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零儿心想,严澜的人缘不太好啊。
等她坐到位置上,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才终于反应过来。
——她不会唱戏和化妆啊!
正想着解决办法,突然手不经意间的放到了头上,何零儿心里骇然,这他妈的,被附身原来是这种感觉哦。
脑子说你不要动你不要动,手说我偏要我偏要。
何零儿看着“自己”熟练地给自己穿戏服,上头套,化妆,昏昏欲睡。
陆阿巧坐在她隔壁,看着何零儿化妆,欲言又止。
何零儿余光撇到,醒了醒瞌睡:“有事?”
陆阿巧慌忙摇头,头发上的发钗快要被晃下来。
“那就是有事,既然想告诉我,你就说,放心,我守口如瓶。”何零儿说。
陆阿巧抿抿嘴,看了眼周围,大家都没在看这里,也很自觉的离何零儿远远的,这才搬了凳子坐到她身边,小声说:“你等会要小心一些。”
“嗯?”说话的时候,“手”仍然在动,一点不耽误。
“我刚刚听她们在说等会在台上要让你出丑,你自己当心。”言毕,她像是要洗清自己是告密者的嫌疑,立马离她远远的。
“......哦。”何零儿轻声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手身不由已的最大影响就是她现在的背有些痒,且越来越痒。
她忍着痒意过去后,最后一笔也画好了,手也回来了。
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她不是旦角,还没轮到她出场,她在后台等着。
唱的是一出西门关打仗前与家里人临别的戏,西门关为长子,义不容辞,但他去年刚成亲,稚嫩小娃刚满周岁,便要抛下他们远行,生死未卜,前途未可知。
何零儿扮的就是他的娘子。
终于轮到她出场了,家里人好心给她们一方空间诉衷情,理哀怨。
何零儿一出去就发现不对劲。
她每走一步,身上就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
她抬头,看到了陆阿巧一闪而过的笑容。
她袖子宽大,借着遮挡摸了下后背,果然有一条大口子。虽然不足以走光,但红园里观众多,有权有势的人更多,她这一出丑,不过一刻钟,就会沦为全场的笑柄。
她正对着舞台,后台应该有不少人看到了,有笑声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