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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秦长生便和名叫刘超的法医,一同来到了江州市鼎鼎有名的佳境天城别墅区。
据刘超所说,病患本名孟义德,乃是江州有名的富豪,名下的隆盛集团涉及多方面的生意,包括钢材,运输,医疗等产业。
孟义德曾对刘超有恩,所以孟义德重病以后,刘超也一直记在心上,今天见到秦长生医术似乎不凡,便动了让秦长生给孟义德治病的念头。
听到孟义德是隆胜集团的董事长,秦长生不禁想起了今天在面馆见到的那个名叫孟宛韵的美女。
对方自称是隆胜集团的总裁,却不知和孟义德是什么关系。
到了佳境天城38号别墅,秦长生和刘超刚下车,就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来。
“刘警官,你说带了一位神医给我家老爷看病?神医人呢?”
这人模样儒雅,穿着一丝不苟,却是满脸的急切,面有憔悴,来到刘超面前后,和刘超握了握手,着急的问道。
秦长生就站在刘超身边,对方还看了眼秦长生,可却压根就没把秦长生和刘超之前电话中说的“神医”联系在一起。
毕竟秦长生不过二十出头,又刚出狱,穿着破旧的衬衫和牛仔裤,任谁也不会把他和神医联系起来。
刘超指着秦长生,对中年介绍道:“何管家,这位小兄弟,就是我刚才在电话里说的神医,让他给孟先生看一下吧。”
“他?”
何齐鲁瞪大眼睛看着秦长生,脸上的殷勤和急切之色,顿时消退了不少。
再次看向刘超,何齐鲁的语气顿时微微一沉:“刘警官,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这个小伙子看起来也就大学刚毕业不久吧,恐怕进医院当个主治大夫都难,也敢称神医?”
刘超一怔,笑着把之前在平安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何齐鲁。
“何管家,如果这位小兄弟没有两把刷子,我又怎么敢随意带来给孟先生看病?孟先生现在生命垂危,依我看,不如让他试一试?”
何齐鲁再次打量了秦长生一眼,略一沉吟后,点了点头道:“行,刘警官你的医术也不低,既然是你举荐,那就让他试试吧。”
说完,他就快步带着刘超和秦长生走进别墅里边。
秦长生是,是清朝乾隆年间的碗呢。”收废品楞了一下,着急的道。
玉轩斋老板摇头失笑道:“真是乾隆年间的碗,你觉得你能收回来?我估计你也就是几十块钱收的吧?”
收废品的顿时一脸尴尬,这个碗的确是他今天收到的,只不过没花钱,是他收的一个纸箱子里面放着的,他觉得可能是古董,这才跑来试试运气。”
玉轩斋老板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看你大老远跑一趟也怪累的,这个碗虽然是赝品,但造型美观,摆在我店里,还是挺好看的,我给你个辛苦钱,一百块,你觉得怎么样?”
“一百?”收废品的心里一动,却是没表露出来,摇头道:“一百太少了,我留着回家吃饭也行啊。”
玉轩斋老板目光微微闪烁,一眼就看出了卖废品的这是想讨价还价,摇头笑道:“那你拿着回家吃饭吧,我花一百也就买个摆设,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请走吧。”
“哎,别呀,老板,你再加点,再加点!”收破烂的顿时就被拿捏住了,挤着笑脸说道。
老板叹了口气,颇为肉痛的说道:“那这样,我再给你加二十,一百二,这就最多了,你要还不想卖,我也不强求。”
“行,那就一百二,我卖给你了!”收破烂的心中开心,这就相当于白捡120块钱了,拿着钱便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老板目送对方离开,嗤笑了一声,轻声道:“乡巴佬。”
虽然这个碗一看就是赝品,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放在他店里卖,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卖出去个几千块轻轻松松,搞不好遇到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土大款,当做真品,卖出去几十万都有可能。
毕竟在古玩界里,就没有假货一说,走进古玩街的任何店铺和地摊上,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东西,都可能是赝品,就算有真东西,说不定连老板自己都不知道,反正都当真货卖呗,买到赝品,砸在手里,也只能说是眼力不好,运气差。
而且,古玩界还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东西,那就是概不退还!
一旦交易成了,那可就没有后悔药吃了。
就像是这个碗,不管真的假的,回头那个收破烂的要是想再从老板手中买回去,可就不是几百块钱那么简单的事情。
古玩店的老板也没太把这个碗当回事,他将碗轻轻擦拭了一下,摆在一个博古架上,便开始忙起了其他事。
此时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的来到玉轩斋,那老板热情的开始招待起来,有问必答,吹嘘自己家的东西有多真,有多好。
秦长生在店里面闲逛了片刻,便转步来到了方才那个碗的面前,仔细打量起来。
其实早在一开始,在外面见到那个收破烂
', ' ')('的时候,秦长生就隐隐的从对方的包袱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此时在他眼里,这个碗上有淡淡的历史气息环绕,他甚至能从这个碗上,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皇气。
现在秦长生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碗必然是真品,是清朝年间的古董。
而根据这丝王气来判断,还很有可能是当年的宫中物品。
只是,明明是个古董,为什么看起来新的就像是个赝品?
秦长生面上带着些许疑惑,伸出手指,轻轻的在碗上摸了摸,随即露出一副恍然之色。
之前店老板和收废品的交易这个碗的时候,秦长生就在一边瞧着,现在又站在这个碗面前端瞧,一看就是对这个碗有兴趣。
古玩店的老板做了几十年生意,眼光毒得很,一眼就看出了秦长生对这个碗有想法。
他放下手中东西迎了过来,热情洋溢的说道:“小兄弟也喜欢古玩?像你这么大的年轻人,可都是沉迷一些花天酒地的东西,没想到你却有如此高雅的爱好,可真是人中翘楚啊!”
这老板上来就是一通称赞。
作为一个做买卖的生意人,他自然知道,吹捧的顾客开心了,对于一桩生意有多么重要。
秦长生心如平静,丝毫没有把老板的吹捧放在心上,随口问道:“老板,你这个碗,卖不卖?”
老板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比了个大拇指,说道:“小兄弟,你的眼光太好了,这个碗可是乾隆年间的铜胎掐丝珐琅景泰蓝碗,可谓是珍……”
话还没说完,他就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尴尬的闭上了嘴。
秦长生嗤笑道:“我说老板,你是把我当聋子,还是把我当凯子?”
毕竟刚才这老板和卖废品的交易,全都被秦长生看在眼里,这老板现在前后口径不一,实属打自己的脸。
老板明白,想狠狠的宰秦长生一下是不可能了,于是只能叹息道:“小兄弟,我一看咱们就有缘,我也不坑你,跟你交个实底,这个碗虽然是赝品,但无论是做旧,还是工艺,全都没得说,还是非常具有收藏价值的,不如这样吧。”
老板伸出了三个手指。
秦长生眉头微微一挑,他可不觉得,这个老板比划的是三百块,看样子,是想要三千。
“一百二收的卖三千,是不是不太厚道了?”秦长生摇摇头道:“五百吧。”
玉轩斋老板脸色微微一沉,五百其实是他心里的最低价,他没想到这个青年压价竟然这么狠,直接给他大腿砍一刀。
“小兄弟你怕是不懂行呀,我多少钱收的那是我的事,我要是100块收个好物件,转手卖100万那也是我的本事。”
秦长生道:“那你就说个实在价。”
老板道:“两千五,不能再少了!”
秦长生现在其实也不缺钱,闻言也懒得再讨价还价,便道:“行吧,就按你说的价。”
这个碗是古董无疑,而且造型美观,品相近乎全新,虽然秦长生摸不准到底价值多少,但拿来送给外婆当寿礼,倒也不错。
老板顿时喜笑颜开,一转手,就赚两千多,今天这两笔买卖做的可真开心!
他把碗取下来,放在账台上,等到秦长生付了款,便笑呵呵的问道:“小兄弟,你是直接拿呢,还是给你找个盒子包起来?”
“找个盒子包起来吧。”秦长生道。
毕竟是个古董,随手拿着不太妥当。
“行,我给你找个合适的,我这的盒子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打造的,单买一个要一百八呢,不过看在咱们有缘的份上,这个盒子我就送你了。以后想买什么东西了,一定先来我这看看呀!”
老板笑的合不拢嘴,故作大方的送给秦长生一个人情,拿出来了一个造型精美的木头盒子。
秦长生笑了笑,没有多说,正打算把碗放进盒子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咦,这是铜胎画珐琅景泰蓝碗?”
秦长生转头去看,就见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年约六十许岁的老者,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手中的碗。
见到秦长生转身看向自己,老者面露微笑,对秦长生点头示意,指着他手中的碗道:“小伙子,方便让我看看这个碗吗?”
“行。”秦长生见对方面容和蔼,也没顾虑,笑着点点头,将碗放回桌面上。
在古玩界,类似瓷器玉石等易碎的东西,真正懂行的人,罕有会互相传递的。
因为两人交接东西的时候,一旦东西摔碎了,就难免要起争执,甚至有些人,故意会用这种手段,讹人钱财。
秦长生虽然不怎么懂古玩,但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
老者将碗拿起,细细地看了一圈后,颇为惋惜的摇头道:“原来只是一个赝品。”
不过,他对这个碗,似乎还是非常有兴趣,放下碗说道:“小伙子,这个碗虽然是赝品,但这个做工足以以假乱真,是有一定收藏价值的,我对这个碗挺有兴趣的
', ' ')(',不知道你有没有转让的打算?”
还不等秦长生说话,一旁的店老板就坐不住了,起身问道:“你打算出多少?”
这时,店老板心里已经是后悔不迭了,早知道这个碗这么抢手,他刚才说什么也不会那么轻易卖给秦长生,如果稍微迟一点,等老者来了,让他们两个竞价购买,岂不是还能大赚一笔?
老者沉吟片刻,说道:“我出八千块,小伙子你觉得怎么样?”
“八千?”店老板脸色一变,犹如吃了屎一样难受。
在古玩界有句老话,叫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玉轩斋这个店铺,已经是静安坊里,数一数二的大店了,可一年到头,也就能赚个几十万,这八千块,听得他心痛。
然而,令老板没想到的是,秦长生听到这个价格,竟然是毫不为心动,反倒摇头道:“不好意思,这个碗我是买来给家里长辈贺寿的,不卖。”
听到秦长生不卖这个碗,老板心里顿时舒坦不少,如果让他亲眼看到秦长生转手八千块把这个碗卖出去,他能难受的三天吃不下去饭。
然而这个老者却是皱眉,锲而不舍的道:“小伙子,我是真的喜欢这个碗,我给你两万块,让给我吧,怎么样?”
玉轩斋老板胸口顿时憋闷的难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这个老者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而且也是真的喜欢这个碗,要是他没把碗卖给秦长生,换成是他,别说两万了,五万都能给这个老者卖出去!
后悔呀!
老板看着那个碗,就像是看着红彤彤的钞票,牙都快咬碎了。
秦长生仍然是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真不卖。”
别说这个碗是他打算给外婆贺寿用的寿礼,就算不给外婆拿来贺寿,这个碗也不可能只卖区区两万块。
毕竟在别人眼里,这个碗只是一个赝品,然而秦长生却清楚,这是一个正儿八经乾隆年间的古董,而且还极有可能是乾隆用过的东西。
古玩店的老板见秦长生两万都不卖,越发嫉妒起来。
他直接快步从里面出来,一把挤掉秦长生,站到了秦长生和老者两人中间,笑呵呵的对老者道:“这位老先生,这个小子不识抬举,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我店里比这个碗成色好的瓷器多的是,你别买他的碗了,我带你看看我这里的瓷器吧!包括这种样式的景泰蓝碗,我这里也有两个呢!”
秦长生被玉轩斋老板推得向后退了一步,脸色不禁微微一沉。
这个玉轩斋老板前不久还和他称兄道弟,说是有缘人,现在见到有利可图,却是直接变了一副嘴脸,说他是个不识抬举的小子。
可真是个唯利是图,反复无常的小人!
原本秦长生不想在玉轩斋戳破这个碗是真品,也想给玉轩斋老板留几分颜面,怕他知道自己把一个真品当赝品卖了,一不小心心肌梗塞。
可现在,他却是改了主意!
当即,秦长生对老者道:“老先生,你出的两万是不少,对这个碗来说,只怕还远远不够。”
听秦长生这么说,那老者登时来了兴趣,笑问道:“哦?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碗,还有什么我没看透的地方不成?”
玉轩斋本身就有好几拨客人,早就被这边给吸引了过来,站在旁边观瞧,此时听到秦长生的言论,全都仔细盯着那个碗看。
其中有几个人,也都是浸淫古玩多年的人,全都是摇头不已。
“这个碗一看就是赝品啊,哪里值两万块?”
“这个年轻人怕不是在这里故弄玄虚!”
玉轩斋老板也是冷笑道:“小子,你少在这装模作样了,这个碗是什么成色,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
他对老者道:“你别听这个小子吹牛逼,这个碗是我刚才两千块五百块卖给他的,就是个赝品而已!”
秦长生嗤笑一声道:“这正说明,你的眼力太差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却当作赝品,卖我两千五,像你这样的水平,我建议你还是别开门做生意了。”
“你小子说话未免太狂妄了!”玉轩斋老板气的怒火中烧:“我张某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古玩生意,还看不出来这个碗?你在这装什么装!”
秦长生见把火拱得差不多了,露出一丝轻蔑道:“这个碗是名副其实的古董,乾隆年间的东西,你看不出来,还说自己眼力没问题?”
“放屁,这个碗要是真品才怪了!我说你该不是脑子有问题吧,竟然把一个收废品的拿来的破碗当宝贝?”
张老板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道:“我说呢,你从一进门就看这个碗,原来从始至终就是一个把赝品当真品的白痴。”
秦长生道:“那不如打个赌吧,我要是能证明这个碗是真品,怎么说?”
张老板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行啊,我跟你赌,赌五万块!如果你能证明这个碗是乾隆年间的真品,我给你五万!你要是证明不了,给我
', ' ')('五万!”
此刻他的心里都要乐开花了,没成想还有抢着给他送钱的。
此时此刻,秦长生在他眼里,已经化身成为了送财童子。
“没问题,只是空口无凭,不如立个字据?”
秦长生淡淡一笑道。
在两人争执的时候,那个老者一直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此刻适时的插话道:“不必立字据了,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况且,有我顾庆丰当证人,到时候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赖账。”
“顾庆丰,他是顾庆丰?”
“我的天啊,顾庆丰可是我们江州在古玩界的泰山北斗,本身还是江北书法协会的副会长!”
秦长生也是诧异的看了眼顾庆丰,顾庆丰的名字他也听说过,算得上是整个江北的名人,曾经还上过央视鉴宝栏目,也是江北书法协会的副会长。
他之所以会对顾庆丰这么熟悉,是因为他读大学的时候,他们大学门口石碑上校训的题字,就是顾庆丰的字!
见顾庆丰要当见证人,秦长生自然没有意见,更何况,其实就算没有顾庆丰,没有字据,他也有的是办法,让玉轩斋的老板乖乖遵守赌约。
当下,秦长生便向张老板道:“张老板,你要是再没有别的意见的话,就去给我找一张砂纸过来吧。”
“要砂纸干什么?”
张老板虽然不解,但还是给秦长生找来了一张。
有些古玩因为出土后,或多或少会出现一些沙土,铁锈之类的东西附着表面,需要砂纸去轻轻打磨,所以砂纸对于古玩界的人来说,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工具。
之前秦长生也有些疑惑,为什么明明是一件古董,却看起来那么像赝品,直到他用手摸过这个碗,心里才明白其中奥妙。
接过张老板拿来的砂纸,秦长生也不迟疑,拿着砂纸就开始在碗身上打磨起来。
“他这是干什么?磨碗吗?”
“笑死人了,难道他打算现场给这个碗做旧,让碗看起来更像真的?”
见到秦长生的动作,周围人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老板也是满脸的讥讽,嗤笑道:“我说,你这是要给我证明什么,证明这个碗的釉色坚实吗?我跟你说,这个碗虽然是赝品,但还有一定的收藏价值,你要是把上面的花纹刮花了,那可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你们都小声点,不要干扰了这个小伙子。”
唯有站在一旁的顾庆丰,面色郑重,直勾勾的盯着秦长生手上的动作,皱着眉头呵斥众人,让大家都安静下来。
旁人见顾庆丰如此煞有介事的模样,也都生起了好奇心,一起仔细去看。
没过多久,众人的面色,就全都变了!
就见秦长生用砂纸竟然是在那个碗的身上,擦下来了一层蜡!
“这个碗竟然还涂了一层蜡!”
“你们看,蜡下面的颜色好正啊!难道说,这本身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古董,只是因为被涂了一层蜡,所以才会看起来像是个赝品?”
“不可能吧,谁没事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别人都是想方设法的把赝品弄得和真的一样,怎么还会有人把真品,弄得像是个赝品?”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顾庆丰哈哈笑道:“谁说没可能,我告诉你们,这种蜡,是一种特殊材质的蜡,涂在瓷器上,有养瓷器的功效,这层蜡,显然是个真正爱这个碗的收藏者给涂上去的,人家考虑的只是保护这个碗,可没别的意思。”
“不愧是顾大师,竟然连这都知道。”
“原来如此啊,现在看来,这个碗真的是价值不菲了。”
张老板听着顾庆丰和众人的谈论,看着那个被擦掉蜡层,焕发出本来面貌的碗,脑子嗡嗡的,人都傻了。
俄顷,秦长生就将那层蜡给擦干净。
轻轻一吹,把蜡屑全部吹飞,转头笑问道:“顾老,你看这个碗,现在价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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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庆丰有些激动的将碗拿在手中,仔细观瞧,颤声道:“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乾隆年间景泰蓝碗,最关键的是,被蜡层保护的没有任何瑕疵,简直就是极品。而且还不是传统工艺的铜胎掐丝珐琅景泰蓝碗,而是铜胎画珐琅景泰蓝碗,工艺更高,像这样的碗,一般都是王公贵族才能用的。”
一边说,他一边仔细观瞧,连连点头,称赞不绝:“这个碗,工艺极高,保存极好,具有非常高的收藏价值,前段时间,燕京出了一个类似的碗,品相没有这个好,也拍出了四十万的价格。依我看,这个碗的价格,至少还能翻一倍。”
说罢,顾庆丰看向秦长生,道:“小伙子,这个碗转给我吧,我不让你吃亏,给你八十万,怎么样?”
“顾老,我还是那句话,这个碗,我不卖。”
秦长生摇了摇头,多少带些歉意,毕竟顾庆丰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这个碗。
玉轩斋的张老板,死死的盯着那个碗,脸色早就一团铁青,
', ' ')('此时听到顾庆丰的报价,更是眼前一黑,竟是郁气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八十万的碗啊!他竟然两千五百块就卖了出去!
这一刻,他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碗让他少赚了八十万不说,还要倒贴五万块的赌注给秦长生!
其他人看着张老板,脸上都带着同情,八十万的碗,两千多卖出去,这么大的漏,白白的被他拱手让人,当场气死都是情理之中。
秦长生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张老板,现在连顾老也承认了这个碗的价值,你是不是可以兑现之前的赌注了?”
