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沿着风的轨迹,撞上玻璃。
啪啦。
粉身碎骨。
偌大的走廊里,此刻似乎只剩下他一人。
面前的玻璃多出一只人影。
身前亮了一瞬,搓轮滑动,啪,一朵火星。
“走。”陈落霞笑着说,“抽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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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设有专门的抽烟室,一层楼一般就只有一个。
晚上,人多。
闲来无事的,都在这儿聚着。
温珣找了处空地儿坐下,颀长双腿交叠而放,手指搭靠腕口,露出腕表,衬得冷白肌肤贵气十足,他向上翻了两褶,露出凸立的青筋,这动作儒雅,却透着淡淡的匪气。
周围的人扫了他们一眼,不寒而栗。
摔烟,挨个儿出去了。
现在抽烟室里只剩他们二人。
陈落霞摸了摸上下的荷包,也没摸出一根烟来。
温珣递去一支香烟,平静地说:“谢谢。”
“谢什么?我谢谢你才是。”
陈落霞滑了两下搓轮,第一下没打燃,在空气里甩两下才勉强有气。
“你说这周慈姝,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陈落霞不屑嗤笑,“死丫头,再贵的打扮也盖不住一身的酸气儿。”
温珣未语,他无意与人讨论是非。
弹开香烟,烟霞处燃起而熄灭,无框眼镜前飘出一缕烟来。
陈落霞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也没继续说下去。
她吐出一口烟,挑眉,“你和那小姑娘,怎么回事?”
“……什么?”
“周慈姝叫秋秋的那个。”“我记得,她好像是阿冬的未婚妻来着?”
温珣:“她不是。”
“真的吗?看来是我记错了。”
猜错了,陈落霞并没有觉得丢面,勾唇,笑得风情万种。
“你喜欢她?”
温珣敛起眉眼。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陈落霞对温珣太了解了,她从小看着温珣长大,即便只是一个普通的沉默她也知晓其中的心意。
陈落霞问:“这事儿,温国荣还不知道?”
“嗯。”
“行,能耐,你们和我以前有得一拼啊。”
说起往事,陈落霞干涸的眼眶有了别样色泽。
她的眼睛是头枯井,该哭的,早就哭尽了,干巴巴的,一点水也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