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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是什么怕冷的小动物钻进了被窝,结果就看到两个包用芦苇叶子包裹的规规整整严严实实的东西。陆时砚目露疑惑,什么东西?他拿过其中一个拆开一看,是两个热乎乎的煮鸡蛋。刚刚有人来给他送吃的?还热着,想必没走太远。另一个他看都没来得及看,便马上下床朝外走,想着快一些能赶上当面给人道个谢。因为走的急,一出门就灌了几口凉风,还没能把门打开,就先撑着门咳了起来。好不容易缓过这口凉风的刺激,陆时砚再撑着开门时,外面已空无一人。天都还没亮,这么早起来,还惦记着他的,也只有要早起去学堂的林琅。自打他上学堂后,十八娘每日都会给他备两个煮鸡蛋,让他读书饿了吃。他这是都给了自己吃?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十八娘多给他煮了两个。那两个人都是一样的仁义纯良,为着当初他提供的那一点叩扣峮思而尔尔吴旧一四弃,来看更多吃肉文点帮助,这大半年两人都不知道给他还回来了多少。没能赶上当面道谢,陆时砚也没气馁。等他好些,就亲自去他家里道谢。林琅其人正直清润,别人待他一点点好,他就百倍千倍的还,自是不会介意他晚上一日两日,他甚至都不会需要他的道谢。不过,他不能把好友的善意当理所应当。天快亮了,陆时砚没有再栓门,只是虚虚掩着。往屋里走的时候,他被山间凉风吹得打了个寒颤。但进了屋,把那两个还热着的鸡蛋拿在手里,温热从手心传至全身,直至心底,一股暖意蕴起,他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这世间,也并非全是冷血无情之辈。把另外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两个还热乎乎的包子。十八娘现在给林琅添伙食了?他倒是沾了林琅的光。捡了最后的木柴烧了点热水后,陆时砚就着热水吃了一个包子,一个鸡蛋。不是他要省,是吃不下那么多。剩下的鸡蛋和包子,他重新包好收了起来——中午可以吃。这会儿他才看到桌子上多了几个鸡蛋。不用问,肯定也是林琅放的。等他去收床边案几上的山药红枣糕时,这才注意到那几片参片,陆时砚清澈的眸子微微颤动。嘴唇都紧紧抿了起来。这份恩情,太重,也太大。他陆时砚记下了。有朝一日,他必定报答林琅和十八娘今日之恩。而更让他感激的是林琅的细心体贴,怕他难堪,送了东西,都没惊动他便离开了。昨晚是,今早更是。这番情意,委实难得。一路上也没碰到人,只觉得十分幸运的陈熙,并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事被按到了别人身上。当然,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意。让陆时砚以为是别人帮的他反而更好,这样他就不会费心去查,她也能顺利些。刚一进门,就看到陈父陈母急冲冲往外走。“爹、娘,你们做什么去?”她有些诧异。陈母忙冲过来,仔细打量她:“你这死丫头,到哪里去了,把我和你爹吓坏了!”陈熙先是一愣,而后笑了:“之前看到村东边池塘便有几只野鸭子,我去看看能不能拾几个鸭蛋,见你们都睡着,就没跟你们说。”“家里又不缺几个野鸭蛋,”陈母这才放松:“以后可别一个人跑那么远。”现在村里都对他们家很看不惯,万一被人使坏,害了性命不至于,但受了惊吓或者什么伤可怎么好。就算只是骂一骂,她也心疼。陈熙笑着哎了一声,就招呼陈父陈母吃早饭,还主动进屋去喊陈耀起床。陈耀洗了脸,在吃煮鸡蛋的时候,听到娘说妹妹大早上去塘里拾野鸭蛋,马上来了兴致:“妹妹下次带我一块去!我们一块去拾鸭蛋!”陈熙一口回绝:“不拾了,娘不让去。”
