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摇摇头，有些疲惫的往后退了两步，抱住了自己的手臂，低下了头。
几个士兵赶紧上前，抬走了重伤已经昏迷的李戎北。
李向南上前两步，想要拉过孙婉。
他身上的军装依然干净笔挺，伸出的手掌也干燥有力，而孙婉身上的衣服带着些凌乱和大团的血迹，胳膊上手臂上也有血和污迹。
对比鲜明。
孙婉莫名的退缩了一下，似乎有些抗拒李向南。
李向南皱了皱眉头，眼睛却盯紧了孙婉，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心思。
孙婉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脆弱的微笑，这才将手搭在他的手掌上，轻声道，“走吧。”
她露出来的脖子上还带着他留下的红印，转身却被他放出来当了诱饵。
她也是一个娇滴滴长大的大小姐，哪里经历过这些，只是人生百态寄人篱下，让她不得不继续微笑。
哪怕她想哭，也得笑出来。
哪怕她也怕得要死浑身哆嗦，也只能闭着眼靠自己。
没人可以依靠。
孙婉依然带着平日里那安安静静的微笑，只是她的双眼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她的眼睛不再雾蒙蒙，望向李向南的时候也没有往日的信赖与欢喜。
她仿佛黯淡了下来，就好像一个温室里长大的盛开的娇嫩的鲜花，突然被丢到了野外任由风吹雨打，她没有丝毫的保护自己的方法，只能垂下了花苞，闭上了花瓣，随着风雨摇曳，无比的脆弱和心酸，也让人感到很是心疼。
李向南握紧了孙婉的手，没有移动脚步，双眼望着她，他的声音带上了几丝恳切，“我并不知情，是我的副官私自联系的李戎北做出的决定。”
他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跟了他多年的副官，也已经被他打进了军牢。
他不想让孙婉误会他，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解释。
听到李向南这么说，孙婉倒是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看的李向南都心里忐忑，她依然挂着微笑，“先回去吧。”
李向南无奈，只能同意她。
孙婉低头向外走去，看到了地下倒着的几个男人和鲜血，又有些别扭的偏了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