张老板被秦长生讥讽的语气和神情,给刺激的满脸通红,突然像是疯了一样,一把抓住秦长生道:“这个碗我不卖给你了,我给你退钱,我给你退十倍的价钱,你还给我,还给我!”
“这人脑子有病吧?他打了眼,就自认倒霉呗,还让别人还给他?”
“是啊,古玩讲究的就是个捡漏,人家小伙子有那个眼力,捡到个大漏,那是人家的本事,干嘛要退给他呀。”
周围人看着发了疯一样的张老板,全都是满脸鄙夷。
秦长生冷哼一声,都不见他有任何动作,这张老板就被震了的连连后退,要不是身后有货架挡着,只怕得直接跌坐在地。
“张老板,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甭管这个碗价值多少,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换做你,你也不会退吧?你这玉轩斋也算是静安坊的大店了,怎么着,连脸都不要了?”
张老板怔了一下,双眼这才恢复了几分清明,他看了眼对他指指点点的顾客,紧咬牙关,说不出话来。
秦长生道:“如果你没什么意见,还请把刚才的赌注兑现了吧。”
“你们说这碗是真的就是真的?我看却像是个假的。”
事到临头,张老板仍然不想兑现赌约,嘴硬的道。
顾庆丰当即冷哼一声道:“张老板,你这是想赖账?如果是,你可以明说。”
张老板敬畏的看了眼顾庆丰,有顾庆丰在这,刚才和秦长生的赌约,他就算想抵赖,都没有那个胆量。
顾庆丰在全国的古玩界,都是极具影响力的人,如果他真的不顾顾庆丰的脸面抵赖,就算能把这五万的赌注给赖掉,也怕以后很难在古玩界立足了。
咬了咬牙,这才有些不甘的道:“我愿赌服输就是了!”
说完,他在顾庆丰的注视下,掏出手机,给秦长生当场转了五万块钱。
张老板脸色黢黑,满脸怨恨,转完账,手都是颤抖的。
秦长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也懒得看一眼这个张老板,转头对顾庆丰道了一声谢,就抬步离开。
顾庆丰追在身后,跟出了玉轩斋:“小伙子……”
“顾老,这个碗,我真的不卖,这是给我外婆过寿送的寿礼。”
秦长生止步,满脸歉意的说道。
顾庆丰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半句话直接被秦长生全给堵了回去。
他掏出一张名片道:“小伙子,这是我的名片,你什么时候如果改变主意,想卖这个碗了,随时都可以联系我,价钱我们可以再商量,况且,你的眼力如此之高,我们以后也可以一起探讨探讨古董方面的东西。”
秦长生这次没有拒绝顾庆丰,笑着接过名片,这才告别辞去。
玉轩斋里,人去店空,张老板一脸阴沉的坐在店里面。
刚才他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抵赖,但也绝不能容忍,让秦长生在他的身上,占这么大的便宜。
很快,就有一个寸头壮汉,从店铺后面走了出来:“老板!”
张老板狠辣的道:“带几个人,跟上刚才那个小兔崽子,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那个碗抢过来!”
“那五万块钱要不要让他吐出来?”寸头男子问道。
“把碗抢来就行,五万就当给他的医药费了。”张老板冷哼一声道:“不然,他肯定会猜到,是我指使你们去的。”
光头狞笑一声,点头说道:“好,明白了,老板你放心,我待会儿就把碗原封不动的带回来!”
张老板点点头,面色越发越阴沉了起来。
与此同时,静安坊入口处,有六七辆车呼啸而来,将静安坊入口堵的水泄不通。
雷安翔从一旁停着的一辆宝马车上走下来,快步来到这些车的跟前。
这些车有吉普牧马人,有奔驰大g,有丰田普拉多,都是一些硬越野,其中一辆白色的奔驰大g的车门打开,四方盟的常辉率先下车,而其他车上,则是呼啦啦的下来了三十多号人。
“人呢?”
常辉扫了眼雷安翔,脸色阴沉的问道。
身为四方盟的骨干,常辉早就养成了横行无忌的心态,当得知他的手下,包括吴平德这位长辈,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打了,他的肺都快气炸了。
这个场子,必须得找回来。
雷安翔指
', ' ')('着静安坊深处的玉轩斋道:“刚从那个叫玉轩斋的古玩店出来,往里面去了。”
“这小子胆儿挺肥啊,打了四方盟的人,还敢在这优哉游哉的逛古玩店?”
常辉冷笑一声,挥手道:“全都给我上,把那个小子先打个半死,然后再带回公司!”
一群四方盟的成员,全都是些一些煞气的汉子,闻言,全都纷纷冷笑,一拥而进。
这些人走在一块,将静安坊的路都给占完了,所过之处,行人纷纷躲避,街道两旁的商贩,也都是提心吊胆,生怕招惹了这些人。
雷安翔这次自然也不会露怯,脚步坚定的跟在常辉身边,在他看来,就算秦长生的身手再厉害,面对常辉等人,也肯定不是对手。
毕竟,常辉可是有着四方盟“双花红棍”之称的狠人。
在一个地下势力中,最能打的人,被称为红棍,而在一众红棍当中最能打的那个魁首,则会被冠以双花红棍的称谓。
常辉能打,在整个江州都是出了名的,至少能在整个江州的地下势力中,排行前三。
很快,常辉等人就见到了秦长生,只是,让他们有些发愣的是,要找秦长生麻烦的人,似乎还不止是他们。
就见另有四五个人,从玉轩斋出来,脸色不善的尾随在了秦长生的身后。
从玉轩斋离开之后,秦长生并没有急着离开静安坊,而是在静安坊里面继续转悠,看能不能再淘到什么好东西。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若有所觉地向身后瞥了一眼,旋即便是面露冷笑,径直往前方一个偏僻无人的死胡同里走去。
“大哥,那小子自己进死胡同里了!”
眼见秦长生走进死胡同,从静安坊追出来的几个汉子,全都是露出了喜色。
“这下倒是给我们省下了不少力气,走,跟上去!”
在张老板面前保证肯定会把碗抢回去的寸头汉子,露出一丝笑容,大手一挥,便带着四五个同伴,一起快步跟进了死胡同。
“这小子看来没少惹事啊?”
常辉见状,冷笑一声。
雷安翔道:“正好,让那群家伙先耗耗他的实力,待会儿我们动起手来,更加事半功倍。”
“我常辉收拾人,还需要借别人的手吗?”
常辉闻言却是傲然的冷哼一声,颔首道:“过去,让那几个家伙滚蛋,那个小子,还轮不到他们收拾!”
“是!”
一群四方盟的成员齐声应下,大步向死胡同追了过去。
胡同里。
让寸头汉子等人没想到的是,当他们追到这里面的时候,秦长生竟然是好整以暇的面对胡同口站着,看那样子,竟像是专门在等他们一样。
“你们几个,跟着我干什么?”
秦长生淡淡的问道。
寸头汉子先是一怔,旋即面现狠辣:“小子,你要是识相,就乖乖把那个碗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我猜也是为了碗来的?你们是那个张老板派来的吧?”
秦长生冷笑一声,幽幽的问道。
离开玉轩斋的时候,他就感觉得到,那个张老板心有不甘,面有怨毒,肯定不会轻易让他带着碗离开,没想到还真被他给猜对了。
“我要是不给呢?”
秦长生掂了掂手中的那个碗,笑问道。
“既然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们拳脚无眼了!”
寸头汉子怒哼一声,大手一挥,四五个人就一起向秦长生围了上来。
不等这些人靠近,秦长生右手抓着那个碗,猛然向寸头汉子当头砸去!
“卧槽!这可是古董!”
那汉子怎么都没想到,秦长生竟然直接拿价值八十万的碗往他头上招呼,吓得挡都不敢挡,生怕把碗给打碎了,急忙狼狈的侧身闪躲。
秦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汉子躲过碗的攻击后,左手握拳,一拳便打在了他的脸上,正中鼻梁!
“咔嚓!”
一声脆响,汉子的鼻骨砰然断裂,鼻血横流,混和着眼泪,瞬间将整张大脸染得奇丑无比。
“啊呀!”
大汉放声惨叫,连气带疼,面目狰狞。
“傻小子,你当我真的舍得用这个碗打你?”
秦长生冷笑一声,又猛地踹出一脚,将寸头大汉给踹翻在地。
“你他吗找死!我弄死你!”
一个胳膊有纹身的花臂男子,见状怒目圆睁,手中掏出一把折叠匕首,就向秦长生捅了过来。
秦长生拿碗去挡。
花臂男子见到秦长生竟然又拿这价值八十万的古董碗挡他的刀,也是下意识的顿了一下。
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帮玉轩斋的老板,把这个碗原封不动的抢回去!
要是把碗毁了,纵然把秦长生打个半死,回去也不好和老板交代。
秦长生见花臂男果然投鼠忌器,把刀偏向了一边,顿
', ' ')('时哈哈大笑,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肚子上,直接是重重撞在身后的墙上,跌倒在地,爬不起来。
秦长生收拾这四五个人,其实只要一根手指就够用了,根本用不到碗,之所以会用碗,让对方投鼠忌器,纯属是为了捉弄他们。
顷刻之间,两个人就被放倒在地,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之后,全都是爆喝一声,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一起向秦长生攻击而来!
“都给我住手!”
可就在这时,胡同口外,呼啦啦的跑来了几十个人,直接把胡同口给堵住了,那群人全都开口大喝,硬是把这三个人给吓得全都停了下来。
“这些人是干什么?”
“卧槽,我认识他们,这些人是四方盟的人!”
“四方盟的人?”
“对啊,那个领头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常辉,四方盟的双花红棍!”
三人认出来人是四方盟的人,尤其是领头的人还是常辉,全都是脸色大变,难看到了极点。
“难道这个小子也是有背景的人?”
“四方盟的常辉他们,是来帮这个小子的?”
“那咱们这次岂不是死定了!”
几人心思电转,只觉得头皮发麻。
“那个,辉哥,我们错了,对不起!”
其中一个汉子,两腿抖似筛糠,连忙九十度弯腰,给常辉道歉。
“对对对,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打你兄弟,不过我们都没打着他,反倒被他打了。”
那个寸头汉子和花臂男,也是心惊肉跳,连忙道歉。
他们都以为常辉等人,是秦长生的朋友,阻止他们打秦长生。
“错什么错?真是一群废物,五个打一个,还被反倒两个。”
常辉冷哼一声,摆手道:“你们都给我靠边站着,看看老子是怎么收拾这个小子的!”
花臂男等人这才明白过来,感情常辉等人,也是为了收拾这个小子来的!
“辉哥,这个小子手里的碗,是我们老板的,你能不能让他把碗先还给我们再打,要不我担心把碗给打碎了。”
寸头汉子捂着血迹斑斑的脸,开口道。
常辉扫了眼秦长生手中的碗,颔首道:“可以,你们先把碗拿走。”
寸头汉子大喜,走到秦长生面前道:“听到了没,四方盟的辉哥让你把碗给我!”
在他看来,四方盟常辉的名声,就是一个铁打的招牌,没人敢惹。
既然常辉开了口,秦长生肯定不会反抗。
熟料,他说完以后,秦长生像是看傻逼似的看着他,奇怪的道:“你脑子有病吧,凭什么你会认为,他让我给你,我就给你?”
“那位可是辉哥,四方盟的双花红棍!”
寸头男子冷哼一声。
“所以呢,他是你爹吗?你见了你爹,也没这么恭敬过吧?”
秦长生反问一句,又是一拳打在了寸头汉子断裂的鼻子上!
啪!
寸头男子仰头惨叫,鲜血狂喷。
他怎么都没料到,秦长生还敢当着常辉的面动手。
“辉哥,这小子不给你面子啊!”
“辉哥,弄死他!”
花臂男和一众四方盟的人,全都是一脸煞气。
常辉也是恼怒不已,从后腰抽出一根甩棍,唰的一声,将甩棍甩长,眯着眼睛向秦长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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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常辉握着甩棍向秦长生走去,不少人心中已经预料到待会儿秦长生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场景了。
然而,秦长生对常辉却是视若无睹,反而是盯着常辉后面的雷安翔,一脸的阴沉。
“你小子说话不作数啊?”
秦长生冷声问道:“你之前在我家巷子里,是怎么跟我说的?”
雷安翔一改之前在巷子里畏首畏尾的模样,冷笑道:“老子只是在敷衍你罢了,你算是哪根葱,我们得利信贷公司的账,从来就没有黄过!等会儿收拾了你,我们自然会再找袁姗姗一家人慢慢要债!”
秦长生冷哼一声道:“既然你说话和放屁一样,那以后也就不要再说话了。”
眼见秦长生竟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常辉愈发羞怒,手中甩棍用力向秦长生的脑门抽来,怒喝道:“落在老子手里,你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还在这装尼玛呢!”
“呼!”
甩棍划破风声,呼啸而来,这一棍子要是抽在别人头上,分分钟都能把人的颅骨砸开裂。
谁知,秦长生只不过是轻轻一抬手,就啪的一声,将甩棍轻巧随意的握在手中。
常辉大惊,用力想把甩棍从秦长生的手中抽出来,却发现秦长生的手就像是钢钳一样,任他用尽全身力气,都不能把甩棍抽动半分。
最关键的是,常辉已经用出了全身力气,浑身肌肉紧绷,面红耳赤,反观秦长生,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丝毫没有使劲一般。
', ' ')('高下立判。
看到秦长生如此轻松随意,常辉的脸色,逐渐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秦长生脸上带着一丝讥诮,好奇的问道:“你是四方盟的双花红棍?什么是双花红棍?耍棍子的?”
“我耍你麻痹!”常辉恼羞成怒,松开了甩棍,一拳向秦长生的面部袭来。
“啪!”
秦长生一棍子抽在常辉的手背上,咔嚓一声,直接把常辉的拳头在半途中抽的筋骨断裂!
常辉吃痛惨叫,对着雷安翔等人怒喊道:“都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
四方盟的成员习惯了在常辉动手时,安静的站在一旁观瞧,目的是为了不抢常辉的风头。
这还是常辉第一次占不到便宜,成为被打的一方,所以这些人一时半会儿还都有些发懵,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回过神来,全都是嗷嗷叫着,向秦长生一拥而上。
这个死胡同地方狭窄,最多只能容五个人并肩站立,这群人涌进来却是自缚手脚,施展不开。
秦长生握着甩棍,就像是敲地鼠一样,一棍一个,不过片刻,就将一群人全都打倒在地。
唯独雷安翔留在巷口,没有冲进来,一如之前在泗水巷,成了最后一个幸存者。
陈长生盯着雷安翔,嘴角勾着一抹冷笑,从一群东倒西歪的人身上走过,和雷安翔越来越近。
雷安翔满头大汗,不断的咽着口水,眼见秦长生越来越近,又是挤出一丝笑容道:“秦先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你说话和放屁一样,我还有必要和你说什么吗?”
秦长生来到雷安翔面前,沉声道:“我刚才说过了,你说话既然不算数,以后也就不要说话了。”
说完,他一棍子敲在了雷安翔的嘴上,啪嚓一声,将雷安翔的嘴抽的鲜血横流,吐出一嘴的牙齿!
常辉等人看着这一慕,全都头皮发麻。
这个家伙也太狠了!
一个打近四十个人,还毫发无损,动起手来,也是一点没有顾忌,简直比他们这些人还像混社会的!
“他吗的!”
常辉气的双目赤红,用完好的左手,去掏随身携带的手枪。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如果是其他人的来电,常辉现在恐怕没有任何心情去接,可这个来电铃声,却是他的老大,四方盟龙头张彬独有的铃声。
常辉听到这个铃声,大脑都恢复了几分清明,没敢耽误,快速接通电话。
“常辉,打了吴平德他们的年轻人是不是叫秦长生?”
电话刚一接通,张彬劈头盖脸的就问道。
常辉怔了一下,如实道:“是叫秦长生。”
“卧槽,你们这是要给老子踩雷吗!那个秦长生是老佛爷的朋友,昨天晚上,大小姐差点因为他,把周豪天给宰了!我跟你说,千万不能跟秦长生动手!快点给我把人都带回来!”
张彬在电话那头急的火急火燎,破口大骂。
他和自己的媳妇王笑笑,丁鑫的老婆苏倩玩的精疲力尽,正在别墅里面泡温泉呢,突然听到手下说,吴平德等人被一个叫秦长生的人打了,常辉带了一群人去收拾秦长生,当场被吓了一跳。
这个秦先生,可是被老佛爷看重的人,如果常辉带人把他打出个好歹来,老佛爷和大小姐还不得把他张彬的皮扒了?
于是张彬立即给常辉打电话,想把这件事给压下来。
常辉闻言也傻眼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回答道:“老大,我们已经和秦长生打在一起了,不过我们连他的毛都没伤到,反倒被他把我们所有人都打趴下了,我的手都被打断了。”
“什么?连你都不是他对手?”
张彬吃了一惊,旋即又想到,秦长生有空手接子弹的本事,常辉虽然是四方盟的双花红棍,对上这种狠人,似乎也的确不够瞧。
沉吟片刻,张彬当机立断的道:“你给秦先生好好道个歉!就说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亲自向他道歉!”
“什么?”
常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委屈的都快哭了,张彬有没有搞错啊,明明是他挨了打,还让他给秦长生道歉?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让你道歉就道歉,别废话!态度一定要诚恳一点,不然我饶不了你!”
张彬冷哼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常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迟疑了良久,方才有些不甘的站起身来,对着一众手下呵斥道:“全都给我站起来,跟我一起向秦先生道歉!”
“什么?”
“让我们给他道歉?”
“辉哥,你是认真的吗?”
一众四方盟成员,面面相觑,只觉得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哪来这么多废话,快点起来,跟我一起和秦先生道歉!”
常辉气的把距离他比较近的几个人狠狠踹了几脚。
', ' ')('这群人不敢违抗常辉的命令,全都满脸不解和郁闷的站起身来。
常辉瞪着花臂男和寸头大汉几人道:“还有你们几个,也起来和我们一起给秦先生道歉!”
花臂男几人更是不敢得罪常辉,一边暗暗吐槽,一边狼狈的站起来,在常辉的带领下,一起向秦长生鞠躬弯腰致歉。
“秦先生,万分抱歉,今天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那个袁姗姗的帐,我回去就让公司给抹掉,我们四方盟的老大张彬说了,他也会抽空亲自登门拜访,向您致歉!”
听到常辉的话,不管是四方盟的人,还是花臂男等人,全都是满脸震惊。
这个秦长生,到底是何德何能,竟然可以让四方盟的张彬服软认错?
“希望你们说到做到,如果再对我,对袁家人纠缠不清,别怪我不客气!”
