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沉默几秒,因为小插曲忘记了之前要和她说的事,转身离开。
陆子矜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松弛,缓慢的转身看向空荡的门口,薄唇勾了勾,几分苦涩,几分自嘲。
陆半夏消失了两年,李越祈不停的找了两年,而陆川....这两年已经不怎么回陆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公司和他的私人公寓之间。
除了必要的场合,她也见不到他,见到他,他也总是一副冰冷冷的神色,不冷不热,偶尔几句冷嘲热讽的话语。
就如同今晚。
放下冰袋,掌心被水湿润了,毫不在意的握住自己的衣服,沉沉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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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祈不顾医生的劝阻,强制性的要出院,医生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陆子矜。
她赶到医院时,李越祈已经换好衣服,准备离开。看到她也是当做空气般无视,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没来看你吗?”
李越祈经过她身边时,陆子矜开口,他的步伐一顿,侧目看向她白希的侧脸。
“昨天我见到她了,也告诉她你住院的事。”陆子矜美眸直勾勾的与他对视,拨开自己的长发露出还没有消肿的左脸,“她给了我三个耳光,也没来看你!你还对她这样铁石心肠的女人抱有什么期待?她根本就没有感情,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
李越祈剑眉一蹙,没想到陆子矜倒是先去找她了。鹰眸落在她红肿的半张脸,薄唇轻启,声音极冷:“活该!”
陆半夏还是那个陆半夏,睚眦必报。
两年前陆子矜给了她两个耳光,两年后她连本带利的还陆子矜了。
陆子矜脸色微白,好不容易压抑的情绪还是被他挑起来了,“李越祈,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别羞辱狗了!”李越祈冷笑,墨眸里有着无尽的寒意,“两年前若不是陆半夏帮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回报她是什么?”
他的话很明确,羞辱她连狗都不如。你给狗一根骨头,狗还会对你摇尾巴,陆子矜连摇尾巴都不会……
陆子矜气的粉颊涨红,咬牙切齿:“李越祈,我从来都没告诉过她关于沈月的事,说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是她抛弃你,你不用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我头上来!当年是你要和我做这笔交易,只要我保守她身世的秘密,你就在事业上帮助我!至于那些*我是故意的又如何?你们要是真的情比金坚,她就不会不相信你,更不会要和你离婚!”
凭心而言,这两年李越祈在事业上是帮了她不少,但是她不也一样有照顾他!真要计较起来,她陆子矜不欠他李越祈什么!
李越祈眸色无声的深了,薄唇紧抿着冷漠的弧度,神色虽然沉静,但额头凸起的青筋凸起,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陆子矜不甘示弱的瞪着他,眼角的余光扫到门口一抹清凉的身影,神色怔了下。
李越祈锐利的捕捉到她眸光的变化,侧过身看到站在门口的陆半夏,怔愣。
陆半夏没想到会碰到他们争吵的画面,怀里还拿着一束百合花,被他们看到也没有任何尴尬的神色,“我出现的时间点似乎有些不对。”
声音很平静。
李越祈没说话,眸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刚才的话,她全部听见了。
陆子矜冷笑:“要说不对,谁没错过!”美眸斜睨李越祈一眼,“你们慢慢重温旧梦,我去处理下你们离婚案的事!”
‘离婚案’三个字的音咬的格外的重。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李越祈的眸光一直没离开过她,陆半夏转身走向*头,将枯萎的花拿出来,(插)上自己新买的百合花。
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散,遮住冰冷的消毒水味道。
“我以为就算我死了,你也懒得看我一眼。”一开口,语气忍不住的嘲讽。
指尖微僵,转过身看向他,“不会,好聚好散,前夫的葬礼我一定会参加!”
“……你!”李越祈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平静,这么直接。“我们不会离婚!”
他不会同意离婚。
陆半夏神色平静,他的反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否则她也不会消失了两年。
“我们已经分居两年。”要是走法律程序,离婚成功率很大,“你和陆子矜的绯闻满城皆知,你说到了法庭,法官会相信你还是我?”
