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宏伟行至门边,一抬眸瞧见等在门边的人道了句:“回来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您忙,不好打搅。”桑榆接过他递来的外套挂在一旁问:“几时开始修缮祠堂?”
“还没定。”桑宏伟松了松领带。
桑榆顿了下问:“不如趁着这机会,让我将母亲的墓迁出来吧。”
桑宏伟动作一顿,偏头不可理喻的目光看向她:“说什么呢?你母亲是我妻子,生是桑家一份子,死了也是桑家的鬼魂。”
“您之前答应我的!”桑榆凝眉不能理解这人的出尔反尔。
桑宏伟沉沉视线扫过她,转身往书房走去:“我答应你什么?”
他这分明是不打算让她迁出她母亲的墓!
桑榆跟过去:“几十年夫妻,这是她唯一的心愿您不能不应!”
“你既知道我与她几十年夫妻,为何还要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桑宏伟平静反问,丝毫不肯松口。
桑榆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深呼吸道:“到底怎么样才肯放她离开?”
书房内,桑宏伟已坐在了书桌后,沉默看了她半晌。
旋即开口:“说什么离不离开?桑家珠宝这两年不景气,你回自家公司吧。”
桑榆皱眉,他的要求竟真的和桑小禾所言一致。
见她不答,桑宏伟再次开口:“听闻江柏和胡子阳关系很好,胡家前段时间拿下的项目应该需要合作方吧,不如让他替我和胡家说几句?”
桑榆明白了,修缮祠堂是假,让她回自家公司是假,他想参与胡家的项目才是真!
她哼笑道:“他恐怕没有那样的面子和实力。”
桑宏伟脸色沉了,她这不是在讽刺他,凭他如今的实力不够格和胡家合作!
他眯眸道:“那你就回公司来吧!”
如今桑榆在南城名声乍起,回来对桑宏伟而言总是百利无害的。
论算计,谁又能比得过她这位父亲?
桑榆深呼吸,情绪已被控制的很好:“要我回来也行,先前母亲转给我的股份我要立刻到账。”
那是刘雅婷遗书里写明的,母亲故去时她还小,学业也未完成,桑宏伟借着这个由头‘替她掌管’,后来遗书也被他一手操控,这事一直不了了。
“桑榆,不要和我讨价还价,我是你父亲!也是你母亲的丈夫!”
“丈夫?真的要我将母亲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出去,您才甘心?”
他们每一次见面他都有所图谋,这到底算什么丈夫,算什么父亲?!
书房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父女对峙谁也不肯轻易低头。
桑宏伟静默看了她半晌,终是冷着脸开口道:“回去吧。”
桑榆道了句“再见”转身往外走。
外面细雨绵绵,不足以打湿衣服,但却像是烦人的愁绪落个不停。
车刚开车大门口,便发现路灯细雨下走来的熟悉身影。
车停下的瞬间,江柏已行至她车门边。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烦躁的情绪似乎跟着缓解了不少。
透过车窗,江先生已发现了自家太太情绪的异常。
约莫一分钟后,他敲了下车窗拉开车门。
桑榆偏头,干涩发红的眼睛看向他。
男人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她头顶的发,弯唇轻柔的声音说:“下来,抱抱。”
旋即他动手解开她的安全带,伸手将人从车里拉出来,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怕细雨打湿她的发,他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裹住了她,将人紧紧护在怀里。
不远处的车内,桑小禾精致的眸扫过不远处紧紧相拥的人,又饶有兴味的偏头看向驾驶位上的男人。
霍庭之的脸可真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