秦长生冷哼一声,将甩棍扔在地上,拿着那个景泰蓝碗,转身离开。
袁姗姗和袁荣以及刘子兰三人,在早晨吴平德雷安翔离开之后,就一起出门,想办法四处借钱,把这笔高利贷给偿还了。
得利信贷公司在江州的威严很深,他们可不敢有赖账的想法,就连报警的想法都没有。
一旦他们报警,就算警察能看似帮他们把这件事处理了,但等到事后,指不定就要面对得利信贷公司的无尽报复。
然而直到下午,他们一家三人也才满打满算,凑了二十万块钱,距离得利信贷公司要的三十万,还差十万块。
下午时分,袁荣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的方向走。
刘子兰道:“我看二十万就二十万吧,过去和他们公司的人好好说说,毕竟才借了他们五万块钱的本,多还十五万的利息,已经够了。”
“那群人恨不得把我们的血吸干净,怎么可能见好就收?得利信贷公司算的利息,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如果我们今天只还他们二十万,剩下的十万紧接着又会吃利息,利滚利,没完没了。今天怎么着也得把三十万凑齐才行。”
袁荣摇头叹息一声,一脸的沉重道:“趁银行还没下班,抓紧时间回去找房产证,抵押一笔贷款出来,把三十万凑齐。”
刘子兰脸色铁青,气呼呼地道:“那个秦长生不是很有本事吗,他不是说,这笔账算到他头上,他只还五万本金,一分钱利息都不往出掏吗?咱们也不欺负他,把五万本金给他,让得利信贷公司和他算这笔账。”
袁荣沉声道:“秦长生那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得利信贷公司有多么可怕,估计连四方盟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他说的话你能当真?要是真让得利信贷公司把这笔帐算到他头上,不是把那孩子给坑死了?”
袁姗姗今天没少流泪,此时双眼红肿的就像是两个小包子似的,听到自己又差点连累秦长生,又是留下了自责的泪水。
“妈,我们千万不能连累长生哥啊,就听爸的,把房子抵押了,把钱还给他们,我害你们又是借钱,又是贷款,填补这个窟窿,以后一定会努力工作赚钱,还你们的!”
“傻姑娘,你借那五万块钱,也是为了给你爸帮忙,错就错在找错了借钱的对象,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个时候当然要一起面对才行,说这些干什么?”
袁荣揉了揉袁姗姗的头发,出声宽慰。
三人说话间,就走进了泗水巷。
“哎哟!袁荣,你们怎么还敢回来呀!”
三人刚走进巷子没多远,有一个在大门口坐着的中年,就对三人着急道:“你们怎么招惹到四方盟的人了,中午来了一帮人,要找你们麻烦呢!”
“什么?那些人还在吗?”
袁荣三人闻言都是一惊,急忙问道。
“现在不在了,那些人都被秦长生给打跑了,但我觉着这件事肯定还没完,那些人搞不好什么时候又要过来呢,你们一家人还是出去躲躲吧。”
袁姗姗着急的问道:“我长生哥没事吧?”
那中年摆手道:“秦长生没事,但我估计他也快倒霉了,你们是没见到,他把那伙人打成什么样了,那些可都是四方盟的人啊,怎么可能轻饶了他。”
袁姗姗急道:“这可怎么办呀!”
刘子兰道:“看吧,我就说,秦长生那小子就知道惹事,人家已经来报复了!”
袁荣沉着脸道:“行了,都少说两句,赶紧回家。”
三人快步向家门口走去,路上又遇到了一个邻居。
这个邻居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在泗水巷也是出了名的嘴碎,属于那种爱聊八卦,什么事都能说得有板有眼的人物。
她见到袁荣三人,阴阳怪气的道:“我说,你们一家子胆子也太肥了,连四方盟的人都敢惹?你们被打一顿不要紧,可别连累了我们呀。”
“今天中午,那些人把巷口都给堵住了,把我们可都给吓坏了。你们要不然还是赶紧搬走吧,别留在这里祸害别人呀。”
另有几个邻居,虽然没说什么,脸上却也透露出厌恶的神色,似乎把袁家人
', ' ')('当成了灾星,唯恐避之不及。
袁姗姗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不好受,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就是借五万块钱,竟然会造成这一系列的影响和后果。
“他刘家大妈,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刘子兰被邻居阴阳怪气的火大,想要反驳两句,却是被袁荣拉住,没让她和对方争吵。
“行了,你别说了,我们办正事要紧。”
“哼!”
刘子兰冷哼一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三人经过秦长生家大门口。
从静安坊已经回来了一阵子的秦长生闻声,从家门走了出来:“袁叔,婶子,珊珊,你们回来了。”
“托你的福,还没死呢!”
刘子兰气的撇过头去,如果不是秦长生早晨撕毁了借条和协议,这件事多少还能有些缓和余地,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弄成僵局,难以收场。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
袁荣叹了口气,对秦长生道:“长生啊,你回去把门反锁上,待家里先别出门,等我一会儿把钱给得利信贷公司那边还了,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你再正常出门,不然小心四方盟的人找你报复。”
“是啊,长生哥,你打了他们的人,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袁姗姗也是着急地道。
秦长生先是一愣,继而笑道:“袁叔,珊珊,你们都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解决了,不会来人报仇,也不会来人再问你们要钱了。”
刘子兰瞪大眼睛,把头转了回来,问道:“你替我们家把钱给他们还了?”
秦长生摇头道:“我没给他们还钱,但他们不会再要钱了,他们已经把珊珊借的那笔账给抹掉了。”
刘子兰只翻白眼,气吁吁地道:“你吹什么呀,得利信贷公司放出去的贷款,还没有一笔不要回去的呢,你要是说你帮我们还了五万本金,让他们把账抹了,我都信你几分。他们连本金都没要回去,怎么可能把账抹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袁荣也觉得秦长生说的话没有可信度,叹道:“长生,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们今天已经在外面借到了二十万,待会儿把房产证抵押给银行,再贷点钱出来,就去把这笔账还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你把他们人打了,这件事可怎么善后。”
说着,袁荣摇了摇头道:“行了,先不说了,我回去找房产证去。”
说完,他便大步走到自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锁。
可就在这时,就听刘子兰一声惊呼:“老袁,别开门了,老袁,你快看啊!”
“怎么了!”
袁荣扭头一看,顿时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见泗水巷外,转眼间,竟然是被数十辆豪车给占满了。
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男子,身后跟着无数个壮汉,迈步走进泗水巷,径直向他们这边走来。
也不知道哪个邻居,吓得大喊一声:“我的妈呀,是四方盟的张彬!”
“砰!砰!砰!”
眨眼间,那些邻居就跑回自家,将自家的家门死死关上!
“带头的那个是张……张彬?”
袁荣吞了口口水,两腿发软,差点跌倒在地。
刘子兰头皮发麻的问道:“老袁,张彬是谁啊?”
袁荣沙哑着解释道:“张彬就是四方盟的老大。”
“嘶!!!”
刘子兰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昏了过去,瞪着秦长生,咬牙切齿道:“都怪你,现在把四方盟的老大都给招惹来了!今天我们死定了!”
秦长生看了眼刘子兰,转头看向张彬,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四方盟的张彬是谁,一些年轻人和外地人也许不知道。
但本地的老人,尤其是和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接触过以后,很难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江州顶尖的地下势力共有五个,分别是霸皇商会,四方盟,三峰会,文月斋,青竹会。
而这五个地下势力的龙头老大,又整体被称为江州五龙,张彬便是五龙之一。
四方盟名下有不少生意,做的最大的支柱产业,便是得利信贷公司,他们放贷的手段,几乎遍布整个江州,涉猎诸多行业,比如二手车抵押贷款、房屋抵押贷款、美容分期贷款、甚至都渗入到了学校,给一些学生放贷。
袁姗姗一个月前,也是看到家里经济压力太大,想为袁荣分担一些压力,想起之前在学校看到的得利信贷公司的广告,这才一时冲动,跑到得利信贷公司借了五万块钱的债务。
像她这种,被高利贷逼债的人,在江州随处可见,迫于压力,家破人亡,出卖身体,被殴打囚禁的不在少数。
大部分的人们,一谈到得利信贷公司和四方盟,都是为之色变。
更何况是掌控四方盟的龙头老大张彬了!
此时看到张彬带着黑压压数不清多少人的四方盟成员,一股脑的走进泗水巷,刘子兰惊恐的直接是两腿发软,坐倒在地
', ' ')('。
就连袁荣这个一直镇定自若的大男人,此刻也是心惊肉跳,无法想象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恐惧。
也不怪刘子兰将一切都怪罪到秦长生的头上,如果不是秦长生今天撕了借条在先,打了四方盟的人在后,张彬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亲自过来?
眼见张彬等人越走越近,袁姗姗紧张的抓住袁荣的手,带着哭腔问道:“爸,我们该怎么办呀!”
袁荣深吸口气,对秦长生肃声道:“长生,你和珊珊把你阿姨带到你家里,把门锁上,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我来解决这件事。”
说完,他便迈着发软的腿,硬着头皮,向张彬等人迎了过去。
“老袁,你不要去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母女怎么办呀!”
刘子兰抱住袁荣的腿,泣不成声。
在她看来,落在张彬等人手里,能保住一条小命都是幸运,袁荣这一去,是生是死都不好说。
“我没事,别墨迹了,再迟他们就来了!”
袁荣叫了一声,盯向秦长生,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你阿姨带进去啊!”
秦长生微微一笑道:“袁叔,我都说了,这件事我处理,还是你把我阿姨扶起来吧。”
说罢,秦长生就迈步向张彬走去。
刘子兰泪眼模糊,尖声叫道:“对,他捅的篓子,让他去处理,要死也是他先死!”
“长生哥!”
袁姗姗担忧秦长生的安危,忍不住叫了一声,壮着胆子向前跑出两步,抓住秦长生的手。
“珊珊,你干什么,你回来!”
刘子兰大叫道。
袁姗姗泪眼模糊,却是固执地摇了摇头:“钱是我借的,长生哥也是为了帮我们,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有什么事,我来扛着!”
“你傻啊你,你一个女孩子落在这些人手里,还能有个好,快回来!”
刘子兰又急又气,哭得更厉害了。
秦长生看着袁姗姗,心中升起一阵暖意。
虽然刘子兰这个人势利了一些,但不可否认,不管是袁荣,还是袁姗姗,都是心地善良,对他极好的人。
他秦长生在这个世上的亲人本就不多,关系好的朋友更没有几个,袁家人与他的感情,可以说是十分深厚。
入狱三年,出狱之后,甚至就连自己的表妹陶莹,都对自己变得冷漠,可袁姗姗对他却一如既往,更是在他入狱的三年来,一直帮他照料屋子。
这份情谊,他看得很重。
而现在,张彬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吓到了袁姗姗一家人,这叫秦长生心中越发不悦起来。
他拍了拍袁姗姗的手背,柔声道:“珊珊,只要有我在,不论多大的风雨,我都能帮你挡下来,你放心,今天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们一家人一根汗毛。”
“长生哥……”袁姗姗水灵灵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秦长生,一时间都忘了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她从秦长生的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安全感。
秦长生松开袁姗姗的手,向前迈出两步,挺胸抬头,宛如松岳,双手背负在身后,冷冷盯着张彬。
而与此同时,张彬已经是带着众人,来到了秦长生面前。
张彬止步,他身后的百余人,也是齐刷刷的止步。
尔后,张彬面带敬畏,躬身行礼!
“秦先生!”
“秦先生!”
后面的百余人,也是跟着张彬一起躬身行礼,齐声问候。
“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秦长生冷眼看着张彬,声音冷漠,透出浓浓的不悦。
张彬吓了一哆嗦,急忙道:“秦先生,我之前不是让手下常辉代为问候,说我会亲自登门拜访的吗?”
说着,他朝身后招了招手,立马有一个小弟,提着一个精致的箱子走了出来,双手将箱子捧在两人面前。
张彬笑容可掬的打开箱子,将一个唐三彩瓶抱了出来,说道:“我听手下说,秦先生今天还去静安坊逛了逛,还淘到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瓷碗,我想秦先生定然是喜欢古玩的雅人。”
“这个瓷瓶,是唐朝贞观年间的唐三彩,是我这些年来,收藏的瓷器里面,品相最好的一件,特意送给秦先生,希望秦先生能够喜欢。”
秦长生淡淡扫了眼瓷瓶便收回目光,指着张彬身后的百余人道:“你来便来,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没看到你已经把我的邻居们都吓到了吗?”
张彬先是一怔,随后急忙解释道:“秦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把手下弟兄都带过来,让他们认识认识您,这样以后也不会不小心冲撞到了您。我现在就让他们滚蛋!”
说完,他就回头喝道:“看看你们这些人,长得就凶巴巴的,把秦先生的邻居都给吓到了,还不赶紧给我滚!”
一众四方盟的成员,一个个屁都不敢放,连连应声,灰溜溜的转身离开。
', ' ')('看着这一幕,袁姗姗一家三人,全都是目瞪口呆,眼睛都要从眼眶里瞪的蹦出来。
人都惊呆了。
等手下们走后,张彬这才又笑容可掬的对秦长生道:“秦先生,你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秦长生问道:“你和唐明远是什么关系?”
张彬谦卑的笑道:“老佛爷那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老大。”
秦长生微微颔首,淡淡道:“看在唐明远的份上,东西我收下了,至于我朋友袁姗姗这笔账……”
话还没说完,张彬就连忙道:“秦先生放心,这笔账我已经让公司抹掉了,从今以后,我手下的人,谁要是敢骚扰袁小姐家人,我把他剁了喂狗!”
“那就行了,你没事可以走了,我没时间接待你。”
秦长生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下了逐客令。
“好的好的,我这就走,有机会再来拜访秦先生。”
张彬点头哈腰的给秦长生道别,让手下把装着瓷瓶的箱子放在秦长生脚下,这便笑呵呵的离开了。
眼见张彬离开,秦长生转身看向袁姗姗一家人。
袁姗姗、袁荣、刘子兰三人,全都一脸震惊的看着秦长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袁荣才率先回过神来,磕磕绊绊的问道:“长,长生,这是怎么回事?”
秦长生笑着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恰好和张彬的一个前辈认识,而张彬又对那个人比较尊敬,所以他就把珊珊这笔账给抹了。”
“总而言之,这件事已经了结了,不会再有人来催债了,你们也不用再抵押房产证贷款了。”
“长生哥,你好厉害啊,那么多人都给你鞠躬,叫你秦先生呢!”
袁姗姗回过神来,也是大声惊呼,满脸的崇拜。
“都是叫着玩呢,没什么的。”
秦长生笑呵呵的摸了摸袁姗姗的脑袋。
刘子兰坐在地上,定定的看着秦长生,目光闪烁,也不知想些什么。
“哦,对了。”
秦长生弯腰将那个箱子拿起来,递到了袁姗姗面前,道:“珊珊,这三年来,辛苦你给我打扫房子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正好这个唐三彩我觉得不错,就送给你当谢礼吧。”
“这我可不能要,这也太贵重了!这可是古董啊!只怕得几万块钱呢!”
袁姗姗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
袁荣惊道:“这可是唐朝的古董,还是张彬这等人送出来的,怎么可能才值几万,依我看,估计得几十万呢!长生,你快收好,这么贵重的东西,珊珊怎么能收,可别磕磕碰碰摔坏了。”
一听到那个瓶子价值几十万,刘子兰却是来了精神,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和颜悦色的笑道:“既然是长生的一番心意,拒绝了多不好呢,更何况,珊珊这丫头,这三年来,经常偷偷给长生打扫屋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说着,她却是伸手把箱子接了过去,笑吟吟地道:“长生啊,阿姨就先替珊珊收下了,你下午还没吃吧,来我家,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妈,你干什么呢!”
袁姗姗瞪大眼睛看着刘子兰,羞恼不已。
袁荣也是脸色黢黑。
秦长生却是哈哈笑道:“好啊,那我今天下午就到您家蹭顿饭,麻烦阿姨了。”
“应该的应该的,咱们两家人,亲的和一家人一样,说这些不是见外了吗,以后你自己懒得做饭,就一直来阿姨家吃,想吃什么,阿姨就给你做什么。”
刘子兰笑的合不拢嘴,对待秦长生的态度,真可谓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袁荣和袁姗姗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害臊,脸都羞红了。
但秦长生却一直是笑呵呵的,一点也不以为意。
如今的他,心性早已不同往日,对他而言,人生百态,皆是常态。
刘子兰这样的人,在他看来,虽然有些势利,但至少够真诚,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
和这样的人相处,其实远比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要简单容易得多。
“喂,长生啊,明天早晨八点钟,我跟你小姨夫到你家找你,我们一起去你舅舅家给你外婆贺寿。”
晚上,从袁家吃过晚饭后,秦长生回到家中,接到了小姨苏紫西打来的电话。
“要不我自己过去吧。”秦长生沉吟了一下,道:“小莹看到我该不开心了。”
苏紫西道:“没事儿,小莹明天不跟我们一起走,她最近谈了个男朋友,明天打算带到你小舅那,让家里长辈都见一见,你就别管她了。”
“哦,那好,我知道了,我明天早晨在家等你们。”
秦长生没有再推辞,点头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秦长生来到客厅,将他准备给外婆贺寿的东西,再次检查了一遍。
两瓶赵启瑞送他的六十年的老酒。
', ' ')('一个乾隆年间的铜胎画珐琅景泰蓝碗。
检查无误后,他把两样东西放好,这才端着一杯凉茶,来到屋外,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坐下,抬眼看着夜空,默默想着心事。
他还记得,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坐在夜晚的院子里,吃水果聊家常。
只是现如今,夜空中,再没有以前的那些明亮的繁星。
而身边,也再没了那个买一半西瓜,让他先吃中心最甜的,等他用勺子把中间的都挖的吃完了,这才挖边缘的地方,将剩下的吃的干干净净的母亲。
“妈,我今天已经把赵启瑞那边的关系打通了,三天后就是东郊地皮的竞拍会,到时候我一定会帮隆胜集团把项目拿到手,让郭氏集团的计划落空。”
“这只是我帮你报仇的第一步,我不仅要让郭世豪那个罪魁祸首付出惨痛代价,我还要让整个郭氏集团,为您陪葬。”
说到这里,秦长生掏出手机,拨通了孟宛韵的电话。
佳境天城别墅区。
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此时的孟宛韵,正躺在自己个人卫生间里的浴缸中,泡着热水澡,放松身体。
卫生间里,蒸汽弥漫,宽大的落地窗外,是一望无尽的夜色美景,这里属于半坡别墅,可以将半个江州的夜景,尽收眼底。
孟宛韵将秀发高高挽起,纤白的脖颈下边,是纤美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锁骨再往下,有半缕浑圆露在水面之上,水面有一层白色的泡沫和花瓣,让人看不清水底下的曼妙,但仅是露出水面上的这些,再加上那半条搭在浴缸边缘的笔直美腿,就已经像是一件美轮美奂的艺术品。
她虽然泡在水中放松自己,但黛眉却仍然潜意识的微微蹙着,在为三天后的竞标会苦恼。
今天秦长生说要去找赵启瑞,想办法帮她铺路,打通关系,这在孟宛韵看来,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然而,她隐隐知道,秦长生有一些特殊的本领,所以也是忍不住的有了一些期待。
只不过,从早等到晚,却始终没有得到秦长生的消息。
孟宛韵想问,却又不敢问。
毕竟,这才一天的时间,就算秦长生没办法接触到赵启瑞,也实属正常。
再者说,秦长生又不是隆胜集团的员工,她也没道理追着秦长生问进展怎么样。
所以,孟宛韵数次三番的拿起手机,到最后,却仍然是放了回去。
她不敢主动问秦长生,因为在某些时候,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如今她是整个隆胜集团的主心骨,无数人都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怕自己听到不好的消息,心态崩溃。
隆胜集团已经是孤注一掷要拿下这次的竞标项目了,在这种破釜沉舟的时候,她可决不能出现动摇和崩溃。
然而,孟宛韵的眼睛,仍然时不时的,就会看向身旁的手机。
她就像是中了魔一样,总是觉得,秦长生会给她打电话。
然而,这一次,她似乎心想事成了。
就在她看向手机的那一刻,她的手机,竟然是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正是秦长生!
