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投胎是正道,你何苦在这世上再挣扎,让你报了仇又如何,下了地府只是去哪一道地狱的问题,他们造的孽,作的恶,都一五一十的全都刻死在他们的心脏里,一道道一条条,一个都少不了。”
她苦口婆心,说的口水都废了,可是严澜仍然一无所动。
罢了。
老赵说各人有各命,尽责足矣。
紫色的火焰困着严澜足有几十米高,顺时针向斜上方旋转着,巨大的风绕着火柱,秦旻则被迎面的热浪熏的像是着了火,却仍然站在原地眼睛都不眨一下。
火焰灼破了严澜的衣服,灼伤了她的皮肤,溃烂脓肿。
她怒视何零儿,眼里怆然。
何零儿见多了这种又怒又怨的眼神,如同医生见惯了生死,她也看惯了。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这一行做久了,对着你们该有的同情已经全然没有了,”何零儿手心里酝着符纸,“你们的遭遇再惨烈,都已经过去了。“
她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毛,又一本正经的抬头看着她:“我一句过去了也许对你很残忍,因为你的的过去还停留在现在,你过不去,可是那又如何呢,你的报仇无非是杀光那些害你的人,其实严治、严治夫人,严格父母以及工匠早已经死在你的手下了,你还有多少仇?”
“你找那些女孩子编造一个个故事和世界,成就你未完的唱戏,让一个世界的人都来替他们陪葬,你的恶行又比他们如何?恶生恶,怨积怨,你究竟是种下的因还是结的果?”
严澜一副你说任你说,我却浑然不入耳的样子,狰狞着猩红的眼睛,两行血泪流淌入嘴。
何零儿说的口干舌燥,见严澜只想动粗的模样,突然冷哼一声:“我可拉倒吧,百年怨气岂是我说两句就能消散的。”说完还有些不服气:“我上次可说通了方甜甜呢,你不听一定是你太顽固,哼。”
其实她也知道别人的痛苦外人说来永远是不痛不痒,她也没资格去说服一个人接受她所不接受的事。
但再留她在世上就是祸害。
何零儿手指轻点,符纸在空中发着星点的光,逐渐变大成了一个“卍”字形。
“严澜,投胎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勿再执迷不悟了。”“卍”金光闪闪,化成无数个小的“卍”如一道道细流升上空中,又重新集合成一个更大的“卐”字。
压上火焰桶。
如容器里被突然抽去了空气,一切归于寂静。
风停火灭,卐压着火焰桶飞速的下落,直到轰然一声,到达地面,扬起一阵呛鼻灰尘。
何零儿缓缓拽着软鞭落地,用手挥了挥灰尘,神色复杂的看着只有一道符纸的地面,符纸如一片落叶般飘飘荡荡,最后落在何零儿的手上。
金光烈焰,最后如数都被收回到这道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