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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不太会拒绝人,一时词穷,陆怜怜帮着开了口:“阿黎晕车,坐公交会好一些,你不用劝她。”
叶芮点头,目光落在了陆怜怜身上。
陆怜怜的五官虽然不像沈黎那么惊艳,同样很精致,鼻梁小巧挺直,又生了双杏眸,很是灵动。
仔细看,她和叶芮还有些像,都是那种可爱长相。
她性格好,在学校挺有名,最让叶芮记忆深刻的是她给人送的生日礼物,随便一样都价值不菲。
叶芮家还算富裕,都比不上她出手阔绰,没想到她和沈黎关系会这么好,她冲陆怜怜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陆怜怜点点头,瞧着没心没肺的。
叶芮笑眯眯问了句:“你们俩关系真好,是初中同学吗?”
“不是。”陆怜怜随口答了一下,眼睛一亮,伸手推了推沈黎,“公交来了,阿黎你快上车。”
她推着沈黎往公交车前走,十几个学生也往公交车那儿挤,不一会儿公交车门口,就排了十几个人,沈黎只好冲叶芮挥了挥手:“你快回去吧。”
叶芮站得靠前,被人挤得往前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多看了陆怜怜一眼,哪怕被人群包围着,她也没有不耐烦,正开心地冲沈黎挥手:“有座位,你快抢一个。”
好像沈黎有座位,是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
叶芮怔怔看了许久,眼中有自己都没发现的羡慕,她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是妈妈打来的,叶芮按了接通:“芮芮,你考得怎么样?这次能进前三吗?”
叶芮闭了闭眼,有些累:“妈妈,我成绩还没出来,等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不是能估分吗?是不是没考好?连实验班都没进,妈妈只要求你稳住班级前三,并不过分吧?”
她声音温温柔柔的,并不算强势,却如密不透风的罩子,将叶芮压得喘不过气,她一时没吭声。
叶母叹口气:“景渊呢,他考得怎么样?”
这个周末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高三的同学更是如此,都在等着期中考的成绩。
除了期中考,物理决赛的成绩也快出来了,周末晚上,沈黎还发消息问了一下陆令辰,周一大概几点出成绩,不出意外今年应该十点左右公布决赛名单。
比起期中考,她更在意表哥的成绩,他很喜欢物理,如果能保送清华,这一年的努力也算没白费。
周一,沈黎到教室时,大家果然在讨论成绩,刘晓涛哀嚎了一声:“听说老师们周末都在批改试卷,今天成绩肯定都出来了,咱们今天完了,老佛爷绝对要念叨咱们。”
之前班里有个顾景渊,他们班平均成绩就是倒数第一,这次又多个沈黎,妥妥比上次还惨。大家都不敢想万老师心情有多糟糕,还有人同情地看了沈黎一眼。
刘晓涛安慰了沈黎一句:“阿黎你别怕,就算考不好也没关系,老佛爷虽然对男生很凶,对女生还是很温柔的。”
因为陆怜怜、陈夕倩等人都喊她阿黎,班里其他男生有时也会这么喊她,刚开始沈黎还有些不自在,如今已经能坦然回应:“谢谢啊。”
刘晓涛摆手:“客气,哎,希望哥能稳住前三十,要是倒数,我爸一准儿抽我。”
沈黎也安慰了他一句:“肯定能稳住,别担心。”
李惠戳了戳班长的后背,语气里满是艳羡:“你肯定又是第一吧?”
