四娘刻薄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我使了几成力气我自己不知道吗?哪有这么娇柔的,八成是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