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从我们路过古董花瓶的时候?”我被白千赤说的话弄得越发地惊讶,这怎么可能呢?我的记忆从来没有断片过,而且一路以来的东西都很正常。
不对!一路以来的东西都不正常。过分的整洁,却有着和整洁格格不入的灰尘。我连忙转身走出房间门,望向我刚刚走过的那条走廊。
我记忆里的这条走廊,铺着有鲜艳红色作为底色金色绣纹的长毛毯,一旁的壁灯虽然没有亮,但却丝毫不缺它原本的华丽。
可是如今这走廊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长长的毛毯像是一条丑陋的毛毛虫一般拧成一团歪歪扭扭地摆放在走廊上。
壁灯也不似之前的华丽,不是少了灯帽,就是少了下面装饰的水晶坠子,更破败的还有只剩下一个破碎的白炽灯泡孤单地挂在灯架之上。
“这真的是我们走来的同一条路吗?”我怔怔地站着,不断地质疑自己。
白千赤沉默着。
这若不是我们走来的同一条路又能是什么呢?这里就只有这一条走廊。铁一般的事实摆在我的眼前,即便是我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去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
“不清楚,我对西方的阴术了解的不深。但这两个古董花瓶怎么看都不像是欧洲的东西,反而更像是中国的。不过既然是对称摆放在这里,又和整个古堡的风格那么的契合,那就证明它们不是后来才放在这里的。不过据我所知,在中世纪时期我们的种族曾经大规模地迁移至欧洲,并且和当地的女子繁衍了不少的后代,说不定这就是我们族人曾经的产业,所以会有这样的古董花瓶不奇怪。至于这花瓶为什么会让我们产生幻觉,我还真的不太清楚。”
白千赤的族人?白千赤是僵尸,吸血的那种,他的族人不也差不多吗?然后再和凡人女子繁衍后代......不过我总算知道欧洲中世纪为什么突然会兴起吸血鬼文化了,多半就是因为他的族人。
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不还是不知道这个古堡到底藏着什么名堂。就连被下了什么套·子都不知道。
不知为何,一股颓败感油然而生。
这时,一个鬼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的拐角闪过。
我立马对白千赤叫道:“鬼!”
白千赤脸色一凝,对着我丢下了三个字“小心点”,便急忙忙地往鬼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窗外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走廊中,空荡的古堡里回荡着呼呼的冷风声。一月的巴黎,冷得让人发抖,我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不安地扫视了一眼四周。
可能是心理作怪,我总觉得白千赤离开之后这走廊中就充斥着很多我看不见的东西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伺机而动准备将我吞噬在这黑暗之中。
我害怕地又看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任何的东西徘徊在我附近,才又急匆匆地追上白千赤。
鬼影似乎没有察觉到我们两个跟在身后,自顾自地往前移动,最后在三楼最中间的一个房间门外停了下来。
“他莫不就是偷我妈妈尸首的幕后黑手?”我盯着那鬼影低声地问道。
白千赤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不要说话。
鬼影停在门外好一会儿才又听见“咔嚓”的一声开门声。门才刚刚打开一条细缝,我便闻到和方才在摆放着七口水晶棺材的房间内一样的浓郁参杂着腐臭味的玫瑰香。
鬼影将门打开至三分之二的宽度飘了进去。
“我们进去吗?”我问。
白千赤盯着那扇门过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才开口道:“我们进去看看,你跟在我身后,不许乱跑!”
我紧紧地抓着白千赤的手,跟着他一前一后地走进了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