孟宛韵大喜过望,连手上的泡沫和水都来不及擦干,就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
“秦,秦神医,有什么事吗?”
孟宛韵声音微微带着一丝颤抖。
秦长生道:“没事,我就是跟你说一下,我已经把赵启瑞的关系打通了,他现在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三天后的竞标会,我和你一起代表隆胜集团出席吧,到时候赵启瑞看到我,应该会优先考虑把项目交给隆胜集团做的。”
“真的吗!?”
孟宛韵又惊又喜,激动地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秦神医,如果这件事真的办好了,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都行!”
“那就以身相许,做我女朋友吧。”
秦长生闻言,脱口而出打趣道。
“啊?”
孟宛韵猛地怔住了,俏脸霎时间变得殷红如血。
“开玩笑,开玩笑的,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了,对了,告诉你父亲,明天我就不去复诊了,我明天还有事。”
秦长生打了个哈哈,便挂了电话。
孟宛韵放下电话,左思右想,喃喃自语道:“开玩笑的?不见得吧?”
她从浴缸中站了起来,赤裸的娇躯,前凸后翘,比例完美。
来到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低声道:“我这么美,女人见了都心跳不止,更何况是男人?”
“他说他在开玩笑?我不信……”
第二天,早晨八点。
小姨夫陶城准时开着车,载着小姨苏紫西,来到了泗水巷口。
陶城的车是老款的大众捷达,连大街上许多的出租车都不如。
看到小姨家的这辆破旧小车,秦长生心中不是个滋味,如果不是三年前他的拖累,也许小姨一家人,已经可以换一辆新车开了。
', ' ')('“长生,这边!”
苏紫西摇下车窗,对秦长生招手呼唤。
“来了。”
秦长生露出笑容,快步靠近,开门上了车。
“你手上提的什么东西,给你外婆送的礼物吗?”
苏紫西看了眼秦长生手中提的东西,笑问道。
“是的小姨,给我外婆准备的寿礼。”
苏紫西笑道:“你可真是有心了,我这里准备了一个红包,你拿着,待会儿以你的名义给你外婆。”
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略厚的红包,秦长生扫了一眼,约莫里面应该是一千块钱。
“小姨,不用了,我带了两件寿礼,已经够了。”
他急忙摆了摆手,把苏紫西递来的红包推了回去。
陶城道:“长生,你把红包拿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舅舅那一家人势利得很,以前就一直不怎么待见你,这次你入狱,他们对你的态度甚至还不如从前,你的寿礼要是太轻,指不定要被说闲话。”
“是啊,长生,你把红包给你外婆,这样他们看在钱的份上,面子上也不会太难看。”
苏紫西也是点了点头,又把红包递了过来。
“小姨夫,小姨,你们放心吧,我准备的寿礼不轻,都是好东西。”
秦长生自然明白苏紫西他们的良苦用心,但他又怎么能拿小姨他们的钱,当做自己的心意去给外婆?
再者说了,他带的两瓶老酒和景泰蓝碗,无论哪一个,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给外婆当寿礼,已经足够表示心意了,也没必要再画蛇添足孝敬红包。
“是吗,那行,如果你带的礼物差不多,倒也可以。”
苏紫西将信将疑的看了眼秦长生手中的包装盒。
她知道秦长生一向懂事,知分寸,也就没再勉强,把红包收了回去。
“小姨,这两天,霸皇商会的人,没再找你和我姨夫的麻烦吧?”
秦长生看了眼陶城,见他脸上多少还有些淤青伤痕,禁不住问道。
“没有,前天晚上那些人离开以后,就再没找我们的麻烦了。”
苏紫西笑了笑,也是轻松不少。
和霸皇商会的人起冲突,还能安稳下来,这个结果,对于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说,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嗯。”秦长生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小莹今天会带男朋友去见我外婆?”
苏紫西道:“本来我是不想让她把男朋友带过去的,但你表姐小妍却提议让她把男朋友带过去,大家一起见一见。其实她哪是想见小莹的男朋友,分明是想借机给咱们一家人炫耀她的男朋友。”
“哦?苏妍也谈男朋友了?”
秦长生怔了一下,随意开口问道。
苏妍是秦长生舅舅的女儿,和秦长生同岁,就比秦长生大了三个月。
“对啊,谈了一个,好像叫秦磊,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毕业的高材生,现在据说在一个大公司当部门经理,年薪四十万,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我听说,今天中午给你外婆贺寿的饭,都是这个秦磊订的,在一个非常高档的餐厅。”
苏紫西说道。
秦长生点点头,又不解的问道:“小姨,你刚才说,苏妍让小莹把男朋友带过来,是为了借机炫耀她的男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苏紫西解释道:“是这样的,前几天苏妍提议,让你们几个小辈,有对象的,都把对象叫过来,给你外婆贺寿,咱们苏家的小辈,就四个人,按大小排就是苏妍,你,陶莹,苏哲。”
“你们四个里面,你和苏哲都没对象,就苏妍和陶莹有对象。”
“苏妍的潜意思,不就是她把男朋友秦磊叫过来,小莹也把男朋友也叫过来,这样就让秦磊和小莹的男朋友比较一下,当着大家的面,显示出秦磊比小莹的男朋友优秀呗。”
“哦!”
秦长生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笑着问道:“那小莹的男朋友你和我小姨夫见过没有,是干什么的?”
“别提了。”开车的陶城哼了一声,显然对陶莹的男朋友没有什么好感。
苏紫西无奈道:“陶莹的男朋友和陶莹是大学同学,叫陈阳宇,孩子倒是挺乖巧的,模样也挺俊的,就是……”
“就是什么?”秦长生问道。
苏紫西道:“就是有点弱不禁风,而且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
“什么叫弱不禁风,那就是个娘炮!”
陶城没好气的骂道:“小莹这姑娘眼光太差了,也不知道看上他哪点了,竟然会看上这么一个娘炮。我都说了,让她别把陈阳宇带过去,实在是见不得人,可她非不听。就要把陈阳宇带过去,和苏妍的男朋友正面比一比。”
“你们等着看好了,一会儿苏妍的男朋友秦磊,哪哪都比陈阳宇强,我看他陶莹的脸往哪搁,真不嫌丢人。”
“……”
秦长生没想到陶城对陶颖男朋友的意见这么大。
', ' ')('都说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像贼,这句话倒是不假。
毕竟任谁眼睁睁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闺女找一个不称心意的男朋友,心里都会挺难受的。
秦长生没有再多问什么,眼瞅着距离舅舅家越来越近,忍不住想起了往昔的一幕幕。
秦长生的外婆名叫傅帅红,他外公去世的早,是傅帅红一个人,把苏紫南兄妹三人拉扯大。
苏紫南是傅帅红的长女,秦长生的舅舅苏建辉比苏紫南小一岁,而小姨苏紫西则比苏建辉小了两岁。
当年苏紫南被燕京大学开除,抱着尚是襁褓婴儿的秦长生回到江州,傅帅红连家门都不让苏紫南进,嫌她给家里丢人现眼。
而舅舅苏建辉一家人,对苏紫南和秦长生也是嫌弃的很,生怕苏紫南成为苏家人的负担。
之后,苏紫南便一个人带着秦长生在江州苦苦扎下根来,从来不曾向傅帅红和苏建辉要过任何帮助。
等到秦长生慢慢长大了一些,苏紫南的情况也好转一些,傅帅红才总算是勉强接纳了他们母子二人,逢年过节的时候,允许他们上门拜个年,吃顿饭。
但他们母子和苏建辉这个舅舅,以及傅帅红这个外婆之间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
哪怕是苏紫南在世的时候,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但不管怎么说,从小没有见过父亲的他,在这世上,也仅有苏家人这一门亲戚,像外婆过寿这种日子,还是要去一下的。
就算那些人,仍然不待见他,他也只管做好自己,把晚辈该有的礼数尽到就可以了。
金谊花园小区,1号楼2单元202室。
这里正是秦长生舅舅苏建辉的家。
今日是老太太傅帅红七十大寿,一百多平米的房子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还稍微布置了一番,显得喜气洋洋。
此时屋内,老太太傅帅红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服,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瓜果梨桃,瓜子花生。
而秦长生的舅舅苏建辉以及舅妈任静,则在收拾穿衣打扮。
“爸,妈,你们快点,别待会儿秦磊来了,你们还没收拾好。”
二十五岁的苏妍,模样娇美,尤其是今天盛装打扮,无论是衣裙还是头发,亦或是身上佩戴的几样首饰,都是恰到好处。
她看着自己父母还没收拾好个人的形象问题,不禁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悦。
“好好好,我们这就好了。”
任静笑呵呵的拉起裙子拉链,说道:“你起床就只穿衣打扮,我们还要给你奶奶做长寿面,打扫家里的卫生,肯定要比你慢一些。”
苏建辉看了眼时间,道:“已经八点二十了,她小姑一家人应该快过来了吧。”
苏妍笑道:“我小姑和我小姑父什么时候来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陶莹什么时候带她男朋友过来。”
任静掩嘴笑道:“陶莹怎么好意思带她的小男朋友过来,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到时候陶莹的男朋友和秦磊一比,哪哪都不如,她小姑一家人还不得臊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到任静这么说,苏妍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越发期待待会儿大家齐聚一堂的时刻。
她忽地想到什么,转身走进一间卧室,对弟弟苏哲道:“小哲,待会儿秦磊来了,你可要乖乖的叫姐夫啊,听到没有?”
“得了吧,八字都没一撇呢,叫什么姐夫。”
正在读大学的苏哲正趴在床上玩手机,闻言哼了一声,突然道:“诶,你们说,我长生哥最近是不是快出狱了?”
“他出狱就出狱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苏妍冷哼一声道:“大姑在世的时候,我们还勉强认他这个亲戚,现在大姑都去世了,跟他也就彻底没关系了。”
“像他这种坐过牢的人,出来以后也是社会的底层,一辈子也注定没有什么前途,我可警告你,以后不要和秦长生联系。”
“你姐姐说得对。”
任静一脸严肃的来到苏哲的卧室,说道:“秦长生三年前差点把人打死,这可是有案底的人,而且是有暴力倾向的人,我们家以后和他最好不要有任何联系,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有个亲戚坐过牢,别人可都是会拿有色眼镜看你呢。”
苏哲蹙眉道:“我长生哥那是为了我大姨的事情,才把人打成重伤坐牢的。”
“不管因为什么,他打把人打成重伤,坐了牢,这就是他的问题,你看你小姑,当初为了帮秦长生,被坑成什么样了?这就是前车之鉴,秦长生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任静哼了一声,狠狠瞪了眼苏哲,再次警告道:“你可别让我看到你以后和秦长生有任何联系,不然我断了你的生活费。”
他们家里,包括老太太傅帅红,对秦长生都是从来不待见。
唯独这个苏哲,也许因为都是男孩子的原因,从小对秦长生的态度,就比较亲热。
虽然在任静苏建辉等人的看管下,苏哲从来不会主动去找秦长生
', ' ')(',但小的时候,每当秦长生和苏紫南上门,他就会和秦长生一起玩耍,给秦长生玩他的游戏机电脑,看他的漫画。
如今秦长生进了监狱,在任静等人看来,已经相当于给一个人宣判了死刑,就算出狱,也是一个有案底的人,再加上,苏紫南已经去世,他们和秦长生之间的纽带也就断了,所以是恨不得把秦长生当成陌生人,断绝所有关系。
苏哲知道自己的家人,对秦长生一直不待见,也懒得和任静争辩,继续玩起了手机。
外面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傅帅红,听着任静几人聊起秦长生,脸色微微一沉,也没吭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是不是秦磊来了!”
苏妍激动的跑到入户门前,看向可视门铃。
却发现楼下来人不是她的男朋友秦磊,而是小姑苏紫西,小姑父陶城,以及……秦长生!
“他怎么来了!他出来了?”
苏妍黛眉一挑,有些惊讶的开口道。
“谁?”
家里人都好奇的问道。
苏妍冷笑一声:“秦长生,他竟然已经出狱了,我记得他当时被判了四年,该不会是逃出来的吧?”
“他来干什么!”
任静脸上带着不悦,道:“待会儿秦磊还要来,要是让秦磊知道,我们家里有个坐过牢的亲戚,心里该怎么想?这不是给我们家脸上抹黑吗?”
苏建辉也是皱起眉头,沉声说道:“是啊,这可是个问题,但不开门又不行,她小姑和小姑父还在下边呢。”
言罢,他看向傅帅红:“妈,你说这可怎么办,秦长生这摆明了也是来给你贺寿的。”
傅帅红神态淡然,手里握着盘着两个文玩核桃,淡淡地道:“既然来了,拒之门外不合适,一会儿见到小妍对象,不要乱说话就是了。”
“我长生哥来了?”
苏哲这时,也是快步从卧室出来,一脸的惊喜。
他挤开苏妍,一把按在了开锁按钮上,给楼下的秦长生和苏紫西三人开了门,然后对苏妍道:“长生哥过来是给奶奶贺寿,这是人伦常情,你们怎么能把人拒之门外?”
说完,便是笑容满面的推开门,走向楼梯间,主动去迎秦长生三人。
“妈,爸,你们看,苏哲这小子竟然还敢训我!”
苏妍气的火冒三丈,螓首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任静哼了一声道:“都怪你小姑,没事把秦长生带来干什么,也不先跟我们沟通一下,擅作主张!”
苏妍揶揄道:“我小姑一辈子疼爱秦长生,恨不得把秦长生当亲生儿子养,连我大姨的灵位都接到她家供着,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她为了个外人,把自己家弄得乌烟瘴气,更是赔了不少钱,我小姑夫和陶莹摊上她,也是够倒霉的。”
“长生哥,你出来了!”
楼梯口,主动迎接的苏哲,见到跟在苏紫西和陶城身后一起上楼的秦长生,开心地叫了起来。
秦长生左手提着两瓶老酒,右手提着装着景泰蓝碗的盒子,抬眼看到苏哲,也是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小哲,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
苏紫西笑道:“长生,这几年小哲可是常常念叨你呢。”
“嗯。”
秦长生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丝暖流。
从小经历了太多人情冷暖的他,对于任何关怀和感情都十分敏感,苏哲是舅舅家里唯一不嫌弃他的人。
从小到舅舅家,只有在苏哲面前,他才会感到轻松舒服一些。
“快进屋。”
苏哲满脸笑容地把秦长生三人请进家里。
刚一进门,就见到了三张黢黑的脸。
苏建辉、任静、苏妍三人,全都面露不喜的看着秦长生,眼底尽是厌恶。
“舅舅,舅妈,你们好。”
秦长生对于这些人的冷眼,早已习惯,他微微一笑,谦逊有礼地执晚辈礼,先对苏建辉和任静问候了一声。
随后又对苏妍点了点头道:“表姐好。”
“哼!再好的心情,见到你也没了。”
苏妍冷哼一声,直接当着秦长生的面,表达出了她此时的真实心情。
气氛,顿时显得十分尴尬和冰冷。
苏紫西最见不得家里人这样对待秦长生,当即蹙眉道:“小妍,长生是来给你奶奶拜寿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苏妍不敢和小姑顶嘴,气得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
任静质问道:“她小姑,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小妍的男朋友秦磊会来给他奶奶拜寿,要是让秦磊知道,我们家里有个坐过牢的亲戚,人家会怎么看我们家,怎么看小妍?”
苏建辉略带三分训斥道:“你也是的,带秦长生过来也不提前跟我们打声招呼,眼瞅着小妍的男朋友就来了,我们又不能把你们拒之门外,这不是给我们家出难题吗?”
', ' ')('苏紫西咬了咬牙齿,苏建辉和任静,一个是她哥哥,一个是她嫂子,如此教训她,叫她也是无法反驳。
“行了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长生入狱,又不是犯了什么错,一会儿我们别提这些事就行了,还是先给老妈拜寿吧。”
陶城见气氛有些凝重和尴尬,站出来缓和气氛。
秦长生笑容收起,看向苏哲,问道:“外婆呢?”
苏哲道:“外婆在客厅。”
秦长生点点头,对苏紫西道:“小姨,我们先给外婆拜寿吧。”
“嗯,好。”
苏紫西应了一声,大家一起向客厅走去。
傅帅红一直望着入户门这边,见到秦长生等人来到客厅,目光在秦长生身上巡视了片刻,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哀乐。
“妈,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苏紫西和陶城率先来到傅帅红面前,先是说了句祝福话,随后苏紫西提了一件看起来应该是价值几百块钱的营养品,道:“妈,这是我给你买的营养品。”
陶城则是拿出一个红包,双手捧着递给傅帅红:“妈,这是孝敬您的。”
“嗯,嗯,你们有心了。”
傅帅红露出笑容,接过红包,对苏紫西道:“你把东西先放下吧。”
“好。”苏紫西把营养品放在了茶几旁边,然后和陶城让开位置,看向秦长生。
秦长生来到傅帅红面前,鞠躬道:“外婆,祝您与天齐寿,如山之寿,福寿双增,天增岁月您增寿。”
笑着说完,他把手里的两样东西提起来,放在茶几上道:“这是送您的寿礼。”
装两瓶老酒的包装袋没有标签品牌,看起来又十分老旧,而装景泰蓝碗的小木盒看起来虽然精致,但也没有任何品牌和标签。
见秦长生提了这两样东西,又不说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傅帅红只是扫了一眼,便兴致缺缺将目光移开,淡淡嗯了一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秦长生道:“出来几天了。”
“这次出来了,就安分守己一点,不要过几天又被逮进去了,你丢人没关系,但不要给别人抹黑。”
傅帅红告诫道。
秦长生怔了怔,没有辩驳,点头道:“我知道了。”
傅帅红点点头,又叮嘱道:“一会儿小妍的男朋友秦磊会来,秦磊是个非常优秀的小伙子,不仅是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现在更是年薪几十万的公司高层,甚至就连今天我的寿宴,都是他安排的。”
“所以我们不想因为你的原因,对小妍的感情造成什么影响。一会儿秦磊来了,你就少说话,最好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秦长生再次点了点头,面容平静。
见他们拜完寿,任静指着秦长生提来的那两样东西,对苏哲命令道:“苏哲,你把那两个东西收起来,一看包装就知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会儿让秦磊看见了,不得笑话咱们家?”
