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平静,但其实心里已经失控,如果换个人,他不会这样。感情不知不觉地就发酵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不过也或许有察觉,在这半个月里那么多次只能吃外卖和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一团糟的屋子却不想动手收拾的时候。
是时候拐个长期小保姆回去了。
这么思量着, 他不禁眉眼都带上了笑意,让某人看得愣了神,呆呆地追问:“为什么啊?你为什么突然喜欢我?”
叶钱激动之余还剩了点脑子,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他俩都大半个月没见面了,还以为这人说不定已经完全把自己给忘了,冷不丁地蹦出来一个喜欢他的可能,他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可偏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他现在这样子有什么可图的。
“唔……还需要有为什么?这么麻烦?那我不喜欢了。”尹莫翔皱了下眉故意说。
“别别别,”一听这话,叶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耳光,着急地伸手抓住他,“我不问了不问了,没有为什么柏拉图说过真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柏拉图?”
“不是吗啊那苏格拉底?黑格尔?卢梭雪莱列宁托夫斯基?总有一个是吧……”
我的高中历史教科书啊,能不能看在我苦命背了你们那么久的份上,这种时候给长长脸……
那之后没两天,叶钱接到沙子家里的电话,他以为是沙子父母打过来问情况,因为之前告诉他们有了办法救人,可一接起来却是沙子的声音。
“叶钱儿。”
他顿时从床上弹起来,肩上的剧痛也顾不得了,声音都变了调地喊出声,“老沙你出来了?!”
“干啥呢?那么大声作死啊?上赶着投阎王胎啊?没看我家囡囡睡觉呢?”隔壁床一个正在修指甲的中年妇女抬头瞪他,扯着嗓子叫骂。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您了,我小声点。”叶钱忙低头认错,丝毫不敢回嘴。
这人是昨晚上半夜刚住进来的一个小女孩的妈妈,仅这么一会就让叶钱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泼妇——指着老公鼻子打骂不说,一个不顺心了连医生护士也跟着遭殃,每说一句话都跟点燃了的炮仗似的,简直像老太婆的年轻二十岁版本,他现在半身不遂的也没个人在身边,可惹不起。
“你怎么了?跟谁说话呢?”沙子在那边问。
“没,”叶钱把声音压到最低,仍然饱含掩饰不住的喜悦,“沙子你被放出来了?”
“嗯,”沙子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上午被放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没等到你的消息本来都绝望了,可突然就来一个警察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然后说我可以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是不是你去找的猴子哥帮忙啊叶钱儿?”
“不是,”叶钱大概猜到了一点,有些艰难地开口,“不是猴子,沙子你千万别再去找他了,他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他故意坑的你你知道吗?”
一不注意声音又有点大,叶钱见旁边的女人瞪过来立马噤了声。
“怎么回事啊?叶钱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哎我们短信聊,我现在不太方便打电话。”叶钱说完挂了电话,噼里啪啦地给他发过去一条信息。
妈了个犊子的隔壁病床一个更年期老女人嫌我说话打扰她女儿睡觉,打扰个屁啊老子那么小声了她女儿被鞭炮炸了耳朵听得见个蛋蛋啊自己在那咋咋呼呼的老子出一个声儿都不行 抓狂/
哈哈哈哈哈哈
病床???你怎么了叶钱儿?
没,我回头再给你具体说吧,一句两句地说不清,你可算没事了,听哥一句劝,别再去招惹猴子那帮人了,知道不?不然提着五十米大刀去狂削你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