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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怀钰慢慢睁开眼睛。
入眼是一片黑暗,周身有些颠簸,声音像是在行驶中的车子。
他动了动唇畔,稍微抬起脑袋,意识逐渐恢复清醒。眼皮却抬不起来,说不出的困倦。
适应环境后,小少爷猛然惊醒。
——他被下药了。
眼睛也被黑布蒙上了。
双手被绑在腰后,脚也动弹不得,想要张口呼救,舌头却传来紧绷的异物感,迫使他不断分泌津液,洇湿了缠在口周的麻绳。
这是……绑架?
宣怀钰大脑一片空白,手心没了温度,他不是没经历过绑架,上一次,还是他四五岁的时候,被装在一个小箱子里,绑匪忘记留个通气孔,等被救出来时,小少爷差点没了气。
后来,哥哥把他抱出来,紧紧的,漂亮精致的面孔上浑然狠戾,当年哥哥也才仅仅十岁,就能冷眼看着父亲带人,把绑架犯的四肢断掉,血肉模糊。
宣怀钰小手抓着哥哥的手,脸蛋埋在哥哥的脖颈间,打着嗝,差点哭断了气。
……
记忆回笼,哥哥已远在西洋彼岸,而父亲几个月前骤然离世。
此刻,他只有一人。
宣怀钰闭了闭眼睛,挣扎着,但绳子像是扎了根,越崩越紧,恨不得陷入皮肉里。
动弹不得间,少年校服下摆被车厢地面摩擦地卷起,露出一小节细韧的腰,白得腻人。
“操……”
身旁一直未说话的男人喉结一动,看不下去了,暗诽真是个极品,要不是老大吩咐抢回的人,真恨不得顺着下摆摸进去,看看里面是一幅怎样血脉喷张的诱人光景。
忍了又忍,男人最后移开目光,放声道:“小少爷,老实点。”
少年身体一顿,不动了。
视野黑暗,宣怀钰其他一切感官变得异常敏感,陌生的声音,陌生的气息,恐怕还不止一个。
心里涌上恐惧,但自尊驱使他忍住眼泪,又默默挣了挣绳子,发现确实没用后,他慢慢镇定,费劲地问:“你们是……”
嘴唇合拢不上,下颌缓缓滴下津液,锁骨和脖颈线条优美,说话变得困难。
车上三人看得血液上涌,在尘埃里待久了,难免忘记,仙女也和他们生活在同一世界,以往的债户,不是油腻胖子,就是满脸青黑胡渣的阳痿男,歪瓜裂枣,怪不得这工作晦气。
终是没忍心冷落小美人,其中一人搭茬:“一群黑社会罢了。”
宣怀钰没再问。
终于是没扛过,泪水慢慢掉下来,啪嗒啪嗒,浸透了眼罩,停在绳子那处,很快染湿了小美人的面颊。
车子行驶了半小时,终于缓缓停下。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真是磨人的三十分钟。
外面的声音模糊不清,宣怀钰期间因为药效,间断的昏迷,现在又有了意识。
车外传来对话的声音。
“怎么样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慵懒,沉沉的,气场冰寒威慑,让人联想到沁着冰块的威士忌,在杯子中轻轻摇晃。
“老大。”刚才车上那位黑社会开口:“倒是没叫没喊,也没闹人,不过也吓着了,哭了一路,人挺安静的。”
随后,车门发出响声,咣当一声,竟是从车尾传来。
任迁默垂眼,看向手脚都被绑着的少爷。
小美人睫毛轻轻一颤,似乎是醒了,耳朵专注地听着他们动静,泪痕将眼睑染的湿漉,小腿笔直修长。指尖微微地抖,唇色殷红。
好一副绝色美景。
老大微微皱眉,吸了口烟,烟雾渐渐环绕、飞散,似乎不太满意。
男人看向他们:“谁教你们这么绑人的?”
“这……”几人一哆嗦。
真他妈吓人,平时就不怒自威,这么一皱眉,几人都有点腿软,有点想跪。
同时有点蒙,语塞,以前不都是这么绑人的吗?
甚至因为好玩,拿人裤衩塞嘴里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
“对不住任哥,我们……经验不足。”
……绑架美人小少爷的经验不足。
任迁默没说话,俯下身。
宣怀钰后颈的绳结被松开,连着被塞满的嘴唇一并解放。
涎水随着那粗绳子滑落,浸湿了嘴角,小少爷咳嗽了一声,别样的狼狈。
黑布条脱落,露出那双眼睛,一腔纯澈正义被恐惧掩盖,不过此时睫毛挂着泪珠,纯白染上颜色,仙子落入凡尘,在这真实不堪的世界里,说不出的色情勾人。
“宣怀钰,19岁,还是保送生。”
“有个哥哥,一个二姐,都在国外。”
男人蹲下,但还是高出他一头。
浅淡的烟雾,毫不避讳地喷上小美人的面颊。
宣怀钰眨了下眼睛,嘴唇颤了又颤。
“你爸欠钱了。”男人声音慵懒
', ' ')(',逆着光,面容难以真切。一身黑色,拿烟的手上没有想象中的纹身,修长分明,“欠了很多。”
男人说:
“现在他死了。”
“你想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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