苏哲皱起眉头,无语道:“妈,至于吗?这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哥给我奶奶贺寿的寿礼。”
任静道:“我知道那是寿礼,咱们家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呀。”
秦长生看了眼任静,平静地道:“舅妈,我给我外婆送的这两样东西,还算贵重,应该不会给你们丢脸的。”
“是吗?”任静冷笑一声,讥诮道:“你刚出狱,连收入都没有,穷得叮当响,能给你外婆送什么贵重东西?我倒是有点好奇,你不如说说看,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苏建辉和苏妍,也是满脸的不屑,他们同样也不相信,秦长生能带来什么东西。
苏紫西暗暗咬了咬牙,心中万分悔恨,之前在车上就应该把那个红包给秦长生的,如果秦长生刚才也给外婆孝敬一个红包,任静肯定不会这么嘲讽秦长生。
秦长生却是面色平静,当着所有人的面,道:“这里面是两瓶六十年的老酒,虽然我不太清楚老酒的价值,但想来也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顿了顿,又指着木盒道:“这里面是一个乾隆年间的金丝画珐琅景泰蓝碗,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乾隆皇帝当年用过的古董,品相极好,昨天还有一个古玩界的专家,打算花八十万购买,被我给拒绝了。”
“……”
听完秦长生的叙述,所有人都是久久默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苏妍、任静两人,才是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讥讽。
苏妍冷笑道:“秦长生,我记得你以前还算老实,怎么在监狱待了几年,学了这么一身的臭毛病,吹牛都不打草稿了?”
任静道:“还六十年的老酒,乾隆用过的古董,你是要笑死我吗?”
傅帅红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冷声道:“做人穷不要紧,但至少要诚实,你妈之前都是怎么教你的,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没有人相信,秦长生带的两样寿礼,真的如他所说,是
', ' ')('什么六十年的老酒,和乾隆年间的古董。
在大家看来,秦长生这分明就是以次充好,欺骗大伙。
“今天是你外婆的寿辰,你不管带什么寿礼,都算是你的一番心意。别说你入狱三年,身无分文,就算是我,耗尽家财,也买不来两瓶六十年的老酒,更何况是乾隆用过的古董,你觉得,我们会信你吗?”
苏建辉黑着脸,沉声道:“你可真是丢人现眼。”
秦长生没想到,他精心挑选的寿礼,竟然会被舅舅等人误会,甚至就连外婆也都觉得他带的东西是假的,甚至还为此,责怪当初去世的苏紫南,没有教好他。
子不教,母之过吗?
秦长生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深吸口气道:“外婆,我送您的老酒和景泰蓝碗,都是真的。”
“这两瓶老酒,是江州市的赵启瑞赵委员送我的。至于景泰蓝碗,也是得到江北书法协会副会长,江州古玩界专家顾庆丰现场鉴定过的,愿意出八十万买这个碗的人,就是顾庆丰。”
“吹,你继续吹!”
苏妍冷笑道:“赵委员是什么身份的人,那可是江州的父母官,他会送你两瓶老酒?至于顾庆丰,我也认识,之前还曾经上过央视频道的鉴赏节目,这种人,哪怕是浸淫古玩多年的人,都抢破头想认识,又怎么会认得你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任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鄙夷道:“正所谓近墨者黑,监狱里面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他在监狱呆这么久,能学到什么好?”
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压低声音对苏建辉道:“你快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起来,可别被谁给偷走了。”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压得低,但还是被在场的人都给听到了,似乎是专门让秦长生听见,说给秦长生听的。
秦长生的脸色,终于慢慢沉了下去。
他来舅舅家之前,就已经料到了会被漠视,会被冷落。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如今舅妈甚至会觉得,他会偷他们家的东西!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特别大的侮辱!
“你们够了!”
苏紫西忍不住怒道:“就算长生送的东西不是真的,那也是他的一番心意,而且我了解长生的为人,他绝不会专门拿假东西骗人,很有可能是被别人骗了而已!”
“你们身为长辈,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么诋毁长生,不合适吧!”
“是我诋毁他吗?他说的那些话,正常人谁会相信,你相信?”任静一点也不怵小姑子,冷声反驳道。
“行了,吵什么吵?”
傅帅红哼了一声,重重拍了拍茶几。
见到老太太发怒,众人这才闭上了嘴巴。
恰在这时,苏妍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妍掏出手机一看,脸上的阴沉褪去不少:“是秦磊,秦磊应该来了。”
她看向秦长生,厉声警告道:“待会儿秦磊来了,你一句话也不要说,要是让秦磊知道了你蹲过监狱,继而对我有看法,跟我分手,我跟你没完!”
秦长生深吸口气,道:“你放心,我不会多说什么,待会儿陪外婆吃个饭我就走。”
“你最好说到做到!”
苏妍哼了一声,这才接通电话,柔声笑道:“磊磊,你来了吗?”
“哦,好好好,我这就下去接你!”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苏妍无比自豪地对大家道:“秦磊来了,还开来了三辆豪车,一会儿载我们去餐厅吃饭呢,我这就下去接他。”
“什么豪车啊?”
任静眼睛一亮,笑问道。
“一辆奔驰,两辆宝马。”
苏妍说着话,故意向苏紫西等人看了一眼,道:“都是大几十万,奔百万的那种车。”
苏建辉笑得合不拢嘴道:“哎呀,秦磊可真厉害,寻常人开一辆豪车就了不起了,他竟然还能弄来三辆。”
“那是,还配了三个司机呢。”
苏妍满脸得意的笑容,只觉得秦磊给她在家里挣了大面子。
说完,她就急不可耐地开门下楼去接人了。
任静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看向苏紫西,问道:“她小姑,小莹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她今天也会带男朋友过来的吗?”
苏紫西暗暗翻了个白眼,道:“他们待会儿就来。”
任静笑道:“哦,不知道小莹的男朋友,会开什么车过来呢?”
苏紫西极为不耐烦地回答道:“小莹的男朋友还没工作,暂时估计没有买车。”
“哦,这样啊!”
任静笑得合不拢嘴:“男人还是要有本事一点才好,到时候可以让小莹的男朋友和秦磊聊聊,秦磊是公司的高管,如果条件适合,给小莹的男朋友安排一个工作,应该还是挺简单的。”
苏哲还不懂大人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听到秦磊可以给陶莹男朋友安排工作,便联想到了秦长生身上。
“那不
', ' ')('如让我姐的男朋友,给我长生哥也安排一个工作呀。”
“你开什么玩笑?”
任静瞥了眼秦长生,冷笑道:“他大学辍学,连大学都没毕业,又蹲过监狱,是有前科的人,哪个公司单位会要他?像他这种人,去饭店给人端盘子,我估计都没人要。”
“是吗,我哥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得找个工作才行啊。”
苏哲面露担忧,心里为秦长生着急。
秦长生笑道:“小哲,你放心吧,哥不缺工作。”
以他的能力,哪里还需要给别人打工?
给别人看看病,布置一下风水,百八十万还不是随便赚。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苏妍的声音,就见苏妍牵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迈步走了进来,给大家介绍道:“奶奶,爸,妈,小姑,小姑父,这就是我的男朋友,秦磊!”
秦磊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身材微微发福,头顶发际线也十分感人,模样谈不上英俊,也不算丑,就是平平无奇的模样。
他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礼品袋,笑呵呵地对众人问候道:“叔叔阿姨好。”
“哎哟,小伙子可真是一表人才。”
任静笑得合不拢嘴,越看越喜欢。
苏妍带着秦磊来到傅帅红面前,秦磊道:“奶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听小妍说您喜欢文玩核桃,这是我精心给您挑选的两个八棱狮子头。”
他将手中礼品袋打开,掏出一个精巧的盒子,取出两个圆鼓鼓,婴儿拳头大小的文玩核桃,捧在傅帅红面前。
傅帅红双眼一亮,露出惊喜的神色,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谢谢你,你可真是有心了!这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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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妍闻言,越发得意起来,瞥了眼站在身后的秦长生,道:“奶奶,秦磊买这两个核桃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这两个核桃,可是要一万多呢!”
“哎哟,这么贵啊,太贵重了,这我不能收。”
傅帅红吓了一跳,恋恋不舍地把核桃推给秦磊。
秦磊笑道:“奶奶,您就收下吧,只要您喜欢,以后我经常给您留意好物件,您是苏妍的奶奶,那就是我奶奶,孝敬您是应该的。”
傅帅红笑得合不拢嘴,看着秦磊的眼神,满是欢喜:“这孩子,可真好。”
她的这种眼神,这种和蔼可亲的态度,秦长生这个外孙子,二十多年来都没感受过。
苏紫西有些担心的扭头看了眼秦长生,见秦长生面容平静,似乎并没有被刺激到,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她仍是低声在秦长生耳边道:“长生,你不要生气,你外婆这是场面话,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她的外孙,你说是吧。”
秦长生淡淡一笑,摇头道:“小姨,你放心吧,我没事,我今天过来就是给外婆庆寿,其他的都无所谓,再者说,我早都习惯了。”
苏紫西看着秦长生笑容,感觉到心疼。
陶城站在他们二人身后,低声道:“老太太也太偏心了,把自己的外孙当外人,把外人当亲人。”
“谁说不是呢。”苏紫西哼了一声,对自己的老母亲,也是越发不满起来。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
众人一看,正是陶莹,带着一个青年,站在楼下。
看那青年,模样俊美,竟然比女人还要好看一些,脸上还画着淡淡的妆容,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女性阴柔的气息。
“呀,小莹可算是带她的男朋友来了呢!”
见状,苏妍两眼闪闪发亮,第一时间就按了开锁键。
陶城叹息道:“我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待会儿小莹和小妍可能会掐起来。”
苏紫西也头疼地道:“我的感觉也不太好,真想让小莹把她男朋友带走。”
秦长生看了二人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倒觉得小莹的男朋友挺好的,不比那个秦磊差什么。”
苏紫西哭笑不得道:“行了,你就别安慰我和你小姨夫了。”
“我说真的。”秦长生认真地道:“我能看得出来,小莹的男朋友一点也不差,而且还很优秀。”
“优秀?这种娘……和优秀能扯上什么关系?”
陶城一句娘炮差点脱口而出,好歹后面止住了。
秦长生笑了笑,也没急着给陶城解释,因为这件事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他刚才仅仅是通过可视门铃,看了眼那个陈阳宇一眼,就从对方的面相看出了许多。
只不过,目前对陈阳宇还没有了解,所以有些东西,还不能确定。
虽然陶莹恨不得和他撇清关系,但看在小姨和小姨夫的面子上,他还是决定给陶莹把把关。
这个陈阳宇,也许现在看起来一无是处,但也许稍加影响,就能拥有不小的成就。
正所谓潜龙在渊,一朝得志,未必不能一飞冲天。
很快,陶莹
', ' ')('和陈阳宇就随着苏妍走了进来。
陶莹先是给在场的人介绍了一下陈阳宇,大家对陈阳宇的态度,也是十分客气,但相比较对待秦磊的态度,那却是差了不少,不过也比对待秦长生的态度强。
陈阳宇没有秦磊那么大方得体,显得有些拘谨,寡言少语。
紧接着,陶莹就把陈阳宇带到了傅帅红的面前,给她拜寿。
“外婆,祝您松柏长青,吉祥康乐。”
陈阳宇在众人的注视下,略显不自然,面庞微红的给傅帅红拜寿。
“好好,谢谢。”
傅帅红微微笑着点点头,眼睛却是在陈阳宇空空如也的手上扫了一眼。
苏妍在一旁适时的笑问道:“小莹,你对象给奶奶带什么寿礼了没?刚才秦磊可是给奶奶带了一对儿文玩核桃,花了一万多呢。”
陶莹眯了眯眼睛,道:“自然是带了礼物的。”
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道:“这是陈阳宇给外婆买的礼物,是一个玉戒指,阳宇,你给外婆吧。”
陈阳宇似乎有些犹豫,但在陶莹的逼视下,还是接过盒子,捧给了傅帅红:“奶奶,送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好好好,谢谢了,放下吧。”
傅帅红点了点头,脸上笑容浅淡,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此时对比来看,这个陈阳宇,和秦磊根本就没法比。
任静和苏妍等人看在眼里,乐在心上,尤其是苏妍,巴不得见到陶莹和陈阳宇出丑,这样才更能体现出,秦磊的优秀。
这下,一家人算是到齐了,全都拜完了寿,便先都找地方坐下聊天。
秦长生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像个透明人一样,唯独苏哲会时不时的给他递点水果饮料,和他聊天。
在这期间,秦磊成为了整个屋子里的主角,苏妍时不时的就会把话题扯到秦磊的身上,言语之间竟是炫耀之意。
“对了,刚才我还和小妍说,秦磊现在是大公司的高管,如果陈阳宇没有合适的工作的话,也许秦磊能给他安排个工作呢。”
任静忽然对陶莹笑着说道:“小莹,你一会儿要不让陈阳宇和秦磊聊聊,大家也都即将成为一家人了,秦磊也算是你们姐夫,帮帮你们也是应该的。”
陶莹面容冷清,扫了眼陈阳宇,脸上满是羞愤之意。
她其实也知道,今天带陈阳宇来,多半会受到舅舅一家人的嘲笑,但没想到,陈阳宇竟然这般没用,被秦磊彻底给比了下去。
苏妍笑颜如花,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小莹,如果陈阳宇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可以让他和秦磊聊聊,秦磊,你说是吧?”
秦磊笑呵呵的道:“没问题啊,我虽然不是人事部门的,但在公司安排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陈阳宇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发言,只说了三个字,便闭上了嘴巴,继续保持沉默。
苏妍见到陈阳宇这副模样,越发得意起来,说道:“我一直都没跟你们说,今天秦磊安排的餐厅,就是我们江州非常有名的鹤轩,那里可是只有会员才能进去消费的,而最低档次的黄金会员卡,光是卡费就需要十万块钱。”
“真的假的?”
听到苏妍这么说,众人全都吃惊不少,就连苏紫西都瞪大了眼睛。
最低档次的会员卡都要充值十万,那个鹤轩餐厅的高档到什么地步?
秦磊自谦地笑道:“鹤轩是一家半公开性质的餐厅,介于商务和私人会所之间,是如今我们江州档次最高的餐厅,在那吃饭,都是套餐制的,一个人最低档次的套餐,也需要5380元一份。”
“天呐,那也太贵了吧!”
任静惊呼一声,道:“那如果我们这么多人去吃饭,哪怕点最便宜的套餐,岂不是都要好几万?”
一时间,除了秦长生和陈宇阳之外,在场的所有人看向秦磊的眼神,都充满了震惊。
虽然前几天,苏妍就说了,今天是秦磊做东,给老寿星傅帅红安排寿宴。
但具体去什么地方吃饭,苏妍却是一直都没有明说,给大家卖了个关子。
苏妍一向是苏家的掌上明珠,在家里面向来说一不二,所以苏建辉等人也只能由着苏妍的性子。
然而,在大家想来,秦磊安排吃饭,就算档次高一点,安排个大酒店,摆一桌上千元的菜,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可任谁都没想到,秦磊竟然会安排到鹤轩这样高档的餐厅。
这样一来,岂不是一顿饭就要花费好几万?
任静掐着指头算了一下,越算越心惊。
毕竟,在鹤轩吃饭,点的套餐,都是单人制的,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过去了,每个人都得点一份独立的套餐。
而最便宜的套餐,都需要5380元一份,他们总共合计就是11个人,那就是六万块钱啊!
“哎哟,不行不行,在那里
', ' ')('吃饭也太贵了,不能让小磊这么破费。”
苏建辉也是暗暗咂舌,连忙摇头道。
秦磊笑道:“叔叔,你别担心,不过就是一顿饭而已,今天是奶奶的寿辰,大好的日子,一起去吃点好的,不是挺好的嘛,而且我都预定好了。”
苏妍也道:“是啊,爸,这是秦磊的一番心意,而且已经都预定好了,要是突然爽约不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吃不起呢。”
她搂着秦磊的胳膊,满脸的骄傲:“我们家秦磊一年收入大几十万呢,这点不过是小意思了。”
说完,她意有所指的扫了眼陈阳宇,尔后又瞥了眼秦长生,略带三分讥诮的口吻道:“不像其他的男人,一辈子也没消费不起鹤轩那么高档的餐厅。”
“哼!”
陶莹攥紧双拳,气得冷哼一声,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任静笑道:“既然是小磊的一番心意,那我们也就却之不恭了,只是,在鹤轩吃饭也太贵了一点,还是按人头点套餐,多一个人,就要多五千多的花费……”
说到这里,任静看向秦长生,道:“要不,长生你就别去了?反正你也给你外婆拜了寿,你要是没钱吃饭,待会儿让你舅舅给你二十块钱,在外面吃碗面也挺好的。”
在她看来,如果是点一桌子饭菜,带上秦长生也就带上了,不过是添一副碗筷的事情。
但在鹤轩吃饭,是按人头点餐的,其他人吃那么贵的饭菜也就算了,秦长生何德何能也吃这么贵的东西?
闻言,秦长生并没有什么恼怒反应,他自然明白任静的意思,任静是觉得他不配。
然而任静不知道的是,秦长生在得知秦磊是安排大家去鹤轩吃饭的时候,其实也有不去吃饭的打算。
毕竟,他已经去鹤轩吃过饭了,并不像别人,对那里那么感兴趣。
其次,他在鹤轩还有张黑金卡,已经是鹤轩最尊贵的客人之一,到了鹤轩,势必会引来工作人员的注意,到时候难保不会抢了秦磊的风头。
秦磊是准女婿上门,着急表现,苏妍也是靠着秦磊给她挣面子,要是让秦长生抢了风头,苏妍一定会更加讨厌他。
反正给外婆拜寿也拜过了,寿礼也送到了,他的心意尽到了,至于吃不吃饭,对他来说也不打紧。
所以说,任静的这个提议,秦长生非但没觉得羞愤,反而还有种正中下怀的感觉。
当即,他便是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打算先告辞离开。
然而他刚站起,还没来得及说话,苏紫西就率先站起身来,一双眼睛蕴含着怒火,冷这一张美艳的脸,盯着任静道:
“我看,我们一家人和长生一起走吧!那么贵的餐厅,要是长生不配吃,我们一家人也就更不配吃了。”
任静翻了个白眼,却是自知理亏,没法反驳。
苏建辉沉声道:“行了,都坐下,今天是老妈的七十大寿,都团团圆圆开开心心的吃个饭,谁也不许走。”
苏紫西这才冷哼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苏建辉看向仍旧站起的秦长生,蹙眉道:“你也坐回去。”
“要不我就不去了吧。”秦长生道:“正好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好啊好啊。”任静道:“那你就走吧,我们就不留你了。”
秦长生当即就打算给傅帅红道别离开。
“外婆,我就先……”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傅帅红就叹息道:“行了,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兴许是看在死去的女儿的面子上,她不想让秦长生就这么委屈的离开。
不管怎么说,秦长生今天是来给她拜寿的,尽管秦长生带来的两件礼物都是假货,但终归仍算是她的晚辈。
“这……”
秦长生没想到,傅帅红竟然还会做主留他。
苏紫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长生,你外婆都留你吃饭了,你再走就不像话了,听话留下。”
“那好吧。”
秦长生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了回去。
原本秦磊订的时间是上午11点到餐厅,但当知道他订的餐厅如此高档之后,任静等人就急不可耐的想早点去餐厅见识一下。
于是秦磊便当着大家的面,给餐厅打了个电话,看能否提前过去。
得到答复以后,秦磊笑道:“餐厅那边说了,我们可以现在就过去。”
“那太好了,我们也就别在家里干坐着了,这就收拾去餐厅吧。”
任静笑呵呵的率先站了起来。
大家闻言,也都各自开始收拾起身出门。
“小哲,你负责把酒都带好,还有大家给你奶奶拜寿送的东西也都带上,我们到了餐厅,好好拍几张照片。”
临走时,任静吩咐苏哲,把需要带的东西,都给搬到车上去。
“秦磊开来了三辆豪车,够我们所有人坐了,小姨夫,你们家的车就别开了,不然到了餐厅,
', ' ')('人家见到我们开那种档次的车,要笑话我们了。”
苏妍则是借机又开始炫耀起来,并让陶城千万不要开他的那辆破捷达。
陶城闻言,尴尬的应了一声,把自己的车钥匙收了回去。
“装什么装!不就是找个有钱点的男朋友吗,那个秦磊看起来估计都三十多岁了吧,头都秃成地中海了,她也不嫌恶心。”
陶莹气鼓鼓的跟在后面,咬牙低声吐槽道。
转头看向跟在身边的陈阳宇,陶莹愈加气不顺了,压低声音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出息,让我在家里人面前抬起头来?”
