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娘道,“惜春,男孩子汉大丈夫,当游刃有余看尽世间百态,任何时候都不要急,只要你不急,急的便是别人。”
唐惜春对王师娘十分信服,于是,他真的不急了。
用王师娘的话说,装也要装出一幅智珠在握的样子来。
唐惜春倒不是装出来的智珠在握,他自己也有些个主意。
第二日,唐惜时也回了家。
唐惜春一听回禀忙忙跑出去接他,望着面前的黑炭头不禁大惊失色的止住脚,连连感叹道,“惜时,你怎么更黑了。”
唐惜时不以为然道,“男子汉大丈夫,本就该钢浇铁铸。”
唐惜春过去捏捏他上臂肌肉,果然更硬了,捏都捏不动啊。唐惜时从容的拿开唐惜春的手,淡淡道,“惜春,你这么死命掐我,我也是知道疼的。”
唐惜春哈哈大笑,“不是你自己说的钢浇铁铸么。”
唐惜时唇角一翘,握住唐惜春的手,一并到老太太屋里请安。
唐老太太笑,“不必多礼,坐坐。看你这一脸风尘,定是骑马回来的。”
唐惜时笑,“百十里路,骑马半天就到了。看老太太精神矍铄,孙儿就放心了,不知义父身体可好?”
“好好,都好着呢。”唐惜春实在受不了唐惜时的客套腔,冲他挤眉弄眼,“太太生了个小妹妹,你知道不?”
唐惜时笑,“刚听你说。”
“惜时,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
唐惜时笑,“不用问,都看到了。”
唐惜春连连问,“那青云师父他们呢?皓月好不好?”
唐惜时打趣,“师父每每想到拜师宴没收到你的帖子,就觉着伤心啊。”
唐惜春道,“真是冤死了,师父说不要请青云师父的。这回我跟你去山上住几天好不好?”
“你有空就行。”
两人一见面就先旁若无人的聒噪了一顿,唐老太太不得不提醒,“惜时,你还没见过你菊表姐吧。”
唐惜春在同龄人间的个子已是不矮,唐惜时却比唐惜春高大半颗头,他又生的黑壮,此时一站,当真如同一尊铁塔般,刘菊的声音比往时都低了些,微身一礼,道,“见过表弟。”
唐惜时还礼,“表姐好。”不着痕迹的扫刘菊一眼,唐惜时不大乐意跟女眷在一处,遂对唐老太太道,“老太太,我尚未梳洗,先回去梳洗了再过来。”
唐惜春道,“我陪你一道。”
两人又说说笑笑的走了,刘菊不禁道,“两位表弟的感情真好。”
唐老太太笑眯眯地,“是啊,惜春惜时自来亲近。”
刘菊恨煞鹤云,这狗东西信中写的究竟有几件是真的!误了大事!
刘菊直接对父母道,“我们上了鹤云的当!”
刘大舅早有此感,道,“是啊,惜春跟鹤云信中所写完全不一样。”
刘大太太手足无措,“那可怎么办?”最紧张这桩亲事的人莫过于刘大太太了。
刘菊咬咬唇,“我看,表弟是不中意我的。”虽是难堪,刘菊依旧说出口了。
因为心虚,刘大舅忍不住提高声线,道,“什么中意不中意的?亲事没听说要问孩子中不中意!就是当初你姑妈嫁你姑丈,那也是两家老人说了算,哪里问过他们情不情愿!成了亲自然就情愿的!你也不是木头,惜春这样的少年郎,在咱们一村一乡,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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