班长觉得自己发挥得还行,成绩应该跟上次差不多,稳住第一应该没问题,她谦虚道:“也说不好,杨牧成绩也很稳,上次我就比他高两分。”
在大家的期盼中,早自习终于结束,第一节 是数学,正是万老师的课,班长和数学课代表被喊到了办公室。
两人进办公室都有些紧张,就怕万老师心情很糟糕,她板着脸时是出了名的威严,老佛爷不是白喊的。
谁料一进教室,两人对上的却是万老师笑靥如花的神情,隔壁班秦老师正羡慕地说:“你们班这次也太厉害了,第一名分数竟然这么高,实验班好多同学都被她碾压了,平均分一下就上来了。”
数学课代表羡慕地看了班长一眼。
班长也有些惊喜,看来,这次实验班的同学并不能打,她还以为这个成绩最多超过两个同学。
她脸上也带了笑。
瞧见她们,万老师招了招手,笑着说:“成绩全出来了,你们把各科试卷拿下去吧,先提前发下去,等会儿上课我讲试卷。”
数学课代表好奇地探了一下脑袋:“咱们班这次平均分很高吗?您这么高兴,不会是第一吧?”
万老师脸上的笑这才收了收,有顾景渊在,他们怎么可能第一,不过好歹没倒数。
这次他们班平均分排第八,理科班一共有十五个班,能排第八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老师笑眯眯道:“你们班平均分虽然不是第一,班级第一却考了六百九十一的高分,年级排名第九,将实验班同学碾压了大半。”
数学课代表
', ' ')('震惊地看向了班长:“卧槽,班长,你这么牛逼的吗?”
班长也有些懵。
怎么可能?
她最高分不过六百二十分左右,还没上过六百五,如果估得不错,这次应该还是六百出头,她脑袋一片空白,艰难地开了口:“不是我。”
总不能所有不会的选择题,全蒙对了吧?这种情况,可能性太低。
“那是谁?艹,太牛逼了。”
万老师拿教案敲了一下数学课代表的脑袋:“小小年龄说什么脏话?快别瞎打听了,先回去发试卷吧,一会儿要上课了。”
两人只得出了办公室,数学课代表心里像被猫儿挠了似的,嘴里念叨着:“谁这么厉害,竟然六百九十多,真不是你?难道是杨牧?听说他有陈阳的笔记,还让沈黎看了。”
班长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念头,压都压不下去。
她手里抱着的是理综试卷和语文试卷。她翻了翻理综试卷,按照座位排号往下翻去,找到了沈黎的试卷,瞥见上面鲜红的数字后,她目光一僵。
上面赫然是292,总分三百分,她竟然只扣八分。
数学课代表还处于震惊中,一进教室就喊了一声:“操操操,咱们班第一也太牛了,哪个大佬这次考这么好?考前吃了兴奋剂吗?竟然考了691。”
他嗓门大,一开口,班里的同学都听到了,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多少分?”
“六百多?怎么可能?真能六百九十,高三妥妥能进实验班吧?”
“对啊,691,全校能前十名吧。”
顾景渊走进教室时,教室里闹哄哄的,就身边的女孩在安静地默写古诗,陈夕倩扭头敲了敲沈黎的书桌,眼中带着兴奋:“阿黎,不会是你考了691吧?”
刘晓涛挖了下耳朵,还以为听错了。
沈黎摇头:“我还不知道成绩。”
刘晓涛扭着身体看了沈黎一眼,女孩神情平静,完全不觉得这个分数多么可怕,月考时班里最高分才五百九十多,短短一个月,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有人突然提高一百分吧?
难不成这个高分真是沈黎的成绩?
他咽了咽唾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绝对不可能,她连顾景渊都不如,怎么可能考这么多?
班长将语文试卷递给了语文课代表,自己发的理综卷子,这会儿还有人问她:“班长,是你第一吗?分数突然这么高,你不会是请了大咖专门辅导吧?”
班长有些不耐烦。
吃味
班长将理综试??卷放到了沈黎桌上:“我没那么能耐, 喏,这是理综试卷,沈黎同学考了292, 应该是她考了691。”
“靠, 她成绩不是很差劲吗?”
“对啊, 这次理综这么难,怎么可能有人只扣八分,假的吧?”
刘晓涛将脸颊埋到了书本里, 要命了,他连班级前二十都进不了,考前究竟哪来的自信, 让她抄他的。
李惠也震惊地看了沈黎一眼:“阿黎,你不是成绩一般吗?理综真的考了292?”
她理综算好的, 也才考了260, 她究竟怎么考的?
