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晴有些吃惊,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秦伯伯要跟你求婚呀……可是如果他以后对你不好了怎么办?”
许慕晴:……
这孩子的心思竟然这样重。
她停下脚步,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可可,你还记得以前姑姑跟你说的那个故事吗?杯弓蛇影。”
“嗯,记得的,说是古时候有个人喝酒的时候,墙上的弓映在酒杯里,让他以为自己喝下了一条蛇,因此而忧心生了病……”她是个聪慧的孩子,只说到这里就明白了许慕晴的意思,“呀”了一声后不好意思地说,“姑姑是说我想多了是么?”
“不是想多了。”许慕晴笑,“而是人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而怀疑一切,就像我们不能因为坐车会出事故而不坐车一样,人要努力往好的方向去看,这样才会活得自在,活得快乐。不过你既然这么担心,又为什么还是要答应秦伯伯帮他呢?”
“因为,我想姑姑可以轻松点啊。姑奶奶说,你一个人要养我和弟弟两个,很辛苦的。”
许慕晴无语抚额,姑姑还真的是……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姑娘解释,于是只好摸了摸她的头,说:“可可真是长大了,也知道替姑姑分忧了。你放心,刚刚你都那么诚心祝福了,姑姑就一定可以轻松点的。”
许可便重重地“嗯”了一声,笑得眉眼儿都弯了起来,远远地隽东喊她们快些过去,她拉起许慕晴的手,很是愉悦地跑了过去。
秦力只要使出他的力量,跟在他身边的人总不会觉得乏味。
他们去了一间小酒吧,在那里,秦力还教两个孩子玩架子鼓,和他们一起跳当地人的舞,虽然说跳得有些怪模怪样的,但大家玩得都很开心,一直到夜深了都不肯散去。
看到就连一向内敛懂事的许可也能放开怀抱笑得双颊通红,眼神晶亮,许慕晴就深深地有一种失职的感觉。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会说,不管单亲妈妈再怎么努力,妈妈总是代替不了爸爸的角色,因为父母性格中互补的东西,在单亲家庭里是没有的。
像她,似乎只一味要求孩子们能独立成人,而忘记了他们终究只是孩子,也需要孩子的天真,也需要更加放肆的童年。
他们在那玩了七天,这七天里,他们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样很快乐地一起疯玩,一起奔跑,哪怕留在屋子里哪里都不去,只是一起做做饭,生活也是甜蜜无限的。
加上春节,工作上也没有人来打扰自己,这样的日子太过逍遥,以至于许慕晴也跟孩子们一样有些留连忘返,乐不思蜀。
只是风景再美,日子再安闲,他们总要回到现实当中去。
在假期结束前的这日中午,孩子们都午休后秦力便开车去了城内,走之前,他和她说:“我要去见个朋友,这次来这边,很多事都是她帮着安排的。”他没有问许慕晴要不要和他一起去,而是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问,“你想要见见她吗?”
这个“她”他不说,许慕晴也猜出了是谁。
其实在得知秦力要带她们出国的时候,许慕晴就想过这个可能,只不过两人都刻意不说,大概是都不想破坏这种难得的愉悦心情。
他既然能把度假的地方安排在这里,自然也就是猜出了她的心事,如此问,也不过是确认一下罢了。
许慕晴看着他笑:“真让我们见面的话,如果我和她打起来,你会帮谁?”
秦力想也不想地说:“帮你。”
许慕晴叹息,笑着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重色轻友’么?”
“不是。”秦力摇头,神色有些冷清郑重,“只不过是,让她把她欠的债,该还的还一下。”
其实,有些债能还,有些债是还不了的。
就像是有些债能收回来,有些债,却也只能永远是欠债了一样。
许慕晴不可能真和红姐打一架,甚至于,她都不能拿她怎么办,她如今所要的,无非也就是她知道的那一点点真相罢了。
红姐过来的时候,许慕晴正带着两个孩子在海边玩,隽东费力巴拉地挖了一个小坑,将自己半截身子都埋进沙地里,许可则提了前日买的一个小花篮在捡贝壳,小姑娘穿了一袭红裙,戴了顶花边的小草帽,小脸红润,眉眼舒展,感觉就像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一样。
女孩子总是爱漂亮的,就是许可也不例外,当看到红姐一袭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时,小姑娘忍不住跑回到了许慕晴身边,和她说:“姑姑,你看,那个阿姨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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