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的身体站了起来,她一凛神,本能的一个大跨步跳过去,扯过严慈的衣领子就把她往后面拉以避开黑影。
但这一下力道太大,她只听到噼噼啪啪声,而后严慈鹅黄色连衣裙胸前的扣子全都飞了出去。
“啊——”一声尖叫,严慈速度极快的拢住领口,随后刁蛮的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何零儿没叫她打到自己,脸往后一躲,只是身体没把握好平衡,手也随之松开了。
“严澜你个贱人,”严慈气疯了,严澜无缘无故的在众人之前把她的衣服扯坏了,这让她如何做人,这一巴掌打空了,她又想重新打上去,只是手刚抬起,就被人捉住了。
捉住她的人是秦礼道,他满眼戾气,看着她像是下一秒就会说出完全冰冷害怕的话,她瑟缩了下,往一边躲。
秦旻则推开了她,严慈踉跄了下被后面的佣人扶稳了身子。
严格转身看着她:“去换衣服。”
他看着严澜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一处,心有疑虑,想着她的那句“她要出来了”以及“猛兽出笼了”,上下联系一下,完全是他最不敢想的那样,除却刚刚剑拔弩张的一刻,现在却好像又是风平浪静了。
不,不是风平浪静。
看着何零儿步步紧盯的样子,地上似乎真的有什么。
但转念一想,即使是有什么,严澜她又能知道什么。
他只需要把人再劝进屋子里,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掩盖了。
严格没有看到炸开的墙面,他仍然可以自信的认为他可以把所有事都还原回去。
只是何零儿今天要让他失望了,她一脚踩住地上的黑影,蹲下,像个地皮流氓似的说:“是你一直在操控着我们这些人?梁家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在梁家设立虚幻世界?”
黑影扭动两下,如水般从她脚下流淌到边上,蜷起,似乎要站起来,又被何零儿一脚踩下:“你报你的仇,做你的唱戏大梦,只要不犯到我头上,我们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两不相干的,只可惜哦,你把我弄进了花回村,又把我弄来了这儿,你一定要把我卷进来,把我卷进来也就算了,还非要欺负我,我对你那些破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所有的怨恨都该去往它该去的地方,死后就该了结了。”
没有所谓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只是在恶人干下坏事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被刻录在了判官笔下了。
怨恨的时间太长,何零儿深知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的。
更何况,严格用了最坏的一种方式。
怨恨转移,又如何转移,严澜的怨恨从来没有转移过,无处发泄,一遍遍的演绎,或重演她的遭遇,或重现她的戏台人生,或上演肆意的快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