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况他们喝的啤酒罐被捏扁了扔在了垃圾桶里,静置下他的回弹发出的卡卡声被无限放大。口子上还有酒啧。
直到手机闹铃钉的一声惊扰了他。
是何零儿下午在他手机上设置的吃药提醒。
他如梦初醒。
扯掉了脖子上的绑带,手被抬了大半天,有些木木的,他活动了下手腕,拿了衣服手机进了浴室。
水偏凉,从头淋下,很快就冲湿了绑带。
水灌了满脸,口鼻被捂住,窒息的感觉上来,他抹了一把脸,低头,水帘从额头浇下去,冰凉的水激的后脑勺有些涩。
手机铃声响起,热气还没有晕糊玻璃,他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台面,看到来电显示后,愣了下,忙关水,拉开浴室门,光脚踩上地面,水滴滴答答的淌了一路,深色的瓷砖布满水渍。
水淋上手机,他接近了电话:“零儿。”
“秦旻则,你洗澡的时候用保鲜膜把手臂包起来再洗,医生可说了,这两天别浸水。”
“......”
电话那头诡异的沉默了一下,何零儿有了猜想:“还是说,你已经洗了?”
沉默。
“已经湿了?”
“......”
“......”
秦旻则嘴角上杨,看了眼湿透了的绑带,心情有些愉悦,说话声音也轻快了些:“嗯,湿了。”
何零儿蹙了下眉:“......你很高兴?”
秦旻则放下了嘴角,态度诚恳:“没有。我是在想湿了该怎么办。”
何零儿:“那你本来打算怎么办?”
秦旻则想了想,他本来没什么想法,湿了就等他自然干,或者自己换一下。
他开口:“我不知道,我忘了手受伤了。”他努力的绷住声音往上飞:“没关系,湿就湿一下吧,等它干了就好了。“
何零儿在床上翻了个身,硬梆梆的床板咯的她背痛,表情有点认真的可爱:“秦旻则,你的手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伤的,我会愧疚,但是,手毕竟是你自己的,我希望你能自己爱惜一下好吗?”
秦旻则心倏地沉了下去,刚刚的那一丝狂喜像是蜻蜓略过湖面,涟漪泛起又片刻消失,甚至再也找不到那只惊起涟漪的蜻蜓。
半天没有声响,何零儿奇怪的看了眼屏幕,通话时间仍然在继续:“秦旻则?”
那边传来一声短促的嗯,像是在极力的克制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