陈耀眨了眨眼,也没闹,只是乖乖地哦了一声。等吃完了饭,陈父陈母今日还要去地里忙活,陈熙便打算去邻村找许半仙打听打听陆时砚的病,还有他吃的药。正准备走,就听到正往外拿农具的陈母开心地跟陈父说话:“等明日把铺子收了,咱们就都搬到城里去。”陈父:“所以今儿得把地里都拾到好,明日一早咱们一家子一块去过文书。”陈熙正盘算着该怎么跟许半仙开口,模模糊糊听了一耳朵陈父陈母的对话,原本没太在意,正要借口说去找许半仙看看额头的伤会不会留疤,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讯息,她登时拧紧了眉头:“娘,你们刚刚说什么铺子?你们在城里买铺子了?”陈母一脸欢喜:“哪是买的啊,城里铺子那么贵,租的,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在城里开铺子,不想天天城里家里的两边跑么,我和你爹三日前去城里看好的,原本想着等定好了,给你一个惊喜,钱都已经付了,明日过了文书,咱们一家都能搬进去了,那铺子可大了,足足有两间!”听到不是买的,陈熙便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到陈母又道:“那东家急着回老家探望生病的父母,租的急,价钱可划算了……”没等她话说完,陈熙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在陈熙惊恐的目光中,陈母眉开眼笑道:“我和你爹怕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直接付了五年的租金!说好了明日去过文书的!”陈熙:“………………”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不稳。“快快!”陈熙都来不及多解释忙招呼陈父陈母:“我们现在就进城!找那个骗子把租金要回来!”陈父陈母一愣:“你在说什么?什么骗子?”陈熙拉着两人就往外走:“租铺子的!是骗子!你们被骗了!快点跟我进城找他去!”一听被骗了钱,陈父陈母马上急了。一边小跑着出门一边吩咐陈耀就在
', ' ')('家哪里也别去。本想跟着的陈耀听到这话,乖乖应下,眼看着爹娘还有妹妹跑远。坪山村离县城并不近,几十里地,光凭着两只腿,怕是跑过去也没力气讨要被骗的钱,陈熙先定了神,让陈父去李叔家借驴车。但昨日退婚的事,让陈家在整个村子都不受待见,李叔连门都没让进更别说借驴车。看陈父这么受打击,陈熙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安抚了陈父陈母,自己去李家借牛车。“我头疼了一夜,怕是要死了,”陈熙白着脸在心里给李叔道歉:“李叔你行行好,就当救我一命,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李老头虽然看不惯他们退婚,但也做不到真见死不救。陈家不仁不义,他可不是那等狼心狗肺之人。终于借道了驴车,一家人赶着就赶紧往城里去。借车的动静不小,村里很快就知晓陈熙快要病死了正赶着往城里寻医。正值早晨,村里人吃了饭,正都打算出门劳作,瞧着满脸惶惶,急匆匆赶着驴车老陈两口子,脸上甚是嫌弃厌恶,但落到白着脸蜷在车上的陈熙又很是唏嘘。这可不是报应么。所以说,人啊,缺德事不能干,老天爷都瞧着呢!赶着车子出村要从东头走,陈熙正在心里祈祷,那骗子千万可别已经跑路了!她满心里都是这一件事,对于身后村里人看热闹的话还有话里话外的奚落嘲讽,压根没留意。刚出了村子,往大路上拐时,陈熙眼风里瞥到一抹影子。她略有所觉,抬头看过去,就见陆时砚拎着一捆柴,正一脸冷漠朝这边看。陈熙:“……”唔,瞧着精神恢复了些,她没白忙活。 拼命就是瘦的厉害。一身素裳,跟挂在身上一样。早上离开的时候,她也留意到陆家柴不多了,只是那会儿天快亮了,她就急匆匆先回家。原是打算等天黑了给他送些柴火用的,没想到他自己会出来捡柴。不过能自己出来捡柴,说明身子还能撑,至少不会马上就挂。也让她能稍稍喘口气。陆时砚只是听到车轱辘声下意识抬头看过来。瞧见是陈熙和陈父陈母,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也只看了这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正在盘算着给他送些柴和炭的陈熙:“……”无所谓。≈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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