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那是在跟什么客户吃饭呢?和客户吃饭会在那么喧闹的环境?很明显,他应该是在哪个酒吧里混呢。
时间还这么早,就到那地方候着了,萧方舟忍不住皱眉劝他:“你也少喝些酒吧,天天喝,小心哪天喝出事。”
萧方平却已经不耐烦和他说了,说:“行了行了,我有分寸,就这样啊,就让她老人家在里面待一晚上,吓一吓她,以后我们大家也都好消停消停。”
做大哥的,而且是自己老娘最宠的儿子都这样说了,萧方舟还能怎么办?
随他吧。
他对自己这个老娘,一向是尽义务就好,压根就没望她能帮到自己多少,就像她明明更挂心大儿二儿却考虑到他们条件不好所以只赖着他一样,他也任他赖,横竖曲婉然也不听话,放这么个老太太在家里,也好帮着调理调理她。
只不过她总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拖他后腿,他也有脾气的好不好?
于是,萧老太太,活到恁大年纪,儿子养了三个,还算得上是个个都有出息的,却在出事后无一人着急探望,生平在局子里待了坐卧不宁挖心挠肝胆颤心惊的一晚上。
萧老太太这也算是自食恶果,她自己自私,养出来的儿子,自然也不会特别孝顺大度。
只是许慕晴没心欣赏一个老太太的狼狈,她被萧方舟气得要死,挂了电话后恨声说:“什么样的长辈,教育孩子得偷偷摸摸拿指甲掐孩子的?还真亏他说得出,不要脸!”
于是秦力看着许慕晴恨恨地把萧方舟的电话拉入黑名单,不止如此,她还把他公司的、家里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全都拉了一通!
好像只有对着萧方舟,许慕晴的情绪起伏才会特别大,这让他很有些不是滋味,于是抢过她的手机,抬起她的下巴,说:“别气了,来来来,看看我,洗洗眼睛。”
许慕晴于是硬生生被他逗得笑了,挣脱开他的手,说:“别闹了。”顿了顿,她又说,“虽然我是挺生气的,不过,吓唬吓唬她就好了,真那什么的话,就没必要了。”
隽东身上那点伤,放哪去都够不上虐待的级别,如果要让老太太进去,少不得要罗织罪名什么的,萧方平还是律师呢,为这点事反而影响到他们,或者连累秦力的朋友,不值得。
秦力就“噢”了一声,没说话,只是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她。
把孩子送回家去后,他们又来到了办公室,秦力是没什么事了,不过许慕晴却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只是埋头做了一会后,到底是做不下去,只能抬头看着秦力,有些无可奈何地说:“秦先生,您能找点别的事做吗?”
秦先生很没有自己已经影响到了他人的自觉,颇无辜地问:“怎么了?”
许慕晴被他噎了一下,干脆不说话,只抬臂挡在自己面前,也算是无声抗议他了。
哪晓得秦力却突然起身,走到她身后,许慕晴但觉背上汗毛直立,尚没有作出反应,就已经被他抱住了。
秦力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还是微微用了点力的,所以许慕晴很有大山压顶的感觉,连动弹都动弹不了。
耳根发热,连脸也不由得烫了起来,许慕晴佯作镇定,问他:“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秦力在她头顶上淡淡地答说:“找点别的事做啊。”
许慕晴:……
秦力特别享受自己把她噎到无语的模样,松开了些力道,轻笑着俯身在她脸上吻了吻,问她:“你后悔吗?”
话题转变得快,许慕晴有些懵,茫然地问:“什么?”
秦力说:“隽东的事呀。”
许慕晴沉默,秦力就又说:“你想做个女强人,以后不得已的事情肯定有很多,牺牲的东西更多,许慕晴,你真做好准备了么?”
他声音很轻,在这间寂静的办公室里,激不起一点点余音,但许慕晴心里却是震荡得厉害,她想要说不后悔,但喉咙却哽得厉害,自接到隽东后那里就像是堵了一团棉絮,让她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如今,在秦力问出这样的问题后,那团棉絮就更大了,堵得她也更难受了。
她低着头不说话,秦力就也没有再问她,只是那么虚虚地环抱着她,嘴唇轻轻在她发顶上亲了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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