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致昂然地重蹈第一次的方式,她在波澜起伏里被动地被他的气息侵噬。
这个男人不靠近还好,一靠近就太危险,她不由自主沉溺于其中,迷糊的呓语情不自禁溜出了唇边……
她感到羞郝,屈辱,却又无地自容。
“放开我,放开……”她软弱无力地哼、唧,“我不要为妃,也不要为后,我不稀,稀罕……”
“由不得你。”厉慕寒霸道地说着,换了个角度,更加大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浮了几次。一次次抛上去,又坠下来,直至最后,终于无力地瘫软在桌面上。
他起身前,还留恋地吻了她一下。
而后就站在桌前靠近大门口的位置微微喘着气儿,淡定地穿上他的衣袍。
花蛮儿也飞快穿上了她的,然后,趁着他还没从刚才的欢愉里缓过劲儿来的机会,趁着他现在就站在那个位置,她突然摁动了桌子底下一个机关摁钮。
瞬间,厉慕寒脚下的方砖塌陷,现出一个长方形的大窟窿。厉慕寒陡然一惊,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已经不由自主掉进了窟窿。
“嗯——”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该死的花蛮儿,你这个小贱货,快放朕出去,设置机关算什么英雄好汉?”
厉慕寒气得破口大骂。
从小腿传来的剧痛简直让他忍都忍不住。
原来,机关底下还设置了兽夹。而这兽夹,足以猎一头老虎。
厉慕寒的腿部鲜血直流,受伤非轻。
他脸色铁青:“你这个小贱货,你太狠心了!你这是欺君之罪,要被凌迟处死的啊!”
“是么?”花蛮儿挨近洞口,将脑袋探出去查看,看到捕个严严实实,心里一阵痛快,“我好怕啊!我花蛮儿只是一个弱女子,的确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笑你居然也不是。你刚才趁人之危,恃强凌弱的时侯,有没有想过自己有多卑劣?”
厉慕寒恨极:“花蛮儿,你不知好歹!朕都亲自请你回去,还答应封你为后,你如何不允?”
“我为什么要允你?本公主稀罕么?我封为后,那你柔儿呢?你的宝贝柔儿封什么?她不会跟你哭,跟你闹么?”
厉慕寒冷笑:“朕是皇帝,朕想封谁为后就封谁为后,柔儿可以为贵妃,这并不矛盾!”
“可她原本是正妃!我真是不明白,她这样的身份,不该是正牌皇后么?她不是你的心上人么?你忍心让她丢了面子?忍心让她伤心么?”花蛮儿是真的想不通,趁这个逮住他的机会问个透彻。
厉慕寒语气淡漠,态度模棱两可:“朕会疼她,|宠|她,待她好的……”
花蛮儿闻言,心里不是滋味,冷笑:“既如此,封她为后,不是更|宠|,更疼。”
“但她不配!”厉慕寒突然下了评语,“她不配为后。”
花蛮儿一愣,本能反问:“难道本公主就配么?”
“是!只有你的聪慧,你的勇气,你的大气,你的足智多谋堪坐皇后宝座。从今以后,我们可以携手不负这锦绣天下,共同夺下的江山,我们可以共同守护!”厉慕寒断然道。
花蛮儿僵滞了一会儿,突然凄笑出声,眼角不禁迸出些许泪花。
她轻轻用手拭去,凄婉问道:“厉慕寒,我只问一句,在过去这么多次抵死缠|绵的夜里,难道你就不曾爱过我么?”
厉慕寒陡然愣住。
他定定地仰视着花蛮儿,许久许久,终于迷茫地摇了摇头:“不!不爱!”
“不爱?!嗬——”花蛮儿轻轻发笑。
这瞬间,她多么懊悔,懊悔问出这样的蠢问题。
“所以,你来寻我回去,允以后位,只是因为你认为,我比施以柔更加适合皇后这个位置?只是因为你认为,我足智多谋,可以帮你打江山,将来也可以帮你守住江山,对么?”
她的心边问边发寒,多么希望他给她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可是,厉慕寒恼恨地盯了她一会儿,终于用力点了下头。
花蛮儿想忍住泪,却没有忍住。
仿佛为了掩饰,她后退了好几步,把脑袋缩了回去,不让厉慕寒看到她落泪。
她好恨,这个自私而现实的男人,她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他。
于是,花蛮儿想了想,快步过去,拾起已经收拾好的掉到地板上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小瓶药粉。
“花蛮儿,你放朕出去,听见没有!你放朕出去!花蛮儿,你敢伤害朕,朕饶不了你!”厉慕寒还在底下叫嚣。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嚣张还是没有改变。
花蛮儿不理会,也不回答。
她快步过去,蹲在洞,拿出小瓷瓶,打开瓶塞,悠悠洒落。
很快,下面就没有动静了。
纷纷扬扬的药粉,让花蛮儿看不清楚下面的厉慕寒究竟怎么样了。可是她知道,他是倒下了。倒下好,倒下她就可以痛哭一场了。
花蛮儿扑倒在桌面上,结结实实痛哭了一场。
然后,她取出一颗果子,一口一口吃下了。
两天后,一辆马车停在了韩枫的大将军府,那些驾马车的伙计跳下马车,敲开了大将军府的大门铜环,就快速跑散了。
等到韩枫闻讯匆匆忙忙跑来,掀开马车软帘一瞧,不禁大惊失色。
“陛下——”韩枫所见到厉慕寒被五花大绑,小腿上淌着血迹,似乎受了伤,整个人昏昏沉沉,前襟里还塞着一封信。
韩枫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探了探厉慕寒的鼻息,见他呼吸均匀,又上下打量,见无中毒迹像,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亲自动手,松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