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四十九章</h1>
但我假装没有听懂季医生的暗示,不愿承认,阮东慈对我的影响竟会深至如斯。
说到底他只是个我熟悉的陌生人,如果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绑架,他阴差阳错找到了我,救了我;这辈子我大概也不会和这样凛然正气的青年有什么交集。
我的出身注定了我要戴上面具,绵里藏刀,长袖善舞。而阮东慈太纯太真,我无法拒绝,却也潜意识地害怕接近。
我也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逢人就是善缘,必会得到救赎。何况我早已明白,能放心交付信任的人唯有自己,也只有自己亲手了结的阴影,才能算真实可靠。
与一个人建立新的情感依赖,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只是想象都令人毛骨悚然。
季医生可能从来没有想到,他的一番好言相劝换来的并非回头是岸,而是天生反骨。
我逐渐开始减少去医院的次数。阮东慈一开始是有些不解的,信息像雪花一样铺天盖地;可我也不是白长了岁数,十条里回一条权当作礼节;冷战能让最是亲密不过的恋人关系都破碎崩离,何况只是我和阮东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