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许纳川那天看向姜如暖的阴狠眼神，裴纪寒抵在下巴的拳头微微收紧，沉下眸子。
……
下午来姜如暖办公室里申请女二号的艺人不算多，但是，也比她想象中好一点。
毕竟，现在敢挑战叶梦瑶在AS地位的，应该没几个。
米柔没有找她报名，让她有些意外，但是她也可以理解……只是，心里还是有微微的失望。
下班时间到，姜如暖瞥了一眼办公室门，没有离开。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着，等了许久，她终于放弃，收拾了文件放在包里，刚准备离开，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
米柔局促的站在门口，手指紧张的捏着衣角，半晌，抬头，“姜小姐，我……想找你，报名钟意新电影的女二号……”
“……可以。”
顿了有两秒，姜如暖在手里的名单上添上米柔的名字。
“那……我可以先走了吗……”姜如暖落了笔，米柔很轻的开口问她。
姜如暖放下笔，看着她纤瘦的背影，“等等……”
她拿起放在手边的剧本，递给她，“米柔，你能给我表演一下这一段吗？”
米柔脸上明显现出一抹迟疑，向前走了几步接过剧本，翻开那个桥段，脸色白了白。
姜如暖还以为她要说放弃，但是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抿了一下苍白的唇瓣。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轻轻柔柔的台词。
“我，我最珍惜的……最爱而不得……最……”
“停——”
那本该饱含恨意的台词从米柔嘴里念出来就像是受了欺辱的小学生，姜如暖实在忍不住打断她，“米柔，我看到你的简历，你是帝大表演系毕业的？”
米柔眸子黯了黯，轻轻放下剧本，“是。”
那不应该呀。
那可是南城最好的艺术院校，能考上那个学校的表演系就说明米柔本身就是很带灵气的，虽说她刚入学不久就加入了AS，在AS里一直做一些龙套的小角色，但是算起来她不过刚刚毕业一年，学校里的东西总不能丢的这么一干二净吧？
“米柔，你再试一次，不要在意他们在公司里说的那些，就试着表演一个爱而不得，被嫉妒，仇恨冲昏头脑的女人，好吗？”姜如暖试图安慰她。
米柔捏了捏手指，点头，“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
“我最珍惜的，最爱而不得……最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凭什么……”
这一次，姜如暖没喊停，米柔自己却念不下去了，手指微微哆嗦着，似乎连剧本都有些拿不住。
而姜如暖终于看明白问题所在。
米柔……她不是爆发型的演员。
她不知道米柔身上到底经历过什么，或者她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她没办法做过于情绪激烈的表演，而这对一个需要演绎出恶毒心思的角色来说，简直是致命的缺陷。
她在国外做经纪人的时候，也曾遇到过这样的演员，因为受到某种打击，对镜头产生恐惧感，连正常的表演都做不好，又怎么能在镜头前自如的爆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