李越祈一怔,黑眸不可置疑的盯着她,将前因后果飞快的在脑海里过滤一遍,不早不晚,刚好两年。
“两年前离开,你就打算好离婚!”
陆半夏抿了抿,没说话,也没有否认。两年前那次说离婚一半负气,一半试探,知道他不愿意离婚,她不会傻到硬碰硬。
唯一的办法就是分居两年,再谈,谈判失败,再走法律程序。最后还要感谢李越祈和陆子矜,若不是他们这半年的绯闻闹的满天飞,或许她还没这么大的把握可以离婚成功。
“陆半夏,你连我都算计!”李越祈原本只是想利用陆子矜逼她出现,却没想到倒是掉进她的陷阱中,成全她的阴谋,“你这个女人到底还有没有心?”
“彼此,彼此。”面对他愤怒的指着,她很淡然,从容。
李越祈神色微怔,步步紧逼,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什么意思?”他除了结婚的事,什么时候算计过她!
陆半夏侧身避开他强大的气势,坐在沙发上,明眸凝向他时有几分嘲讽,“李越祈,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陆家的女儿,自己报复错人了,那就要及时修正。陆家的女儿是陆子矜,你想怎么报复,请找她,不要再纠缠我!”
李越祈的身子一僵,脸色逐渐变成死灰,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件事如此隐秘,除了陆恒根本就没人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慕容庄告诉她的?
“你不应该在徐百川的墓碑上写自己的名字。”陆半夏浅笑,眼底的是没想的,眼神极其的空洞,苍凉。
徐百川的墓碑就是沈月墓碑旁边的那位,之前冬季下大雪,墓碑的名字被大雪覆盖,没有注意到。后来几次,陆半夏也没仔细的注意。
一直到离开国都的那天,她先去拜祭母亲的墓碑,不小心掉了东西,刚好滚到徐百川的墓碑旁,她去捡,不经意间看到墓碑最下面用深色的油漆添加了三个字——李越祈。
字体很小,颜色和墓碑相近,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陆半夏还是辨别出来了,也被震惊了。
冰雪聪明的她怎么可能联想不到,李越祈那夜出现在陆氏附近不是巧合……
陆恒质问他,到底是谁!
母亲和父亲的感情不好,温软一辈子,死前却强烈要求葬回沈家的墓园。
所有的一切让陆半夏心生疑惑,不再打算视而不见。
她回了一趟下乡,找到以前照顾过母亲的家佣,那是沈月从身家带到陆家的老佣人。
在陆半夏的试探下,泄露了口风。
沈家的管家在一场车祸中救了沈月的父亲,却牺牲了自己,沈月的父亲为了感激管家,将管家的儿子徐百川当做亲生儿子抚养,只是没料到他会和沈月相恋。
沈父虽然感激管家的救命之恩,但管家的儿子在他眼里到底是卑贱,配不上他的女儿,于是百般阻拦。
徐百川想带沈月私奔,但她不敢,两个人坚持一段时间后,沈月到底坚持不下去,选择放弃。
徐百川倍受打击下,接受沈父给他介绍的女孩子结婚,搬离沈家,不再联络。
沈月伤心好一段日子,最后听从父母的意思,嫁给世交的陆家二少爷,陆恒。
谁也不知道沈月在嫁给陆恒的时候就有了身孕,孩子不是陆恒的,也不是徐百川的,谁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亲生父亲是谁。
陆恒与沈月也算是青梅竹马,他很喜欢沈月温婉的性格,娶她为妻,心中欢喜,处处呵护,却发现怎么也走不进青梅的心里。心情郁结,但还是一直忍让。
陆半夏出生后,机缘巧合,他发现陆半夏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时,震惊了,他找沈月质问,沈月一直沉默不言。
陆恒怒不可遏,甚至打了沈月一个耳光。
没有一个丈夫能够忍受戴绿帽子,之后陆恒专注工作。不久后结识姚玉,被吸引,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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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还知道多少?”李越祈抿唇,沉冷的语气问道。
“知道你是徐百川的儿子,知道....”陆半夏平静声音顿了下,说出的话让自己的心也揪了一下,“知道徐百川的死与陆恒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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