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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玄关清理鞋底泥土的阿姨,看到沈未州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边,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就抬起了头,然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拿起挂在墙上的其中一把车钥匙开门走了出去。
阿姨愣愣地蹲在地上不解地挠了挠头发,随后又继续清理着泥土。
沈未州乘坐电梯来到了车库,拿起钥匙打开了车门,坐到驾驶位上动作利落地拆下了车里的行车记录仪。他打开显示屏的画面,调出了这几日的录像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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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内的霍朝听到一声关门的声响,出来看了一眼,巡视了一周没看到沈未州的身影,走到玄关想要问一下阿姨,视线里映入了那双军靴。
他的神经突然莫名反应了一下,心里油然生出一丝诡异的感觉。
“阿姨,他有说要去哪里吗?”霍朝问道。
阿姨抬起头看着他,“这个没有哦,只是那位先生好像拿了那个墙上的车钥匙。”她指了指她左侧的墙。
霍朝的视线随着她的手瞥了过去,发现是自己的车钥匙。这种情况很少见,沈未州除非是自己的车拿去保养,不然不会选择开他的车。他又低头看了看阿姨手里的军靴,总觉得有些怪异,他稍微往旁边瞥了一下,发现沈未州的军靴也在,而鞋底也沾染了同样的泥土。
霍朝猛然惊醒,眸底闪过一丝惊慌,连忙换了一双鞋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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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沈未州阴暗着一张脸将手中的行车记录仪按了回去,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坐着,纤长的眼睫缓缓落下轻扑在眼下,黑暗的视线让他沉下心来冷静地陷入思考。霍朝一直表现的与平常无二,那么他肯定不是在联赛才发现自己的真实模样,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以往做出的掩饰全然化作了无用,就像是被戏耍了一样,这种感觉可并不好。
从电梯里出来的霍朝,透过正面的车窗看到了里面的人正靠在椅背上沉思,心不禁又沉了一些,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沈未州缓缓睁开眼按下了车窗。
若是以往里面的人必定会扬着一抹粲然的笑容看着他,但是眼前的面庞上可寻不到丝毫温度,眸底的冷冽锐利的像是冬日的冰锥,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来这里了?不冷吗?”霍朝弯腰趴在车窗上,弯下眼眸漾着宠溺的笑意,压着心里的惊恐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沈未州冷着脸看了他数秒,倏然扫除了脸上的阴霾,犹如冲破云雾的阳光,灿烂的笑着。无比烂漫,倒是让霍朝背脊惊起了一片冷汗。
他伸手抚摸到霍朝的后颈上,温柔地力道骤变,粗暴地将他的头拉进了车里与他四目相触,两脸间的距离只差了分毫。霍朝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喉结不禁滚动了一下,“小州?”
沈未州轻抵他的额头,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笑,幽深的眸子紧盯着他的眼睛,“二哥,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二人之间的氛围僵硬,霍朝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没敢做出挣脱束缚的举动,“小州,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
家政阿姨依旧在清扫着家中卫生,而二人走进卧室关好了门。沈未州坐到床边直勾勾的盯着他,既然早已经被发现了,那他也就没必要再装什么温顺乖巧的人设了。
“联赛我的表现还不错吧?”
霍朝站到他面前识时务的蹲下来抬头看着他,双手轻抚到他的腰侧,“我们小州当然是最棒的了。”语气里讨好的意味满溢了出来,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再惹他更加生气。
沈未州轻哼着冷笑了一声,“我以为我隐藏的够好了,却没想到二哥的演技更胜一筹。”
这件事情原本应是沈未州理亏,如今却因霍朝的不戳破而让立场完全颠倒了过来。霍朝稍许感到欲哭无泪,他真是失算了,不过他家小狐狸不愧是侦察系出身,居然就这么让他落马了,真是敏锐。
“我错了,是我不对。”霍朝握住他的手抬到唇边态度诚恳的吻着他的手背,露出一副悔过的模样,其间还夹杂着些许‘不要抛弃我’的可怜的气息,欲要引起沈未州的怜惜。
沈未州面部表情柔和了下来,手指轻撩霍朝的下巴,抚摸着他的的脸颊,在那张脸上浮现出乖巧的笑意时,倏然收紧手指粗鲁地捏着他的下颚拽到了自己眼前。柔和的表情顷刻间荡然无存,冷冽之色充斥在眸间,垂眸俯视着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一句道歉就想蒙混过关,二哥原来是这么天真的人吗?”
