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符如一张大网往下压,这是收怨咒。
严澜身条瘦长,如今被这网抽的,如被空气压缩的抽条的了柳枝,五官也变得狭长,黑色的怨气从她的头顶爬升被吸进咒里。
但——严澜一声咆哮,声音如烈虎嘶吼,威力巨大,被套进头套里的头发散开,头套掉在了地上,染上灰尘,又被四下逃离的佣人一脚踩上。
严澜眼泛泪水,戾气猛涨,收怨咒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威力也变小了,最终在严澜的一声怒吼中,金光四溅,符咒破裂失效,但何零儿立马又祭上了第二张。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严澜问,“你不知道我身上的事情,不知道我所遭遇的背叛和境遇,为什么要偏帮。”
她眼里的悲伤太盛,一时盖过了戾气和煞气,何零儿愣了一下,手上力度变小,就在这一个空档,严澜朝着她扑了过来。
“零儿!”秦旻则惊惶大叫。
黑气散去,何零儿顶着符,与严澜只相隔了一米距离。
“我不偏帮,我是捉鬼师,人鬼之间的恩怨我管不着,但人有人法,鬼有鬼制,有恨有怨可以下地府找阎王,阎王——”她转身在重重黑气中看向严格,“一个都不会放过。”
☆、和好了吗
“笑话!”严澜一声高亢的吼,似乎是听到了笑话,“我被这间屋子和这面墙压制了80年,80年了!你们懂什么,你们就知道拿你们的大恩大义来劝人放下,我如果放下了,我这98年岂不是一场笑话!我看着他们生活无忧,富足美满,可是凭什么。”
她尖利的声音忽然有些凄怆,眼泪自眼眶流下:“凭什么呀。我虽孤苦伶仃,可也身家清白,谁说戏子一定是婊—子,我以唱戏为生,生活清贫却也自得其乐,为什么非要来欺负我呢,我做错什么了。”
她喃喃自语,片刻失常。
\严治说喜欢我,要娶我过门,我心心念念,盼着那一天,他说想要与我时时刻刻想要在一起,我就进了她在西门街的那间房子。”
当时不过双八年华,虽从小无父无母,靠着几个邻居的施舍长大,但年岁小,企盼有个家庭的愿望始终盘桓在心头,严治正在看准了这一点,温柔以图之,柔情蜜语,攻略人心。严澜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以为自己找到了瓦片遮头,在严治连哄带骗之下被他骗去了身子。
有情人耳鬓厮磨,虽无名分,但严澜心满意足,想着有了夫妻之实,夫妻之名也就差不离了,但每每她提起此事,严治总是顾左右而言它,眼神闪烁,她多说几句,他就气急高喝。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偶尔醒转,看着身边俊俏的脸,也会心生纳闷,她对他除了一个名字和这间屋子外一无所知,他们也从没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