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幽静舒适的室外庭院,明亮宽敞的大堂的另一边,谢语琴接到《花无缺传》导演霍迹安的电话,请她去国际饭店的酒店房间试戏,这么特殊的地点,在影视剧摸爬打滚过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在这个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里,万里挑一如何雀屏中选,当然是付出才会有回报,她是作好了心理准备的人,浓妆艳抹的谢语琴选择了一身低胸性感小礼服欣然前往。
酒店拥有风格迥异的各式客房,集豪华与古朴、典雅与辉煌为一体,展现了东西方文明的不同侧面。然而当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还是退却了,在铺满蔷薇花的水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落落大方地躺在那里做出各种撩人的姿势,□□堪比春宫图。
霍迹安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抿了口酒,不紧不慢的搭着她的肩头道:“你看参加面试的姑娘,清秀妖娆,一应俱全,你已经大四了,女人的青春可不长哦,再不把握机会,就干脆回家好了。”
平庸会使人变得心术不正,有钱能上戏,有钱能上床,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俨然成了公开的秘密。无论是自甘堕落还是情势所逼,谢语琴默默地把肩带解开……
霍迹安满意地笑笑,指着桌子上的一盘春卷说:“你们三位都是面若桃花的人间尤物,女主却只有一个,我实在难以取舍,这样吧,你们谁能用下面的‘嘴’把春卷夹断,我就引荐谁给制片。”
贪婪和私欲助长了权势者更多的放纵糜烂,因为太多渴望捷径,渴望不劳而获的人,随着时代的前进不断滋生繁衍。
而在最不堪入目的那一刻,酒店房门被撞开,风一般地闯进一个身影,穿着一袭尊贵质Hermes西服。一道亮光刺痛了的双眼,谢语琴觉得特别屈辱,泪珠子不禁滚落。
乐极生悲?忘记关门?霍迹安满脸瘟色:“你神经病啊!”
通过GPRS定位系统寻来的程嵩远对于眼前的酒池肉林,也是闻所未闻,他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走……走错房间了,应该是这里啊,垂直方向不准。”
倒不是霍迹安大意没关门,而是颜狗都是没有原则的,前台小女生被程嵩远软磨硬泡一下,就乖乖地把房卡双手供上了。
谢语琴摇摇欲坠地走出酒店,蹲在马路上失声痛哭起来,在这个圈子里年轻就是本钱,谁不想混个风生水起,有朝一日,也可以名牌首饰,LV包包,做个上层社会的人。自己选择的路,跪着爬着也要走完。
金边落日正圆,残阳如血暗淡,吞天沃日,在这个季节显得的好不真实。程嵩远风风火火地寻去质问:“程沐,你跟那个老女人做了什么!”
程沐慵懒地抬眼,片刻才答:“做了该做的事。”
霍迹安的事让程嵩远浮想联翩:“你可以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刚刚跟岳浒这个老狐狸周旋回来,程沐心力交瘁,想到妈妈不要他了,又被程嵩远无故指责,他这个时候也有了性子:“不然你以为出淤泥而不染,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能给我想要的,你呢?你得罪的人比你的人脉还广,和你在一起,只能满足我的虚荣心!”
被激怒的程嵩远挥起拳头又放下:“不是说好了并肩作战吗?我们都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个会先来,为什么不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
程沐清澈如镜的眼睛里倒映着程嵩远略显疲惫的脸:“不打了?”
程嵩远忽然发笑,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我才不打你,这是家暴!”
程沐斜睨着他,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程嵩远搂他入怀,心已经莫名其妙的软了:“我怕你走上歪路,而且,打完还不是我自己痛……这件事是我错了,我没有去承担责任,把所有的难题都抛给了你,如果我能好好处理,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子。”
没有谁从骨子里就坏到腐烂,也没有谁可以独善其身,程沐的表情耐人寻味:“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呢?你是不是就没有办法接受我了?”
有那么一缕光,闪耀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程嵩远微微喘息:“我不是生气,我是难过,你该是纯洁无忧的小天使,我舍不得你被一点亵渎。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样爱你。”
小天使?小远,你真的认识我吗?程沐露出嘲讽的笑容:“一开始我就是气不过,想坑你一下,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罢了,谁知道你那么认真。你不必委曲求全,我们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的程嵩远,终于体会到这种痛不欲生的酸爽:“你也觉得我很傻,我的傻只对你一个人,如果我满身伤痕,那势必只有你亲手一刀一刀捅向我的胸口,其他的人根本伤不到我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