霍朝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啊……完了,装可怜这招不管用了……」
……
清扫卫生的阿姨完成了工作,屋内又回归到了二人的世界,只是氛围与以往略有些不同。乖巧温顺的小兔子卸下了伪装,甩着那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趴在沙发上享受着校官大人的按摩服务。
温热的手掌按到臀部的软肉时,沈未州一记刀眼瞥向了跪在沙发旁的霍朝,后者乖乖地将手移开按到了大腿上,扬着一抹讨好谄媚的笑容问道:“舒
', ' ')('服吗,大人?”
沈未州的脸颊陷在柔软的抱枕里,手里拿着遥控器将电视调到了一出古装言情剧的频道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砸吧了几下嘴敷衍地回了一句,“一般般。”
电视上的言情剧干瘪无趣,丝毫引不起沈未州的情绪,而身旁的人任劳任怨地服侍自己的样子少少让他消了点气,于是大发慈悲的开了口,“什么时候发现的?”
霍朝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按,没敢再隐瞒什么,“在你初一的时候。”
沈未州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脸上的表情诧异又阴沉,“那你岂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宝贝你别生气,生气伤身体。”霍朝握住他的手移到自己唇边亲吻了一下,十分自然地坐到沙发上搂住了他的腰,本想顺势蒙混过关,但显然沈未州并不好糊弄,那双锐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瞪着他,他不得已又跪了回去。
“二哥可真是沉得住气啊,这么多年都没戳穿我,一直看着我演独角戏很有趣吧?”沈未州体内渐渐涌上来的愤怒,让他的声音和身体都开始发颤,浑身散发着一股地狱恶鬼的骇人气息,使得霍朝不禁吞咽了一下。
“全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罚我,我都认。”霍朝一点怨言都没有的认着错,总归现在首要任务是消了自家小祖宗的怒火,其余一切都好说,不然这气要是再生下去,他晚上岂不是就要睡沙发了。
良好的认错态度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用处的,沈未州的强硬态度撞上软绵绵的笑脸,就犹如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打再多下都不会产生什么痛感。但是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他从小都是戏耍着别人,如今竟被霍朝看了数年的笑话,要是真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过了,那他以后还怎么立稳他的人设!!!
沈未州思忖了许久,眸底倏然掠过一道精光,忽而勾唇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怎么罚都认?”
霍朝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但也无路可退,“……认。”
沈未州轻轻地发出几抹笑声,“去做饭吧,我饿了。”
……
惩罚的预告下了以后,沈未州一直没对霍朝做些什么,态度恢复到了往常的温和,软软地唤着他‘二哥’,吃完饭后还会窝在他怀里看电视,甚至还喂他吃水果。
若是换做另一个人应该早就陷在他的温和里蒙蔽了双眼,但是霍朝最大的优点就是沉得住气,其次是稳得住心。他知道沈未州记仇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后面等待他的怕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风雨了。
“小州,时间差不多了,先去洗澡吧。”霍朝低头轻蹭着怀里人的发顶,提醒他该准备睡觉了。
“你先去吧,我再看一会儿。”
霍朝也没多说什么,从沙发上起身走进了浴室。而当他洗完走出来的时候,沈未州便也乖乖地关掉电视,进到了浴室里。他越是这般平静,霍朝的猜测就越是接近某个恐怖的事情,他绝不希望事情演变成那样,对于他来讲那应该算是酷刑了。
然而他所有的忧虑都变成了现实。
霍朝看着面前只在腰间围着一条单薄浴巾的出水尤物,湿答答的短发上还滴着水,身上满是未擦干的水滴,赤着脚每走一步都是一处水印。大片暴露的蜜色肌肤引得霍朝下腹窜着一撮欲火,那条浴巾系的并不多紧,他每动一下就能看到那条修长腿部的漂亮线条,隐隐约约还能瞥到更里面的模样。
霍朝的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身体有些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但是沈未州却径直地从他半躺着的床边掠过,走到了更衣室里。而等到他再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了一条军用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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