陈阳宇耸了耸肩,道:“这有什么好比的,人活的开心最重要,攀比富贵,有什么意思。”
秦长生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笑着说道:“小莹,我觉得陈阳宇挺好的,不比秦磊差。”
“你懂什么!”
陶莹瞪了眼秦长生,又狠狠的瞪了眼陈阳宇:“没出息的东西,我真后悔带你过来!”
陈阳宇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秦长生,露出一丝苦笑。
一家人很快便来到楼下停车场,秦磊安排的三辆车,分别是一辆奔驰e级,和两辆宝马5系。
在大部分普通人眼里,奔驰和宝马,那就是豪车的代表,比劳斯莱斯和保时捷的知名度还要高。
见到秦磊安排这三辆好车载自己一家人出行,苏建辉和任静等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就连老太太傅帅红,也都是连连点头。
苏妍和秦磊,搀扶着傅帅红,率先上了第一辆奔驰e级。
而苏建辉、任静,则叫苏哲和他们坐在了第二辆宝马里面。
剩下苏紫西一家人和秦长生,却是没法全部坐进第三辆宝马车里。
毕竟,加上司机,整辆车才能乘坐五个人,而苏紫西一家人再加上司机,就已经五个人了。
苏紫西见状道:“长生,要不你坐这辆车,我和你舅舅他们挤一辆车。”
陶莹冷哼一声道:“快得了吧,人家一上车就把门关了,显然是不想让我们和他们挤。你过去不是自讨没趣吗?”
说完,看向秦长生,不耐烦地道:“要不你打个车过去吧。”
秦长生不置可否的点头道:“嗯,我打车去,你们先走。”
苏紫西还想说什么,却是被陶莹给推上了车,苏紫西知道陶莹今天心情不痛快,也就没有和陶莹争执,无奈的对秦长生道:“那长生你打车去啊,我们到了餐厅等你。”
“好的,小姨,你们走吧,我很快就过去。”
三辆车陆续起步离开,奔驰在经过秦长生身边时,苏妍打开车窗,斜了眼秦长生道:“你有打车钱吧,没有的话,我给你。”
“不用。”秦长生摇头道:“我有钱。”
“那行,我们就不载你了,你可能不知道,像这种豪车,后面其实都是两人座,挤三个人不舒服的。而且我们之前并不知道你要来,不然就会安排四辆车了。”
苏妍下巴翘得老高,傲娇之极。
秦长生笑着点头道:“没关系,我打车去,你们走吧。”
苏妍冷笑一声,这才心满意足的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第二辆宝马里面,苏哲见到就秦长生一个人没座位,便想要按下车窗,请秦长生上去和他一起坐,谁知却被任静一把给拦了下来。
“让他自己打车去好了呀,三个人挤在后面多热的,我可不想和他坐一起。”
苏哲没有办法,只能隔着车窗,给秦长生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没事,你们去吧,我打车过去。”秦长生笑着对苏哲招了招手,一个人向路边走去。
最后一辆车上,陈阳宇回头盯着秦长生,目光闪烁,看得怔怔出神。
“你看什么呢?”
陶莹见他出神,忍不住问道。
“你表哥不是一般人。”
陈阳宇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切,神经病,他能有什么不一般。”
陶莹没好气的嗤了一声。
苏紫西却是笑道:“小陈眼光挺准,我外甥的确不是一般人,说来也有趣,他也说你不是一般人,非常优秀呢。”
“是吗?”陈阳宇有些诧异的笑了笑。
陶莹满脸的不屑:“两个没出息的男人,连人家秦磊一个手指头都比不过,优秀个毛线。”
很快,三辆车就相继来到了鹤轩门外。
众人依次下车,在秦磊的带领下,向鹤轩那古香古色的大门走去。
任静则是吩咐道:“小哲,你把大家给你外婆送的寿礼和我们待会儿喝的酒都带上。”
“好,我等等长生哥,待会儿和长生哥一起把东西带进去。”
苏哲应了一声,站在路旁等候。
任静不放心的叮嘱道:“让他帮你拿东西可以,但你得小心点,别让他把什么东西顺走了,尤其是秦磊给你奶奶送的核桃,那两个核桃可要一万多
', ' ')('呢,知道了吗?”
“行了,看你把长生哥都想成什么人了,你快进去吧。”
苏哲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不满。
“你知道什么!”任静哼了一声,道:“算了,你把核桃给我,我带进去。”
苏哲没好气的把装着核桃的盒子交给任静,一句话都懒得说。
“奶奶,这里就是我们今天吃饭的地方,请进。”
来到鹤轩门口,秦磊笑着指了指鹤轩的大门。
鹤轩是古式的建筑风格,朱门白墙,门口两边立着两个汉白玉所雕刻的,足有一人高的丹顶鹤,周围有流水雾气缥缈,看起来犹如闹市之中的仙境。
再加上门口站着的四个身着旗袍,身材高挑的迎宾小姐,还没进去,就能让人真切的感觉到,这里的格调之贵,档次之高。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傅帅红笑得合不拢嘴,身为一个普通人家的老太太,她这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再加上这是小辈专门为她寿宴安排的地方,心中自然是无限的欢喜。
“妈,咱们快进去吧,我听说鹤轩的里面更好看呢。”
苏建辉在这个时候,也是有些激动,想要进去一窥究竟。
“先生,女士,请问是我们鹤轩的会员,或是有预约吗?”
门口的迎宾小姐,笑容和煦,开口问道。
秦磊挺了挺胸膛,道:“我有你们这里的会员卡,也有预约,我姓秦。”
接待小姐查了一下预约单,伸手比划了一下,笑着请道:“原来是秦先生,欢迎各位贵宾前来就餐,请进。”
推开鹤轩大门,一群人鱼贯而入,立即被鹤轩里面美轮美奂的景象给惊呆了。
便见里面鸟语花香,花团锦簇,有小溪贯穿始终,里面有各种斑斓锦鲤游来游去。
“哇,这里好美啊,今天可一定要多拍几张照片。”
任静如置梦中仙境,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苏妍开心的笑道:“当然要好好拍照了,我还带了一套古风的衣服,待会儿专门换上拍照呢。”
说完,转头对陶莹道:“小莹,待会儿我也给你多拍几张,毕竟像这么高档的地方,恐怕你以后也都没机会来了。”
陶莹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我没兴趣。”
“秦先生,各位贵客,请跟我来。”
一个穿着汉服的女服务员接替了迎宾小姐,带着众人向里面走去。
鹤轩的正中央,有一个人工湖,湖水碧绿清澈,有荷叶荷花连排,水下有锦鲤畅游,而在湖水正中央,则有一个美轮美奂的红亭,红亭中间摆着十几张桌案,像极了古代人就餐,一人一桌的那种风格,而在旁边还有一个非常宽敞的区域,明显也是一个吃饭的地方。
苏妍一眼就看中了那个红亭,兴奋的叫道:“妈,你看那个湖水上面的亭子,在那里吃饭,景色简直绝了!”
“是啊!我看那边没客人,我们去那边坐吧!”
任静也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前边带路的服务员闻言,露出歉意的笑容,解释道:“不好意思,那个红亭,是我们鹤轩的贵宾区域,在那里就餐,还有我们餐厅专业的歌舞团队表演,只是,那里只对本餐厅的黑金会员开放。”
“黑金会员,那是什么?”
任静皱起眉头,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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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笑着解释道:“我们餐厅是实行会员制的,由低到高分别是黄金会员、铂金会员、钻石会员,以及最高等的黑金会员。”
任静对那个红亭恋恋不舍,看向秦磊,问道:“小磊,你是什么会员?不是黑金会员吗?”
秦磊露出些许尴尬,说道:“阿姨,我只是黄金会员,鹤轩餐厅的黑金会员,就算有钱都办不到的。”
“有钱都办不到?”任静闻言哼了一声,多少有些不相信。
“秦先生说的没错。”服务员解释道:“在我们餐厅,黄金会员的卡费是十万块,铂金会员的卡费是五十万,而钻石会员的卡费则需要一百万。”
“至于黑金会员卡,我们老板自从开业以来,只有五张,都是我们老板送给朋友的,如今只送出去了四张。”
“持有黑金会员卡的贵宾,来鹤轩消费,不仅享受最高的待遇,而且无论带多少人,无论消费多少,都是全部免费的,所以说,黑金会员卡,无论花多少钱,都没法办理。”
任静等人闻言全都是惊呼一声。
“其他的会员卡,光是卡费就那么高吗?钻石会员卡,需要一百万卡费?”
“黑金会员卡来这里消费全部免费?这也太夸张了吧?”
任静和苏妍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羡慕,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们算是见识了。
本以为秦磊持有十万块办理的黄金会员卡,已经是这里的贵宾,没成想却只是入门级别的会员。
顿时,她们看向那个湖中红亭,充满了
', ' ')('羡慕之色。
能到那里吃饭的人,恐怕在整个江州,都是屈指可数的人了吧?
这时,就连苏紫西和陶城等人,都是暗暗咂舌。
听到没办法去那个红亭就餐,苏妍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只能由着服务员,把他们带到较为偏僻的位置坐下。
“秦先生,什么时候点餐呢?”
等众人都落座以后,服务员笑着问道。
秦磊道:“现在就点吧,按5380的套餐,给我们上十一份。”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笑着退了下去,很快,就有两名服务员过来,给他们斟茶倒水。
“这里的环境真好啊,像是世外桃源。”
坐在位置上,傅帅红左瞧右看,说不出的喜欢。
“我们是沾了小秦的福啊。”
苏建辉笑道:“能来这里吃饭的人,整个江州恐怕都没有多少。”
“谁说不是呢,光是入门级的黄金会员卡,就要十万的卡费,一般人谁能来这里消费得起。”
任静点了点头,又有些失落的道:“就是那个湖上红亭不对外开放,有点太可惜了,如果能在那边用餐,今天就算是真的不虚此行了。”
苏紫西一家人坐在位置上缄默不语,忍不住四下打量,也是觉得今天能来这边吃饭,真的是太梦幻了。
“苏哲怎么还不进来,还等着他把礼物都摆在桌子上,大家一起合影呢。”
苏妍皱着眉头,频频看向来时的方向。
“应该是在等秦长生。”任静哼了一声道:“我给她打电话,让他进来,秦长生有什么好等的,说不定他连打车的钱都没有,慢慢往来走着呢,等到猴年马月去。”
说完她刚收拾打电话,就见到秦长生和苏哲两人,一人抱着几样东西,迈步而来。
“哼!”
任静不满的哼了一声道:“请他吃这么贵的大餐,却来迟走慢,太不像话了。”
这句话的声音不小,在座的人都听得到,就连耳聪目明的秦长生,也听在了耳内。
苏紫西闻言瞪了任静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怎么好意思说,长生并没有来晚多久,他从小区走出去打车不也得耽误几分钟?”
“行了,少说几句,秦磊和陈阳宇还在呢。”
苏建辉瞪了二人一眼,对秦长生和苏哲喊道:“你们两个快点过来,把礼物都摆在桌子上,我们一起合个影。”
秦长生和苏哲快步走来,把大家送的寿礼,都依次放在桌子上。
苏哲手里还拎着秦长生送的老酒和景泰蓝碗,也都放在了桌子上。
见到苏哲把秦长生带的东西也拿来了,苏妍的脸,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没好气道:“苏哲,你搞什么,秦长生带的东西,你拿来干什么?”
苏哲瞪大眼睛道:“是妈让我把寿礼全都带过来的呀。”
任静蹙眉道:“我也没让你那秦长生带的东西啊,他那两样东西,怎么配带到这么高档的餐厅,放在这个餐桌上呢?这不是拉低我们家的档次吗?”
“这也没什么吧,而且这两个礼物也是长生哥的一番心意呀。”
苏哲被说的火大,忍不住反驳道。
苏妍直接站起来,把那两瓶老酒和景泰蓝碗,像是垃圾一样从桌上拿起来,放在一旁的地上,道:“东西放这里是为了照相留念的,这两样东西可没资格放上去。”
“对,我们要把秦磊给你奶奶送的核桃放在正中间的c位,这可是今天你奶奶收到最珍贵的礼物了。”
任静也是十分赞同,把那两个文玩核桃,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秦长生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面色如常。
苏紫西和陶城则是义愤填膺,满脸的不悦。
至于陶莹和陈阳宇,也是多少有些不舒服,觉得苏妍和任静两母女做的太过分了。
很快,他们就把东西摆好,随即,苏妍拿出自己的手机,对服务员道:“麻烦你,给我拍几张照片。”
“长辈的都坐下,晚辈的站在后面吧。”
苏建辉则是招呼大家都坐在一起,准备拍照。
“长生,你过来,站在我这。”
苏紫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招呼秦长生。
“好的。”
秦长生应了一声,往苏紫西那边走。
“唉!等等!”
任静眼珠一转,说道:“我看还是别让人家服务员给我们拍照了,不如让秦长生给我们拍吧,让外人拍多不合适的。”
她说的假惺惺的,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她这是不想让秦长生和大家一起照合影!
苏紫西猛地站起,彻底发怒:“嫂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任静无辜的道:“咱们自家人拍合影,让自己人照相合适点嘛,更何况,苏妍的手机挺贵的,万一被旁人弄坏了怎么办?”
苏妍也是十分认同任静的
', ' ')('想法,对秦长生道:“你来给我们拍吧,你看你穿的衣服,又破又旧的,跟我们一起合影也不合适,对吧。”
苏妍一点都不含蓄,直接表明了秦长生穿着寒酸,没资格和他们合影。
“行,我给你们拍。”
秦长生默了默,离开苏紫西身边,走过去接苏妍的手机。
“你等等,你的手干净不干净呀,先拿湿毛巾擦擦手。”
苏妍指了指桌子上服务员给每人面前放的擦手用的消毒毛巾,一脸嫌弃。
秦长生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接过手机。
苏家人以傅帅红为中心,或坐或站的排在一起,甚至就连秦磊,陈阳宇这两个外人,也都站在那里。
而秦长生这个傅帅红的亲外孙,却连合张影的资格都没有,成为了拍照的人。
老太太傅帅红、苏建辉、任静、苏妍、秦磊等人,全都笑的格外灿烂。
而苏紫西一家人和苏哲,则全都绷着脸,没人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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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轩餐厅,前台。
前台貌美的轻少妇,拿起对讲机道:“经理,麻烦你快点过来一下前台,我有事要像你汇报。”
片刻后,一个中年男子快步来到前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前台少妇道:“清水阁的客人,刚才点了十一份5380元的套餐,但我发现,我们的黑金贵宾秦先生,也是那桌的客人。”
“什么?就是前两天过来帮我们鹤轩布置风水的那位秦先生?”
经理吃了一惊,毕竟鹤轩只有四个黑金贵宾,而姓秦的则只有一位,那就是前天晚上过来用餐时,帮鹤轩解决风水问题,并得到老佛爷唐明远认可的秦长生。
“对,就是那位秦先生。”
少妇道:“秦先生是我们店的黑金贵宾,再上5380的套餐,是不是不太合适?而且,黑金贵宾是有专属桌位的,要不要把湖上小亭安排给秦先生,再给秦先生他们安排歌舞表演?”
经理毫不迟疑,点头道:“当然要这样安排,黑金贵宾是我们鹤轩最尊贵的客人,老板当初建设鹤轩餐厅,目的就是为了招待极为贵宾,至于其他的会员,只不过是拿来维持餐厅日常开支而已。”
“既然秦先生来了,我们必须要拿出最高规格的标准来招待他们才行。”
“好,那我就安排下去,请秦先生他们移步到湖上小亭用餐,并且把套餐全部换成最高规格的,98888元一份的至尊套餐,另外再安排餐厅的歌舞团队上去表演……”
少妇说到后面,问道:“经理,安排什么节目合适?”
经理问道:“知不知道,秦先生这次用餐是什么性质?”
“是家宴,一位老人过七十大寿的寿宴。”
少妇回答道。
经理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是寿宴,那就在《千年华夏》、《盛世敦煌》、《青山绿水》这三个节目里挑吧,都符合宴会性质,有祝福的寓意。”
“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安排。”
少妇再次点头,拿起对讲机,一串命令发了出去。
很快,整个鹤轩的氛围都为之一变,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严阵以待,忙碌了起来,似乎才正式开始接待重要的宾客。
清水阁,秦长生等人用餐的地方,服务员接收到指令,眼见秦长生给傅帅红等人拍完了照片,立刻走了过来,躬身弯腰,用最尊敬的语气说道:
“秦先生,我们鹤轩餐厅最高规格的湖上小亭,已经为您们开放,请您们移步,到湖上小亭用餐。”
秦长生心里一动,他知道,多半是餐厅的工作人员,认出了他的身份。
此时秦长生侧对着服务员站立,而秦磊和秦长生以及服务员三人,则成了一条直线。
服务员虽然是在给秦长生躬身说话,但在大家看来,却分明是在对秦磊说。
“什么?那个湖上红亭,对我们开放了!?”
正检查手机上的照片,抱怨秦长生拍照技术茶几的苏妍,听到这句话,立刻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和同样又惊又喜的任静,一起看向服务员。
她们自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念念不忘的想要去那个湖上红亭用餐,只可惜服务员说的很明确,那里并不对外开放,而是专门用来招待黑金贵宾的地方。
此时听到服务员的话,登时又惊又喜,还有些不解。
任静不解的问道:“你之前不是说,那个湖上红亭只对黑金会员开放吗?”
苏妍道:“是啊,为什么现在突然可以让我们去那边用餐了?”
服务员看了秦长生一眼,恭敬的笑道:“因为秦先生就是我们餐厅的黑金贵宾。”
“你不是黄金会员吗,怎么成黑金贵宾了?”
苏妍诧异的看向秦磊。
秦磊也是一头雾水,低声道:“我也不清楚啊?”
“哎哟,原来小秦你一直都是黑金会员,还一直装低调,这下
', ' ')('被人家餐厅发现了吧?”
任静却是兴奋的笑了起来,迫不及待地站起来道:“大家都别愣着了,我们去湖上红亭呀,在那边吃饭,不比在这里强十万八千倍?”
