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盈枝越说, 扶嘉脚下的步子越快。
等背影在沈盈枝目光里完全消失, 沈盈枝深吸一口气,跌坐在交椅上。
虽然告诫自己很多次, 不要动气, 不要动怒, 但她终究是一个人,扶嘉真的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死了!
可恶到沈盈枝连晚饭都吃不下,被气饱了。
负责给沈盈枝送膳的东七见晚膳没用, 小声说道:“姑娘, 你多少吃一点吧。”
她一开始是不敢和沈盈枝说话的,主子让她谨守本分,但处了快小半月,看着沈姑娘天天待在屋子里,实话说, 她都觉得主子过分了, 怎么能这样追女孩子。
她要是沈姑娘, 恐怕恨不得弄死主子, 沈姑娘的脾气未免也太温柔了。
沈盈枝躺在床上,恹恹道:“我不想吃。”
东七唉了一声:“那好吧,沈姑娘你什么时候想吃时候叫我。”
'谢谢你。”沈盈枝没什么力气说。
等东七出去, 沈盈枝躺在床上, 咬着被子, 沈盈枝深吸了几口气,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被被人占了,还是因为扶嘉的态度。可她真的好生气啊,生气生到饭也不想吃,辗转反侧半响之后,她闭上眼睛,既来之,则安之,可是安,谈何容易?
又过了许久,沈盈枝把脸上的头发拂过去,睁着眼睛,她强迫自己,镇静镇静,这样给自己洗脑半个小时后,她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起来。
冷月寂寂,疏影梭梭。
发觉里面人的呼吸平缓下来,立在廊檐下的那个高大身影扭开了头,他压低声音,启唇问道:“晚膳吃了什么?”
东七闻言,压低头:“沈姑娘说她不饿,就没吃。”
扶嘉双手负在身后,不虞的看着她:“她说不吃就不吃?嗯?”
……不然呢?
东七小心翼翼的问:“主子,你是要我强迫沈姑娘吗?”
闻言,扶嘉一怔,随后对着东七挥了挥手。
东七微微屈膝,权当做行了一个礼,后退了几步,又听见扶嘉的声音:“让厨房现在做一些甜口的点心,再准备一些蜜饯,放到沈姑娘房间里。”
他记得,她甚爱甜食。
东七应喏。
等东七离开后,扶嘉一人站在廊檐下,大红灯笼随风轻轻摆动,伴随着月夜的婆娑声。
扶嘉往那间房看去,朝前走了一步,正要推开门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又扭过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
沈盈枝是被饿醒的,她梦见她成了女尊帝国王爷,出行的时候捡到一个小奴隶,她让奴隶往东他不敢往西,她天天以折磨小奴隶为乐,小奴隶不敢有任何怨言,但万万没想到,小奴隶有一天居然谋权篡位,成了她的主子,天天欺负她,不给她饭吃,于是沈盈枝就被饿醒了。
她张大眼,想着小奴隶和扶嘉一模一样的脸,又望着熟悉的房间,沈盈枝悠悠地叹了口气。
动了动鼻子,沈盈枝从床上爬起来,余光落在床头小柜上多出了酸梨木食匣子上,她起身打开匣子,眼睛亮了亮。
她朝门外看去,这些东西应该是东七准备的吧。
用了几口点心,沈盈枝起床漱了口,这时,模模糊糊似乎传来了鞭炮和烟火的声音。
怎么放起了鞭炮和烟花?
***
翌日,天晴。
沈盈枝刚从床上爬起来,东七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放好洗脸水,沈盈枝忽然叫住她:“东七。”
“沈姑娘,怎么了。”东七笑着问道。
她从针线框子里翻了一个荷包出来,然后递给东七:“前几日无聊时绣的,送给你。”她看了一眼床头的糕点道:“这段时间谢谢你,你不要嫌弃。”
沈盈枝是那种不怕别人对她不好,就怕别人对她好的人。
东七看着沈盈枝塞进来的荷包,不太敢接,沈盈枝又直接塞给了她,又听见沈盈枝问:“怎么昨日午夜在放鞭炮和烟花?”
“哦,今日是皇上五十大寿。”东七手足无措的拿着荷包答,“所以昨夜一过子时便放鞭炮烟火,今天晚上晚上还有宴会呢,皇室宗亲勋贵都要参加呢。”
沈盈枝哦了一声,并不是很感兴趣。
等等,皇上的五十大寿!!!
她舔了舔唇,想到一个非常关键剧情,似乎上辈子沈盈枝就是在皇上寿宴的时候勾.引的扶嘉,她现在不会去勾.引扶嘉了,但是沈莲枝,沈盈枝脑子里忽然突突地跳。
昨天她还兴致勃勃地买首饰,万一她真的怀有这个心思呢,要去做原主曾经做过的事情。
不行,沈盈枝魂不守舍的想着,就连东七在身后叫了她好几声,想把荷包还给沈盈枝,她也一直没有反应。
沈盈枝回头问道:“东七,殿下今日也要去参加寿宴吗?”
“当然了。”东七道。
沈盈枝嗯了一声,直直地看向东七:“东七,麻烦你告诉殿下,我也想去今夜的寿宴上看看。”
东七闻言,疑闷的看向沈盈枝,沈盈枝的双手慢慢合紧,昨天才和扶嘉吵了一架,她不确定扶嘉是否愿意带她去,但她的目的也不是扶嘉带她去那什么宫宴,她只想等会儿和扶嘉见上一面,万一沈莲枝做了他不喜欢的事情,他能够大量一点。
思及此,沈盈枝觉得自己有点婊婊的,昨天骂了他,今天又仗着他对自己的感情让他大度。
不过想到昨天扶嘉的过分,沈盈枝真的很想区别对人,她想把人分成两类,一类是扶嘉,一类是扶嘉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