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沈素施施然然的走出了小院,外边已是阳光明媚,天光大亮。
本想回去找戚楚潇,又想他那日如此误会自己,心中还是有气,便在一间酒馆停了下来。
要了一壶酒,思量起了点墨说的话。
那人果然不是汉人,只是不知卓云章为何会认识这一号人物。
此时他已可以确定白家定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才惨遭毒手,而当年封瑞造反之事传的沸沸扬扬,显然已称不上秘密,到底还有什么事,能比一个王爷造反还要大,且在他所知道的信息中,那时的卓云章和封瑞并无太多明面上的交往。
这就有意思了。
两人在鼎盛之际毫无交集,却在权势被架空后反而凑到了一起。
任沈素聪明如狐狸,此时也是全无头绪。
另外一件始终让他琢磨不透的就是封瑞。
造反这么大的事,皇上居然能轻易的压下来,这种事换到哪朝哪代都无法容忍,皇上到底有什么样把柄攥在封瑞的手里?
但是也不是全无收获,既然知道点墨是卓云章的人,那就代表乌衣卫很可能一直都听卓云章的命令行事,他之所以没问点墨是因为点墨那时也才几岁,根本不可能坐上统领的位置。
看来,一切的谜题还是得从卓云章的身上解。
沈素微微一笑,人已抛出了一锭银子,潇洒的离开了酒楼。
他要去会一会卓云章,对于这种人,阳谋有时候远比阴谋更为合适?
58、卓云章的算盘
卓家,密室。
卓云章正欣赏着手上的宝贝,此物方方正正,下面刻着有梅花纂字,卓云章一脸得色的来回摆弄,淡绿的光线映照着他那张慈善脸,颇显诡异阴森。
“听说,皇帝病了?”
属下躬身道:“是有这个说法,后来又醒了。”
“哦。”
卓云章点了点头。“看样子,一时半会到是死不了啊。”
金木炎不屑一笑道:“死活又有什么分别,只要解决了那些碍眼的侍卫,封家的天下同样唾手可得,更何况主上还有他们封家的玉玺。”
卓云章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件事急不得,若不见封家斗得两败俱伤,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将玉玺重新放回了包裹中,背着手道:“皇上以为玉玺被封瑞所盗,是以一直隐忍,他已经忍了十几年,如今也快忍不住了,如今秦淮已死,现在知道我身份的就只剩下封瑞,也该是走下一步棋的时候了。”
“既然是这样,为何不早点杀了秦淮?”金木炎对此十分不解。
卓云章得意的说道:“他要是痛快的死了,封瑞和封景澜还怎么互相猜疑,封瑞之所以去捞秦淮,是因为他以为秦淮知道玉玺的下落,毕竟玉玺失窃当日,在皇宫吃酒的只有他们三人。”
几人立即说道:“主上高明。”
卓云章摆了摆手,继续道:“那姓白一家到是衷心,知道东西在我这,拼死都要给封瑞报信,若非这样,我也不至于对他们赶尽杀绝。”
不知想到了何事,卓云章忽又恼怒起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姓白的确实该死,若非是他风儿岂会如此恨我,当年我与他在安阳相遇,一见如故,彼此结为了异性兄弟,说好了同生共死,同食同住,后来他又认识了姓白的一家,就慢慢的疏远我,我在此为候,在关外为王子,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臭捕头。”
身后的人顿时噤若寒蝉,就连他最亲信的金木炎也不敢再说话了。
卓云章越说越气,眼中凶光毕露。
“若非那姓白的一味撺掇,风儿根本就不会娶妻生子,他们如此对我,我还给他们留了全尸,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身后的人立即抱拳道:“主上仁慈。”
“仁慈有什么用,风儿已经失踪了,还好我找到了他的儿子。”
想到戚楚潇,卓云章的脸色缓了缓。
却又再次冷了下来:“那日你与沈素动手之时,救他的黑衣人确实是跟在太子身边的人?”
金木炎点头道:“是,两人一起去了宫中,他们和封景澜应该是认识。”
“那就好,我已让封瑞给皇上递了话,那人在宫中应该待不了多久,皇上最怕的就是宫中人和江湖来往,说到底,他最在乎还是他的位置。”
话锋一转,又问道:“若是在外,你可有把握杀了他们俩?”
想起那惊天的一剑,金木炎心有余悸。
犹豫了半晌道:“我可以杀沈素,但却未必能打得过那个人。”
卓云章笑了笑道:“这个好办,咱们可以让宫中侍卫去消耗他们,等着时机成熟了你再动手,马上去告诉封瑞,就说大军就快到了,让他再去加一把火。”
“是。”
随从应声离开,片刻又转了回来。
“主上,大小姐出去了,说是要去戚大人家住几天。”
卓云章面色顿冷。“走多久了?夫人知道吗?”
“管家说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夫人一直关着门,说是这几日都不见客。”
“呵,不见客也好。”
卓云章嗤笑了一声道:“既然是她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我了,退下吧。”
卓南恰在此时打了个喷嚏,一抬头却看到了摇着扇子从前方走过的沈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