服务员也笑道:“是的,湖上小亭,是我们餐厅景色最佳的用餐地点,而且我们餐厅还为各位贵客准备了歌舞表演《盛世敦煌》、《千年华夏》、《青山绿水》这三个歌舞节目,供各位挑选观赏,我们餐厅的歌舞团队,都是国家一级歌舞表演者,歌舞水准,都是国家级的标准。”
“哇塞!”
听到服务员这么说,所有人都惊呼出声,这个待遇,也太高了吧!
苏建辉看着秦磊,眼中满是欣赏,柔声说道:“小秦呀,你也太有面子了,以后可千万不要装低调了,男人嘛,有多大本事就应该露出来才对。”
秦磊一脑子的问号,但见到大家对他都露出了钦佩之色,心中也是难免涌起了骄傲,便把这份赞誉给模棱两可的揽了下来,笑呵呵地道:“好的,叔叔,我知道了。”
“好了好了,大家赶紧走吧,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歌舞表演了呢!”
任静拿起包包,第一个迫不及待的就往湖上小亭走。
其他人也是纷纷离开座位,拿好自己的东西,一起跟了上去。
秦长生落在后面,把自己给傅帅红送的礼物拿起来,和苏哲一起跟了上去。
“小哲,我帮你拿东西。”
陈阳宇也落在了后面,帮苏哲拿东西。
“谢谢陈哥。”苏哲道了声谢,对陈阳宇的观感比对秦磊的观感好不少。
一行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经过湖上长廊,来到了湖上小亭。
亭子里的座位,是那种比较矮的桌案,客人都是分开就座。
傅帅红身为今天的大寿星,无可厚非的坐在了最上位,其余人,则是按照辈分依次落座。
其中第三代人中,秦磊的位置最高,排在苏妍,秦长生,陶莹等一众小辈的前边。
苏哲这次趁任静不注意,倒是坐到了最后边的位子上,排在了秦长生的后边,把上边的位置让给了秦长生。
秦长生知道他的心意,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推辞。
最夸张的是,来到这个湖上小亭吃饭,竟然是每个人跟前,都有一个身材长相俱佳的,穿着汉服裙装的美女服务员服侍。
这种感觉,就像是古代的帝王将相一样,令每个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这一刻,甚至除了陈阳宇和秦长生以外,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觉得有些拘谨。
毕竟,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何曾被人这样服侍过?
哪怕是秦磊,也都多少流露出一些不自然。
“秦先生,请问你们想看什么歌舞节目呢?”
服侍在秦长生身侧的女子,知道秦长生才是鹤轩的黑金贵宾,一边给秦长生斟茶,一边柔声问道。
秦长生怔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
另一边的苏妍就瞪了眼这个女子,指着秦磊道:“你问错人了,他才是秦先生,而且今天是我奶奶的大寿,看什么节目,应该我奶奶说了算。”
那女子怔了一下,但还是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那请问老太太,想看什么歌舞节目呢?”
傅帅红摆手笑道:“我一个老太婆子,哪里知道看什么节目,让小磊点吧。”
大家全都看向了秦磊。
秦磊咳了一声,道:“那就《千年华夏》吧,这个节目听名字,就很适合给奶奶贺寿。”
“小磊说得好啊,我也觉得千年华夏好。”苏建辉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服务员笑着应道:“那好,我这就让歌舞表演者准备,待会儿各位用餐的时候,可以边用餐,边看表演。”
苏妍催问道:“你们什么时候上餐呢?”
服务员笑着解释道:“因为秦先生是黑金贵宾,所以我们刚才已经把你们之前点的5380元的套餐,全部换成了我们餐厅规格最高的,98888元一份的至尊套餐,所以上菜稍微会迟一点点……”
“不过请各位放心,接下来我们餐厅将会优先为各位提供服务,后厨也会先把其他桌客人的菜品停下,优先给各位上菜的。”
“什么!?”
听到服务员的话,在场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哪怕是秦长生,也都是暗暗吃了一惊。
前天晚上,孟宛韵请他过来吃饭时,他翻看过这里的菜单,也是大致看了一眼几个不同价位的套餐。
5380的套餐,只是鹤轩餐厅最低档次的套餐,里面包含的菜品十余种,样样精致美味,但其中许多食材,还算正常,都是普通老百姓能见到的。
但那些更高价格的套餐,其菜品的样式,和食材的珍贵程度,也是呈直线向上递增的。
而其中98888元的套餐,正是鹤轩餐厅规格最高的套餐了,里面包含的菜品,足足有66道,而每一道菜,都
', ' ')('足可以说是整个世界上最珍贵的食材,菜品也是中西结合,各种风格的都有。
听到鹤轩餐厅,为了自己,竟然把十一份套餐全都换成了至尊套餐,秦长生多少也都有些震撼。
虽然之前唐明远就说过,持有黑金卡,成为这里的黑金贵宾的待遇,但这还只是他在成为黑金贵宾后,首次过来,所以难免惊叹鹤轩的大手笔。
而其他人,在听到餐厅把他们的套餐更换为一人98888元的至尊套餐之后,全都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在了地上,心跳加速,浑身说不出的激动和亢奋。
“98888元一人份的套餐,我的妈呀,这也太贵了吧!”
“一份套餐,比一个人一年赚的都多啊!”
“可不是,十一个人就得花一百多万,老太太的这个寿宴,也太豪华了一些!”
众人惊呼连连,全都淡定不下来。
任静突然道:“哎哟,这岂不是太让小秦破费了?这么贵的套餐,我们吃也就算了,还让秦长生也跟着吃,也太便宜他了。”
苏妍虽然也搞不懂秦磊为什么突然会成为鹤轩的黑金贵宾,但此时莫大的荣耀,让她只觉得飘飘然。
自己的男朋友,竟然让自己一家人享受到这般帝王一样的待遇,这让她心中的虚荣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闻言不以为然的笑道:“妈,这有什么,秦磊既然是这里的黑金贵宾,那在这里的一切消费,都是免费的,别说多一个秦长生,就算在街上拉来百十号人吃,也同样免费!”
“哦,对啊,哎呀,那我也觉得心惊肉跳呢。”任静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声音仍然有些颤抖。
苏建辉忍不住笑意的道:“这只能说明,小秦的面子大,地位高啊,在这么高档的地方,可以享受这种待遇,足以说明,他和这个鹤轩的老板,关系不一般呀。”
陶城感慨道:“这个鹤轩,光是建设费用,恐怕都得几个亿了,背后的老板,一定是个大人物吧。”
秦磊身为这里的会员,对唐明远自然是知道一些,闻言忍不住道:“那可不是,这里的老板,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北老佛爷。”
“你们可能不知道,咱们江州的那几个地下势力,譬如霸皇商会、四方盟,背后都是老佛爷,至于霸皇商会的丁鑫,四方盟的张彬,都是老佛爷手底下的人。”
“是吗?”
闻言,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竟然是江北老佛爷的产业?”
“就连丁鑫和张彬都是他的手下?那这位老佛爷,岂不是我们江州真正意义上的地下龙头!”
陶城和苏紫西听到这里,全都是若有所思的看向秦长生。
毕竟,前天晚上,霸皇商会的会长丁鑫,带人到他们家闹事的事,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没人知道。
当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出现,毕恭毕敬的称呼秦长生秦先生,而丁鑫等人则是对那个女子敬畏有加,叫对方小姐。
难道说,那个女子就是老佛爷的女儿?
秦先生……
苏紫西看着一脸从容的秦长生,忽然扭头看向陶城,低声道:“刚才那个服务员,分明是在问长生要看什么节目,而秦磊来的时候明明说他只是这里的黄金会员……你说,这些服务员叫的秦先生,该不会是长生吧?那个黑金贵宾,根本就不是秦磊,而是长生?”
陶城目光闪了闪,低声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刚才听到这里的老板是老佛爷,是霸皇商会幕后老大,我就基本已经可以肯定了,长生才是这里的黑金贵宾。”
苏紫西一听,就打算站起来,把这个事实告诉大家。
然而陶城却是一把拉住苏紫西,摇头道:“你急什么,长生都还什么都没说呢,别着急,看看情况再说。”
“可这一切,明明都是人家看在长生的面子上安排的,大家却都以为是因为秦磊,这对长生不公平!”
苏紫西愤愤地道。
说着,苏紫西冷冷扫了眼秦磊,见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的把这一切都归因在他身上,气的火冒三丈:“这个秦磊,简直就是个小人,他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是黑金贵宾的?”
陶城道:“没事儿,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你看长生,不是也不在乎吗,更何况,一会吃完饭,就算黑金贵宾不用结账买单,签个字总需要的吧,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个秦磊怎么出丑。”
“嗯,你说的对。”
苏紫西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耐心等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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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服务员就将一份份精美华贵的菜肴,依次端了上来,供大家品尝。
“来来来,无酒不成宴,这是我从家带来的好酒,虽然不是茅台五粮液,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大家都满上,一起碰杯。”
苏建辉是个好酒的人,更何况今天吃这么好的东西,不喝点酒更说不过去了。
他让服务员把他带来的两瓶二线品牌的白酒打开,倒进分酒器里,给每个人斟酒。
', ' ')('眼见服务员还要给秦长生斟酒,任静说不出的嫌弃,道:“秦长生,这个酒你就别喝了,我估计不合你的口味,你不是给你外婆带了两瓶上好的老酒吗,我看你不如就喝那个酒吧。”
秦长生怔了一下,摇头道:“那两瓶都是六十年的老酒,还是给我外婆喝合适一点。”
“老酒就更应该你喝了,没事没事,我想你外婆也不会介意的。”
任静嗤笑一声,对服侍秦长生的服务员道:“你看到那两瓶酒没有,把那个酒打开,给他倒上。”
那服务员有些犹豫,看了眼秦长生。
秦长生叹了口气,便道:“那就你先打开一瓶吧。”
“好的。”
服务员应了一声,便拿出一瓶老酒。
“咦?”
陈阳宇看着那瓶样式古老的老酒,心中一惊,惊疑出声。
陶莹问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陈阳宇有些激动地道:“这两瓶酒,简直是极品!长生哥给外婆送的这两瓶酒,至少都是六十年往上的老酒!现在这么长年份的酒,稀少极了,前两年,在余杭市,类似这样的一瓶酒,被拍卖出了三十八万的价格。”
“真的假的?”
陶莹瞪大眼睛,心中忍不住的惊讶,虽然陈阳宇一事无成,但他说话向来靠谱,尤其是他涉猎很广,好像什么都懂一样,所以下意识的就相信了陈阳宇的话。
“噗!哈哈!”
苏妍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小莹,你相信秦长生能给外婆送价值几十万的老酒吗?你这男朋友说话也太不着调了,这你也信?”
陶莹闻言,脸色微微一沉,露出一丝自嘲。
是啊,秦长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一家人再清楚不过了,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穷小子,怎么可能有钱给外婆送价值几十万的老酒?
自己竟然还像个小丑一样,觉得陈阳宇说的是真的……这也太可笑了!
任静笑呵呵地道:“既然小陈觉得这是好酒,那不如你和秦长生一起喝他的‘好’酒?”
她故意将好字说的很重,其中的调侃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陈阳宇露出惊喜之色,道:“好啊,好啊,我喝这个酒!”
陶莹狠狠瞪了陈阳宇一眼,低声责怪道:“你这人可真是一点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陈阳宇道:“小莹,长生哥的这个酒真的是好酒啊,要不你也尝尝吧。”
“我不喝!”
陶莹哼了一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苏紫西和陶城对视了一眼,却是道:“那我和陶城也喝长生的酒,嫂子,你们的酒,给你们留着喝吧。”
任静认为苏紫西这是在给秦长生撑面子,冷笑一声道:“行啊,随便!”
便在这时,那个服务员,动作小心的把秦长生的老酒瓶盖打开。
说也奇怪,这瓶老酒被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遍布场间,仅是闻一下,就沁人心脾,令人有些飘飘然起来。
陈阳宇闻着这个酒香,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举着自己的杯子道:“给我倒一杯,给我倒一杯!”
苏建辉凝眉道:“这个酒的味道,似乎不错啊。”
苏妍皱着眉头,连连摇头道:“切,一看就是加了香精的,不然哪来这么浓的酒香,搞不好会喝死人的。”
“嗯,也对。”苏建辉点了点头,原本有些垂涎的他,也是对那瓶老酒再没了任何兴趣。
很快,服务员就给秦长生、陈阳宇、苏紫西、陶城四人,各自斟满了老酒。
宴席,也正式开始。
美轮美奂的菜肴,精致的就像是一个个艺术品,一道菜平均一两口就吃完了,服务员不断的上菜,换碟,令人目不暇接,垂涎欲滴。
而餐厅的歌舞表演,也在这时,正式开始。
就见数十个舞者,穿着精致华美的衣裙,像极了盛唐时期的歌舞表演,外加数十个乐者,用着古琴,古筝等华夏的古乐器,在一旁演奏出磅礴大气的音乐。
此情此景,令人陶醉!
这时,在鹤轩餐厅就餐的客人,全都被湖上小亭这里的歌舞表演,给吸引到了注意力。
“是《千年华夏》节目,竟然有黑金贵宾在这里就餐!”
有一桌客人,闻声全都向湖中小亭看去,其中一个老者,露出一丝喜色,道:“这个节目,我还是上个月有幸旁观到了一次,意境深远,特别好看。”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对同坐的几人道:“诸位,不如一起到湖畔附近,一睹为快?”
“竟然顾老有兴致,我们自当陪同。”
在座几人,全都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和当先的老者一同往湖畔走去。
而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秦长生昨天在静安坊有一面之缘的顾庆丰。
身为江北书法协会的副会长,顾庆丰在江州,那是出了名的人物,他的字画,一副轻轻松松就能卖出去几
', ' ')('万块钱。
再加上浸淫古玩行业多年,是古玩界的专家,可以说在江州的人脉极广。
跟他同行的几人,都是一些各行各业功成名就的人物,来这鹤轩聚餐吃饭,也是常有之事。
然而即便是他们,想看到鹤轩餐厅的歌舞表演,也是全凭运气……毕竟,这里的歌舞表演,只对黑金贵宾表演。
所以遇到了,也是忍不住想要去近距离的欣赏一下。
其实不只是他们,此时,在鹤轩吃饭的好几桌客人,都是陆陆续续从各方向湖畔赶来,想要近距离的观看歌舞表演。
同时,不少人还想看看,今天来的黑金贵宾,是哪位贵人。
毕竟,就连顾庆丰这样的人,也没资格得到老佛爷唐明远的认可,得到黑金卡。
能成为鹤轩的黑金贵宾,在整个江州,乃至江北,都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要是能和这样的人物,说上一两句话,结下一个善缘,哪怕对顾庆丰来说,都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顾庆丰等人,和其他餐厅的顾客,很快就都来到了湖畔。
然而,还没顾得上欣赏歌舞表演,不少懂酒的人,却都是高高地耸起鼻子,深深地嗅了起来。
“如此浓郁的酒香,怕不是几十年的老酒?这是从哪来的酒香啊!”
顾庆丰大吃一惊,陶醉地耸着鼻翼,想要寻找酒香的来源。
这一刻,就连那精彩的歌舞表演,对他来讲,都变得没有了任何吸引力。
他满心只想找到酒香的来源,想要亲眼见一见如此好酒,若是能讨一杯喝一口,那可真是不枉此生!
“应该是从湖上小亭那里传来的酒香,是了,除了黑金贵宾以外,谁又能喝到如此珍贵的美酒佳酿?”
在顾庆丰身边,有一个比顾庆丰还要年长几岁的老者,他须发参白,却是面色红润,皱纹稀少,看起来像极了鹤发童颜的神仙中人。
此人名叫姜琮,在江州乃至江北,也是极其有名的一位人物,乃是一位非常著名的品酒大师,在江北地界,若是哪款酒能得到他的一声赞誉,甚至都能小范围的引起热潮,带动那款酒的销售。
顾庆丰看了眼姜琮,笑道:“看来老姜你也是食指大动呀。”
“废话,这等好酒,哪怕是我,一辈子也喝不到几次,有这个机会,怎么也得厚着脸皮过去讨要一杯尝尝。”
姜琮目露精光,死死地盯着湖上小亭,恨不得现在就过去。
“只是,现在歌舞表演还没结束,我们现在过去,有点太过唐突,打扰人家的雅兴,要去也得等歌舞表演结束,再冒昧过去。”
顾庆丰颔首道:“你说得不错,怎么也得等节目结束再去,嗨呀,刚才还令我兴致勃勃的歌舞表演,现在看起来,简直如同嚼蜡,真是恨不得早点结束。”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第一次觉得鹤轩餐厅的歌舞表演,是如此的无趣漫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被传来这浓郁酒香的好酒,勾去了魂儿,恨不得《千年华夏》节目现在就结束。
其他人虽然对酒不太懂,但也能闻得出来,这酒香的不凡,见到顾庆丰和姜琮对这款酒如此着迷,也是跟着心痒痒起来。
只是,剩下的人,自觉身份地位均不如顾庆丰和姜琮,所以虽然心痒,却没有自不量力地也打算跟过去讨酒喝。
毕竟,在湖上小亭吃饭的人,可是鹤轩的黑金贵宾,这样的人物,身份必然不同凡响,如果他们太过冒昧,一股脑过去讨酒喝,惹恼了湖上小亭的那位大人物,可就不好了。
等了二十几分钟,节目终于表演结束。
那些穿着华贵,体型优美的歌舞演员,一个个恭敬地整齐退下,将湖上小亭前边的空地空开,顾庆丰和姜琮二人对视了一眼后,立即就迫不及待的,争先恐后地向小亭跑去。
其余人见他们二人如此失态,均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两位请慢。”
还不等顾庆丰和姜琮来到小亭附近,就先是被一个服务员给拦了下来。
“这里是我们餐厅黑金贵宾用餐的地方,两位如果没有得到贵宾的同意,我们不能让你们进去。”
这位服务员虽然面带歉意的笑容,但态度却十分严肃。
要知道,整个鹤轩,其实就是唐明远为了招待极为黑金贵宾,而重金打造的。
所以,在这里,黑金贵宾的地位远超其他人,整个餐厅都要以黑金贵宾为中心运转。
顾庆丰和姜琮虽然也是这里的客人,但没有得到里面客人的允许,就决不能让他们进去打扰到秦长生等人。
“小姑娘,你好,老夫是姜琮,江州品酒协会的会长,在江州还算有几分薄面,能否帮我向里面的贵客通报一下?”
姜琮没有丝毫不悦,更加不会在这里和工作人员随意发脾气。
毕竟,这个鹤轩餐厅背后的老板,可是老佛爷——唐明远!
来这里吃饭的人,无论地
', ' ')('位高低,在这里,都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才行。
服务员点了点头,道:“为你们通报一下倒是可以,还请稍等片刻。”
说着,她便准备转身进亭子里向秦长生等人通报。
然而,恰在这时,顾庆丰却是发现亭子里面有一个熟人!
“小伙子!年轻人!”
