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松的裤管下，他那两条长腿还是笔直笔直的，却比之前瘦了许多，多了好几处伤口。
“还好，腿没事。”她抬头朝他微微一笑。
这一笑，直接扎入了陆季铭的心脏。
伸手一把将她推开：“这叫没事吗？那要什么样子才叫有事？”
顾心阳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窝火：“铭少，能不能别总是动手。”
“你要是怕我动手就给我滚出去！”
“我只是担心你像刚刚那样伤到自己。”顾心阳无奈道。
她倒在不在乎他对自己动手，毕竟陆雅把她带到他面前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动手发泄怨恨的么。
顾心阳推着他朝洗手间走去。
陆季铭扳着洗手间的门，朝她命令道：“去叫凌医生过来！”
“铭少，刘医生住在后院，我怕等我把他叫来你已经尿在裤子上了。”
“顾心阳你……”陆季铭气愤：“你给我再说一遍？”
“……对不起，是我说话不够文明。”顾心阳将他的手指从门框上扳下来：“铭少放心，我一会不看你。”
陆季铭还是不想在她的注视下干这种丢人的事情。
可又确实急，只能任由着她将自己推入厕所。
顾心阳将他推入厕所后，拿了只尿壶在他面前蹲下，伸手去解他的裤子。
陆季铭立马沉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帮你脱裤子小便啊，放心，我看不到。”她将尿壶递上去。
结果尿壶被他一掌拍飞：“谁要这个东西？给我拿走！”
顾心阳被他吓了一跳。
她暗暗地吸了口气，耐心地问道：“所以铭少您想怎么拉？站起来拉么？”
陆季铭没有回答他，伸手抄过轮椅上配放的拐杖准备起身。
这家伙是有多爱面子，明明坐着用尿壶就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非要这么危险地折腾自己的双腿。
不过既然他要，她也只能配合地扶住他的身体。
陆季铭却冷冷地推开她：“你出去。”
“铭少，你这样会摔倒的……”
“出去！”
“……”顾心阳咬了咬唇：“那你自己小心点，千万站好了。”
她背转身去，见他不动，只好又朝门口走了几步。
直到看不见她，陆季铭才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扶着厕所拉手，颤颤微微地轮椅上站起……
‘砰’的一声，顾心阳原本就悬着的心脏差点被吓破。
本能地转身朝洗手间里面冲去。
看到他狼狈地摔在地上时，立马情急地冲上去扶他：“铭少，您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陆季铭激动地将她推开，瞪着她的双目血红：“滚！不用你管我！”
“铭少，我就说你现在还不能逞强了，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