李惠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一直以为,上天还算公平, 她相貌虽然比不上沈黎, 成绩好歹比她出色。脸蛋又有什么用呢?这个社会又不是只看脸,真靠美色, 没谁能走到最后。
她甚至暗自同情过她, 差成那样,也挺不容易,结果……?
上天一定在逗她玩吧?
程飞曼也看向了沈黎,既不敢相信, 又有些愤怒:“成绩这么好, 还说成绩很差, 逗我们玩很有意思吗?”
旁的同学目光也有些复杂,他们以为沈黎成绩很烂,结果她竟然一跃成了学霸,大家都有些无法接受。
这个心理落差,简直了。
陈夕倩讽刺道:“阿黎什么时候说她成绩差了,我记得,叶芮问她成绩怎样时,她说的是一般,没说很差吧?你们自己脑补过度,哪来的脸质疑她?”
程飞曼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瞪了沈黎一眼,才憋出一句:“691分是一般吗?年级就算进不了前三,起码也能前十吧?哪里是一般?”
众人都朝沈黎看了过来,都在等她要个说法,沈黎有些茫然:“691很高吗?”
顾景渊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也重复了一句:“很高吗?”
班里的同学几乎没见过他笑,他这一笑,所带来的杀伤力,比沈黎的成绩还让人震惊,好几个女生眼睛都看直了,本能地摇头。
陈夕倩转了一下手中的笔,也忍不住笑了:“对咱们来说兴许很高,对阿黎这种学霸来说七百都没上,哪里高?”
程飞曼等人都有些沉默,一时竟无言以对。
其他几张试卷也陆续被班长和课代表发到了手里,陈夕倩考的比想象中好一些,总分558,跟月考差不多,成绩算是稳住了。
程飞曼勉强上了五
', ' ')('百分,还是倒数,去年高考十六中一本录取率97,按成绩算,等到高考,她极有可能是那3。
一想起沈黎的成绩,她就难受得不行。她扭过身嘴硬道:“691不高吗?能有多少人上七百?真当七百分是大白菜不成?明明能考这么高,还说自己成绩一般,分明是误导人,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
陈夕倩睨她一眼:“她怎么耍你了?你自己考不了高分,就以为别人不行?阿黎的姐姐高考746,她父母也都是高材生,上的是顶尖学府,她表哥模拟考也730多,不出意外同样是清华苗子,对阿黎来说低于700还真是一般,你抓着她成绩一般可劲儿造谣,背后诋毁她,她没找你算账,你反倒还找她的事,哪来的脸?”
陈夕倩满是嘲讽:“之前闹出情侣画,也是你站出来讽刺阿黎丢人,实际上呢?画根本不是她画的,自从转到咱们班,她一直在安安静静学习,究竟怎么得罪了你,让你两次三番为难她?她性格文静,懒得与你计较,你还真当同学们都是傻子不成?”
众人望着程飞曼的眼神都有些微妙,仔细一想,确实如陈夕倩所说,沈黎每天都在闷头学习,反倒是程飞曼一再刁难她。
有些话,连他们听了都觉得刺耳。
沈黎没料到陈夕倩会为她出头,面对程飞曼的刁难,她没有难过,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却有些发酸,她性格闷,不擅长交际,朋友也不多,除了家人,这是头一次有人这么维护她。
体委也觉得程飞曼有些过分,率先开了口:“程飞曼,你以后还是改改你的脾气吧。”
叶芮也忍不住开了口:“飞曼,你向阿黎道声歉吧。”
程飞曼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明白大家怎么突然讨伐她,她狠狠瞪了沈黎一眼,正欲说些什么,对上了顾景渊冷淡的眼神。
这一眼不再散漫,反而多了丝厌恶,他将手里的笔丢到了桌上,声音不轻不重的:“道歉。”
程飞曼身体一僵,有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一时怕得厉害,她最是骄傲,又哪里肯当众道歉,眼眶里含了泪,她突然站起来,哭着跑了出去。
她这么一跑开,大家都有些愕然。
陈宁啧了一声:“大家也没说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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