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的事情不能说,但他也确实还查到了些其他可以说的。
“容昭明面上不支持我们任何一个人,暗地里对我们三个都支持,实话实说,我不确定他到底支持着谁,所以不可能相信他,三弟也是。”
顿了顿,裴铮又道:“但五弟似乎很相信容昭,之前在京城时,不仅随身带着容昭的玉佩,离京之后,更是安排郑家和他的势力全力帮助容昭,只容昭并未用五弟的势力。”
若是容昭用了,或者容昭与五皇子党有接触,他一定怀疑容昭投靠裴钦。
但容昭一次没用,态度也很是疏离,仿佛是安王一厢情愿。
也对,容昭那样的聪明人,如今又是这样的身份,肩负整个大雁朝财政,怎么可能投靠五弟?
银行出现后,现在便是裴铮也不敢对容昭出手。
除非他要大雁朝彻底垮掉。
闻言,张丞相陷入沉思,整个人神情凝重。
裴铮感叹:“从查到的线索来看,安王竟然被容昭迷成这个样子,他本是好女色,认识容昭之后,不仅不近女色,联姻这样对他极有好处的事情也不再做。”
“容昭再好,他也不能娶他做皇子妃,反而是折辱容昭……”
这些都是他想不通的事情。
他从蛛丝马迹中摸到了很多违和之处,可是,却又串不起来。
他看着张丞相,希望从他这里探知答案。
张丞相一直在思索,片刻后,他喃喃:“安王殿下出京之前,向皇上求了一恩旨,免一人欺君之罪……”
裴铮点头:“本王也记得这件事。”
当初他以为是郑妃或者安王亲近之人又犯了大错,还让人去调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
张丞相手握紧成拳。
他突然抬头看向裴铮,声音沙哑:“鹿王殿下,臣什么也不知道,当初真是小儿犯浑。”
裴铮一愣。
张丞相拱拱手,笑道:“殿下,臣还有事,就先行离开。”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有些仓促,脚步慌乱。
裴铮看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张丞相一定知道!
只是,他不愿意告诉他。
张长言强闯安庆王府是张丞相安排的,甚至元宝的死因他也知道,更有可能是元宝出卖安庆王府,告诉了张丞相什么……
张丞相怀疑,所以让张长言强闯安庆王府。
强闯却不惧怕,定然是一个让安庆王府倒霉的大罪。
裴钦求宽恕欺君之罪?
这两件事如果串起来呢?
是什么罪让裴钦愿意帮容昭,而且这般一厢情愿帮容昭,皇子妃不娶,反而一心扑在一个男人——
等等!
容昭,欺君大罪,裴钦的爱慕与重视!
裴铮瞳孔一缩,手握紧成拳。
与此同时。
张丞相走出宫门,腿一软,差点倒地。
张长知已经修路回来,还升了官,此时就等在宫门,准备与老爹一起回府。
见老爹站不稳,他几步上前,搀扶住张丞相,一脸担忧,“父亲,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张丞相摆摆手,声音沙哑:“回府。”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思绪纷杂。
容昭竟然真是女子!
容屏他怎么敢,怎么敢!
容昭她又怎么敢?!
确定怀疑的瞬间,张丞相第一念头是——安庆王府终于能倒霉了。
第二念头就是——大雁朝完了。
欺君是大罪,但容昭现在能死吗?
别说死,她就是一天不管银行,大雁朝都能完蛋。
张丞相不是户部的官员,但作为丞相,他太知道现在容昭的作用,也太知道大雁银行是个什么局面。
那些如流水一样源源不断涌向国库的银子是白来的吗?
那些如流水一样花出去的银子是白来的吗?
那刚刚遍布大雁朝的大雁银行,可是牵动着整个大雁朝的经济命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