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济衡的激动比起来,江寒淡定不少,他晃了下和阮言宁紧握的手,哼笑了声,“你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吗?”
阮言宁本身就长得偏小,如果她不说,估计真没人会觉得她像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女人。
“你胡说。”刘济衡憋红了脸,“阮姐姐根本没有戴婚戒,结婚连婚戒都不买的男人一定不是真的爱这个女人。”
“虽然这个事实对你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屁孩来说有点残忍。”
江寒微微顿了下,忽然转头看向身体有些僵硬阮言宁,一字一句:“但很抱歉,我就是你阮姐姐的合法丈夫,至于我买没买过婚戒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刘济衡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江寒周身的气压忽然低了几度,“我并不喜欢包括小屁孩在内的男人给我老婆送花,所以还请你自重。”
等刘济衡灰头土脸地摔门离开,阮言宁才不自然地动了下被江寒握住的手。
她倾身凑过去,压低声音:“你跟一个小孩子这么较真干什么?”
江寒轻嗤,松开阮言宁,好一会儿才沉声回了两个字:“不爽。”
有了这么个插曲,阮言宁没有继续唱歌的心情,郁闷地坐了会儿便起身去洗手间,结果她刚出包间的门,顾可姚就牛皮糖似的黏上来。
她揽住阮言宁的肩,“你老公刚刚也太帅了吧!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出来你老公不会喜欢你这种结论啊?”
阮言宁睨了顾可姚一眼,“你在说什么?”
“你忘了你前两天喝了酒委屈巴巴地问我和糖豆豆江寒为什么不喜欢你的事了?”
“我说过?”对顾可姚说的事毫无印象,阮言宁再一次觉得酒这东西是真的不能再碰了。
顾可姚想到那晚的画面,摇头“啧”了声。
她和阮言宁认识这么久就没看到这人有比这更难受的时候。
“你没说难道还是我和唐豆说的啊。”顾可姚说着撞了阮言宁一下,“我看你这就是当局者迷。”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洗手间。
顾可姚凑在镜子前面看里面的人,等她细致地涂好口红,才反靠在盥洗台上抱着胳膊,等阮言宁慢腾腾地补妆。
“刚刚江医生宣誓主权的时候你心里就没点什么波澜?”
阮言宁涂口红的手一顿,说没有波澜是假的,每一次江寒告诉外人他是她丈夫的时候,她的心跳都忍不住加速。
可是等她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江寒不过是在用这段关系为彼此省去麻烦而已。
和阮言宁做了这么多年闺蜜,顾可姚光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叹口气,敛了嬉笑:“通过姐姐今晚的观察,我敢跟你保证江医生绝对是喜欢你的,而且他的喜欢肯定不比你对他的少。”
江寒喜欢她。
好像顾可姚不是第一个这么跟她说的人了。
唐豆说过,小星也说过。
阮言宁抿着唇没说话,等着顾可姚的下文。
“他要是不喜欢干什么费尽心思地赶走你身边那些花花草草?男人只会对在意的东西有领地意识。”
“我身边有什么花花草草?”
“比如刘济衡?”顾可姚这几年不在国内,好像真不知道阮言宁周围有什么花花草草。
“得了吧。”阮言宁把口红拧回去,又用指尖轻轻在嘴唇上抹了抹,“他要是真喜欢我为什么不说?”
“你喜欢他你说了吗?”
“我那是……”阮言宁语噎。
“你那是什么?说不出来了?”顾可姚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阮言宁的额头,“你顾姐姐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们江医生要是不喜欢你我转头就去找peach。”
—
不到十点,江寒和阮言宁就开车回了家。
一路上阮言宁都想着顾可姚说的那几句话,甚至在小区停车场里差点撞上石柱子都毫无所觉。
江寒眼疾手快地拉了把在出神的人,语气不善:“还在想刚刚那个小屁孩?说多少年了叫你走路要看路。”
阮言宁回过神,悄悄吐了吐舌头,“真凶。”
“嘀咕什么呢?”江寒握着阮言宁的手腕,大概是怕她再撞上墙,并没有松开她。
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阮言宁偏头去看走在身侧的人。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江寒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英挺的鼻梁和他的睫毛在眼睛下方垂下的一片阴影。
她忽然停下脚步,反手抓住江寒的衣袖。
江寒跟着停下来。
以为小姑娘这是在耍小脾气,江寒哼笑:“怎么?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
按照以前,阮言宁这个时候基本就认怂了。
可今晚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底气,对着江寒就反哼了一声:“你这么凶,我就是不乐意。”
“凶你还不是为你好让你长点记性,等哪天真撞上了有你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