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下周的保研一面只是竞争保研资格不涉及分科室,老师提问也大多和每个人做的实验有关,但阮言宁还是觉得多看点专业知识没坏处。
一下午一晃就过。
快下班的时候,有护士来说上午那个患者的家属终于下定了决心来找她签字了。
阮言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想起上午被纠缠的事,她在医患恳谈室门口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拿着同意书走进去。
却不想上午那个女人不在了,换了个男的家属陪同,一问才知道是患者的弟弟。
本着知情才同意的原则,阮言宁准备再给他讲一遍各项事宜,却不想患者的弟弟直接拦住她。
他憨憨地笑了笑,“我嫂子说都跟你们谈好了,让我来签字就行了。”
阮言宁忍不住皱眉,“你嫂子呢?”
“我侄儿学校有点事,她被请去学校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患者,“我是他亲弟弟,应该是可以签的吧?”
阮言宁默了一瞬,“你的确有权利签字,但是你签之前还是必须要了解清楚情况。”
那人见阮言宁实在坚持,只好耐着性子听她完整地讲了一遍,才在阮言宁的注视下一笔一划地签好了字。
拿着签完字的同意书归好档,又把患者的术前小结和术前医嘱重新检查了一遍,阮言宁这才松了一口气。
折腾完这些事,已经过了科室正常的下班时间,她环视了一圈大办公室里零零散散加班的人,不动声色地往江寒的办公室走。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江寒,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经过电梯间的时候,其中一台电梯的门正好打开,下一秒阮言宁就看到林深行色匆匆地从里面走出来。
这个时间点林深出现在这儿,估摸着应该不是为了工作。
“林深哥?你来找江寒吗?”
林深也看到了阮言宁,心不在焉地朝她笑笑,“我找他干什么,他又不请我吃饭。”
“我请你呀。”阮言宁笑。
“你们和好了?”林深看出这会儿阮言宁情绪还不错。
阮言宁点点头,“不过多亏了你,等有时间我和江寒一定请你吃饭。”
“今天是真没时间吃饭。”林深往走廊两边看了眼,压低声音问阮言明,“你知道沈清嘉在哪儿吗?”
“你找沈姐姐啊?”阮言宁偏着头回忆了一下,“我今天晨会之后好像就没看到她了。”
阮言宁的声音有些大,林深赶紧拉住她,“我的乖乖你小声一点。”
“啊?”阮言宁不解,她感觉自己也没说什么不能让别人听到的话啊。
“没什么事。”林深也没解释,换了个话题,“你这会儿打算去干什么?”
“我准备下班了,去办公室看一下江寒。”
林深想了下,“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也不知道沈清嘉在哪儿。”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往江寒办公室走,却不想江寒和沈清嘉都在。
听到动静,江寒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看到阮言宁的瞬间,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他朝她招手,阮言宁刚一过去,手就被他捉住。
阮言宁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问他:“你和沈姐姐还在忙吗?”
江寒应了声,“在准备周五胰腺外年会上的讲课,你忙完了?”
阮言宁走到旁边坐下,“那你和沈姐姐先忙,我和林深哥随便聊会儿天。”
“林深?”听到名字,江寒和沈清嘉同时一愣。
阮言宁这才发现林深并没有跟进来,她跑到门边,看到林深一个人在外面犹犹豫豫,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深哥,你进来呀!”阮言宁招呼他,“你不是找沈姐姐吗?她刚好在这儿。”
“别让他进来。”
阮言宁话音落下,林深还没有回答,沈清嘉先跳起脚来,她冲到门边把阮言宁往后一拉,就作势要关门。
阮言宁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正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腰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
堪堪站稳后,她看向江寒,低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清嘉明明昨天还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林深,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这个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江寒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林深没想到沈清嘉生了这么大气,见她要关门,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赶紧上前用力抵住门。
“那个我有事情给你说。”林深没敢看沈清嘉。
“我没有事和你说。”沈清嘉见关不了门,索性把矛头指向江寒,“师兄你能不能把这个讨厌的人赶出去啊?”
怕被波及,江寒揽着阮言宁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两个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我们……”沈清嘉语噎。
林深趁沈清嘉没注意,赶紧推门溜了进来,一鼓作气把话说完:“清嘉,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沈清嘉躲开林深,没有好脸色,“你早上不是一声不吭跑得挺快的吗?现在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早上是慌了神。”林深一想到自己做晚上酒后做的荒唐事,就觉得后悔,“我当时真的没有一点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