顾庆丰兴奋地对秦长生招手,对于在静安坊有过一面之缘的秦长生,他的记忆深刻,只可惜直到此时,还并不知道秦长生的姓名,所以只能称呼用小伙子和年轻人这样的称谓来称呼秦长生。
秦长生觉得声音耳熟,扭头看了过来,略显诧异地道:“顾老,您怎么来了?”
顾庆丰道:“你能不能让我们两个老家伙进来再说话。”
秦长生站起身来,点头道:“可以啊,请进来吧。”
“秦长生!你以为你是这里的主人吗?今天是奶奶的生意宴会,哪有你说话的资格,你凭什么同意外人进来?”
苏妍皱起眉头,没好气地对秦长生训斥道。
任静也是训斥道:“是啊,这两个人我们又不认识,让他们进来干什么!秦长生,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们两个闭嘴!”
然而,任谁都没想到的是,苏建辉却是有些严肃的对任静和苏妍两人呵斥了一声,指着姜琮道:“那位可是姜琮,我们江州品酒协会的会长,在整个江州人脉极广,是不少大人物的座上宾,平时我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他就是连忙站了起来,主动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地问道:“姜会长,今天是我老母亲的七十大寿,我们在此给我老母亲贺寿,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
姜琮并不认识苏建辉,但听到对方在这里给老母亲贺寿,也是大感吃惊……难道说,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年,就是鹤轩的黑金贵宾?
想到这里,姜琮也是不敢露出丝毫倨傲之色,满脸堆笑地道:“阁下太客气了,老头子我就是个酒蒙子,刚才在湖畔闻到了浓郁的酒香,正是从这里传出,所以便和老友顾庆丰,厚着脸皮过来,想要讨一杯酒喝,却不知今天是令堂大寿,真是抱歉。”
“什么?这位就是书法协会的副会长顾庆丰!”
听到姜琮身边的老者是顾庆丰,苏建辉和陶城也全都是大吃一惊。
顾庆丰身为书法协会的副会长,是江州为数不多的书法大家,他的一幅字高达数万元,这在江州都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凡年长一点的,对书法有些了解的人,都是知道的。
可以说,顾庆丰的名气,比姜琮还要大!
“顾大师,今天能见到您,我苏建辉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苏建辉主动伸出手,和顾庆丰握了握,一脸的激动。
顾庆丰谦恭地摇头笑道:“先生客气了,顾某算不得什么大师。”
顾庆丰和姜琮的想法一样,苏建辉既然能在个黑金贵宾才有资格享用的湖上小亭,给老母亲贺寿,必然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和这种人物相比,他们两个这点名声,可真的算不上什么。
所以,他没有半点倨傲,态度十分平易近人。
在场众人,得知这两个老头身份如此之高,还对苏建辉如此客气,全都是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看看!咱们苏家的家主,在社会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呀,就连姜琮和顾庆丰这样的人,都如此客气!
而苏建辉自己,也是觉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无论是姜琮,还是顾庆丰,平日里根本都不是他有资格结交的人物,如今却都对他如此客气,只叫他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姜琮耸着鼻子,耐不住性子地道:“苏先生,能否让我们两个老头子,尝一杯你们的酒呢?”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苏建辉急忙应道,转头对苏妍道:“小妍,快给两位大师敬酒!”
苏妍也是十分兴奋,闻言立即将她们喝的酒,连同酒杯和分酒器,一起用托盘,端到了三人面前。
“姜大师,顾大师,请喝酒!”
姜琮和顾庆丰盯着酒,原本期待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各自微微蹙起眉头,互相看了眼对方,满脸的不解。
“苏先生,你们喝的就是这款酒吗?”
姜琮端起酒杯,看了眼酒液,又轻轻闻了闻,不解地问道。
而另一边,顾庆丰端起酒杯,也是并没有着急喝,而是观察酒体,闻酒香味。
苏建辉还没意识到姜琮的意思,满脸红光地道:“是啊,我们喝的就是这款酒,这是我两年前买的浓香型酒,一瓶可是要六百多呢。”
六百多的酒,虽然比不上茅台五粮液,但也是好酒了,若非今天是老母亲的七十大寿,苏建辉还舍不得拿出来喝呢。
“这个酒,勉强只能算是入门级的口粮酒吧,我们闻到的酒香,应该不是这个酒?”
顾庆丰在一旁,略显保守地开口问道。
“肯定不是
', ' ')('。”姜琮摇了摇头,道:“这个酒,呵呵,抱歉,我姜琮从来不喝这种酒……”
他对苏建辉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把酒杯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连品尝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顾庆丰也是苦笑一声,把酒杯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苏先生,抱歉。”
“没事没事,两位不想喝也没关系。”
苏建辉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位都是大人物,就算不喝他敬的酒,他也不敢生气。
只不过,苏建辉的心里多少有些茫然……这两个老家伙跑过来兴冲冲地说要讨酒喝,他给他们敬了酒,他们又不喝,这算是什么意思?
“顾老,你们应该是想喝这个酒吧。”
便在这时,不远处坐着的秦长生,端起自己面前的分酒器,拿着两个空杯子,起身向这边走来。
“哦?小伙子,你和苏先生他们喝的不是一款酒吗?”
顾庆丰和姜琮一起向秦长生手中的分酒器看去。
透明的分酒器里,明显可以看到,酒体十分浑稠,酒色微微发黄。
两人顿时眼睛一亮。
苏建辉狠狠瞪了眼秦长生道:“长生,快坐回去,你的酒,怎么配给两位大师品尝?”
苏妍也是蹙眉,低声警告道:“就是,你的假酒万一把两位大师喝出问题,你付得起责任吗!”
“假酒?这怎么回事假酒?”
姜琮无语地看了眼苏妍,快步来到秦长生面前,得到秦长生的允许后,小心翼翼地把分酒器接到自己的手中,在观其色,嗅其味之后,无比激动地道:
“这可是六十年的老酒,世间罕有的好酒啊,我们刚才闻到的酒香,就是从这个酒中散发出来的!”
顾庆丰也是走了过来,满脸渴求地道:“快点,老姜,别废话了,我们一人倒一杯尝尝。”
“什么?秦长生带的酒,竟然是真的老酒?”
“他们两个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姜琮可是品酒协会的会长,他如何能看错?”
见姜琮和顾庆丰如此模样,任静等人全都是目瞪口呆,惊疑不定。
“我给你们二位倒酒。”
秦长生笑呵呵地把两个酒杯递给二人,拿起分酒器,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满杯。
姜琮端起酒杯,眯着眼睛小抿了一口,顿时露出无比享受的神情,无比激动地道:“好酒啊,好酒!酒体醇厚,入口生津,入喉如饮甘露,下肚回味悠长、唇齿留香,真是好酒啊!”
顾庆丰也是在喝了一小口后,随即就将剩下的大半杯酒,全部喝下,宛如饮下了琼浆玉液,感慨地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今日有幸喝了此酒,只叫我如坠仙境,好不开心!”
见到两个老头手舞足蹈的模样,众人看得全都是目瞪口呆。
“秦长生给她外婆送的这两瓶酒,真的有这么好?”
任静一脸的难以置信。
苏建辉和苏妍两人也是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傅帅红砸了砸嘴,对秦长生道:“长生,把你的酒,给我也倒一杯尝尝。”
“好的,外婆。”
秦长生笑着来到傅帅红面前,给她倒了一杯老酒。
傅帅红小抿了一口,顿时瞪大眼睛,良久后才道:“喝了这个酒,刚才那酒,简直连水都不如!”
她猛地看向秦长生,道:“长生啊,这可是你给我送的酒,得给我留着呀!”
秦长生道:“还有一瓶呢,外婆你可以带回家里慢慢喝。”
“好好好,你把那瓶没打开的酒拿来,我要自己留着慢慢喝!”
秦长生笑着把剩下的那瓶酒递给了傅帅红,傅帅红立即是当宝贝一样的藏了起来。
“秦长生的酒真的那么好?连老太太都觉得好?”
任静目光闪烁片刻,却是又冷笑一声道:“不过就是一瓶酒罢了,好喝又能值多少钱。”
“你既然觉得这个酒不值钱?这瓶酒,我毫不夸张地说,一瓶卖一百万,都有的是人打破头去买。”
姜琮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向任静,道:“你可知道,这样的酒,拿到酒厂里,给十吨的酒液里面,只需将这瓶酒倒进去一滴,味道就能得到质变的升华,如果之前只能卖一百块,加一滴这个酒,就能卖出去一千块!”
“真的假的?”
任静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姜某人和白酒打了一辈子交道,还能信口开河不成?”
姜琮哼了一声,说到酒,他自认没人能比他更懂,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大家的风范。
闻言,任静、苏妍、苏建辉、秦磊等人,看向秦长生手中的酒,就像是在看宝石。
毕竟,一斤一百万的话,那比金子都还要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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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莹也是直到这时才明白,秦长生给外婆送的老酒,是真的好酒。
', ' ')('她扭头看向陈阳宇,没好气地道:“你既然知道这是好酒,还不给我说,让我也尝尝!?”
陈阳宇一脸的无辜,道:“我刚才就说过了呀,是你不相信而已。”
他端起自己面前已经喝掉一半的分酒器,道:“我给你倒一杯。”
“哼,你倒是喝开心了,一百万一瓶的酒,你一个人就把十几万喝进去了!”
陶莹剜了眼陈阳宇,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倒掉,接了一杯老酒,慢慢品尝。
苏紫西和陶城两人也是喝的老酒,早已喝得满面红光,对陶莹打趣道:“是你自己不相信,我们可都是喝的老酒。”
陶莹自知理亏,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皱起眉头道:“这么贵的酒,秦长生是哪来的?”
苏紫西道:“你长生哥之前在你外婆家说过,这两瓶老酒,都是我们江州的赵委员,赵启瑞送给他的。”
“赵委员送给他的?”
陶莹吃了一惊,看向秦长生,喃喃自语道:“他何德何能,可以和赵委员认识,还让赵委员给他送这么珍贵的老酒?”
这一刻,陶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秦长生了。
而与此同时,顾庆丰也是回过味来,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秦长生道:“哦,昨要把那个景泰蓝碗,送给你外婆,原来是今天你外婆过寿,把那个景泰蓝碗,当做寿礼给你外婆了呀。”
“不错。”秦长生点了点头。
顾庆丰看向傅帅红,笑着说道:“老姐姐可真是好福气呀,竟然有这么优秀的外孙,不仅送你六十年的老酒当寿礼,还把乾隆年间的珍品古玩,送你当寿礼。昨天见到那个景泰蓝碗,连我都想要,可哪怕我出价八十万,令孙都是绝不松口呢,说是要拿来送给外婆,多少钱都不卖。”
说着这番话,顾庆丰有些唏嘘,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羡慕。
虽然他也是名家,并不缺钱,但即便是他,也没有哪个子孙,能给他送如此珍贵的礼物。
“什么?那个碗真的是乾隆年间的古董?”
“那个碗真的值八十万?”
听到顾庆丰的话,傅帅红和任静等人,全都是瞪大眼睛,一脸的震惊!
老酒是真的也就算了,连古董都是真的?
这么说来,秦长生今天给傅帅红送的寿礼,才是最贵重的了!
现在再看,秦磊送的那个文玩核桃,和这两者比起来,简直连提鞋都不配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眼睛冒光的盯向被秦长生放在角落,没人注意的那个木匣子。
顾庆丰跟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那个被放在角落的木匣子,不解地道:“如此珍贵的东西,怎么放在那里了?”
然而顾庆丰却很快就若有所悟地失笑道:“哦,想来老姐姐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对这个景泰蓝碗,并不重视。”
在他想来,苏建辉毕竟是鹤轩餐厅的黑金贵宾,而秦长生这样的外送,也是轻易的可以把六十年的老酒和八十万的古董,当做寿礼送给傅帅红。
由此完全可以看出来,傅帅红这位老太太,一定是极为尊贵的人,见惯了子孙送的厚礼,所以才对景泰蓝碗,如此不重视。
傅帅红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尴尬。
她哪里知道,那个碗竟然会是真的!
价值八十万的一个碗,还极有可能是乾隆用过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老太婆一辈子也都没见过呀!
傅帅红指着木盒子,有些激动地道:“长生,你把那个碗,给外婆拿过来,让外婆好好看看。”
她的声音,这时都有些颤抖。
“好。”
秦长生应了一声,弯腰把木盒子从地上拿起,拿到了傅帅红面前,放在傅帅红的桌案上。
傅帅红颤抖着手,将盒子缓缓打开。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垫着脚尖,向盒子里面看去,都想见识见识,价值八十万的碗,究竟长什么样子。
“这个碗,好精致啊,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古董,比新碗还要新。”
傅帅红两手将碗捧起来,左瞧右看,忍不住惊叹。
秦长生解释道:“这是因为之前的收藏者,一直用涂蜡的方式,保养这个碗,所以品相才会这么好。”
顾庆丰也是笑道:“是啊,这种保存技法,是非常高超的,因为有一层蜡,静安坊玉轩斋的老板还以为是赝品,以两千五百块的价格,卖给了秦小友,让秦小友捡了个大漏,后来玉轩斋的老板这碗是真品,可是气坏了。”
众人听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全都啧啧称奇。
姜琮赞叹道:“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老顾,你的眼力,我看是连这位秦小友都不如了,以后买古玩,可得好好和秦小友取取经才行。”
“哈哈,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这个老头子,是不如年轻人了。”
顾庆丰哈哈大笑,一点也不觉得丢
', ' ')('人。
姜琮道:“话说回来,秦小友给外婆送这么珍贵的寿礼,可真是太有心了。”
“谁说不是呢,长生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就知道,他送的东西,一定是真的!”
苏紫西只觉得扬眉吐气,爽朗的笑道。
傅帅红看着秦长生的目光,也是变得柔和起来。
眼见秦长生慢慢成为了整个宴席的中心人物,被众人称赞簇拥,苏妍的脸越来越沉。
毕竟,今天这顿豪华的寿宴,可是她的男朋友秦磊安排的。
理应她和秦磊成为大家的中心才对,现在被秦长生抢了风头,这让她如何能忍?
“哼!这有什么,不过是瞎猫碰到个死耗子,两千多块钱买的东西而已。”
苏妍指着大家桌上的饭菜,振振有词道:“我男朋友秦磊,可是这里的黑金贵宾,在这个不对外开放的湖上红亭,安排了价值一百多万的寿宴,还让大家欣赏到了美轮美奂的歌舞表演,要说价值,秦磊安排的这顿饭,才是最昂贵的。”
“就是!”
任静道:“这一桌价值98888元的至尊套餐,不比那个破碗强?”
“哦?原来这位年轻人才是黑金贵宾吗?我之前还以为是这位苏先生呢。”
姜琮惊讶的看向秦磊,称赞道:“年纪轻轻,就能成为老佛爷唐明远的座上宾,这位秦先生,当真是人中龙凤呀!”
顾庆丰也是惊讶地道:“据我所知,整个鹤轩只有五张黑金卡,唐明远之前也只送出去三张,而得到那三张黑金卡的人,全都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没成想,这位秦先生小小年纪,就能得到如此殊荣,真是年少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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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磊脸上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并不是什么黑金贵宾。
但他之前没有反驳,此时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份殊荣承担下来,轻轻摆手笑道:“这不算什么。”
苏妍这才露出满足的笑容,傲娇道:“我男朋友的确非常优秀,他是大公司的部门经理,一年的年薪就要大几十万呢,得到那位老佛爷的器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顾庆丰:“……”
姜琮:“……”
苏妍奇怪地问道:“两位大师,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顾庆丰哭笑不得地道:“小姑娘,年薪大几十万,在老佛爷面前,可算不得什么呀。”
姜琮也是无语道:“你男朋友能成为老佛爷的座上宾,绝对不会是因为他的公司项目经理的职位和几十万的年薪。”
顾庆丰点头道:“对,这位秦先生,一定是有什么别的过人之处。”
“是吗?”
苏妍脸上多少有些茫然,毕竟,年薪大几十万,在她看来,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秦磊还有什么别的过人之处吗?
这时,其他人这时看向秦磊的目光,也是满脸好奇。
任静问道:“小秦啊,你还有什么成就,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这个……”
秦磊张嘴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员,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小亭里面,看了眼秦长生,恭敬地道:“秦先生,我们餐厅的老板,正好来店里视察,听说您在这边用餐,让我过来问一下,他是否方便过来敬一杯酒。”
“鹤轩的老板要过来敬酒?”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
顾庆丰抢先问道:“是哪个老板,是唐明远唐老板吗?”
服务员点头道:“我们餐厅,只有一位老板,正是唐老板。”
“老佛爷要过来亲自给你敬酒!”
顾庆丰和姜琮都震惊地看向秦磊:“秦先生,你还说你没有过人之处,我来鹤轩吃了七八次饭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老佛爷亲自给客人敬酒呀!”
这时,就连顾庆丰和姜琮,看向秦磊的目光,都带着羡慕和说不出的敬畏。
能被老佛爷如此尊敬对待的人,必然有着极为了不起的身份和能力,面对这样的人,哪怕是他们,也得小心对待!
秦磊顿时只觉得心跳加速,说不出的紧张。
他也听说过老佛爷的名声,可他和老佛爷根本就不认识啊?
难道说,老佛爷是想要和他结交?
可是,他秦磊何德何能啊!
一时间,秦磊双目无光,怔怔出神。
苏妍见秦磊半天没反应,着急地对服务员道:“快请唐老板!”
在她看来,自己男朋友能让鹤轩的老板,有老佛爷之称的唐明远过来敬酒,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等老佛爷过来敬酒,她又能好好炫耀一番了!
那个服务员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眼秦长生……奇了怪了,她明明问的是黑金贵宾秦先生,怎么大家都以为她问的是那个秦磊?
秦长生见服务员递来询问的目光,微一沉吟,慢慢点了点头。
', ' ')('其实,他挺不想让唐明远过来的,毕竟,唐明远一来,秦磊不是黑金贵宾的事情,就必然会被当众捅开,他又会难以避免的抢了秦磊的风头。
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点,秦长生才迟迟没有说话。
然而,今天鹤轩餐厅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把他们一家人安排在这个湖上小亭,并且替换了价值百万的至尊套餐。
如果他拒绝唐明远过来敬酒的好意,也未免太不把唐明远当回事了。
秦长生做人的原则,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所以衡量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秦长生无声的答复,服务员这才笑着退了下去。
随后,在所有人激动而亢奋的期待中,没过多久,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就迈步走了过来。
中年穿着唐装,头发参白,面白无须,行走之间,颇有风度。
正是鹤轩餐厅的老板;
四方盟,霸皇商会等地下势力的幕后大佬;
素有江北老佛爷之称的——唐明远!
隔着老远,唐明远就笑呵呵地对秦长生拱手道:“秦先生,听闻您给家中长辈在这里过寿,唐某人斗胆过来叨扰一下,给老寿星敬一杯酒。”
大家都看向秦磊。
秦磊傻傻地看着唐明远,心跳越来越快!
我的天,这可是老佛爷唐明远啊!
眼见秦磊还傻乎乎地坐在位置上,苏妍着急地把他拉了起来,催促道:“人家老佛爷这么客气,你也说两句呀!”
秦磊回过神来,口齿不清地回答道:“啊,对,那个,唐老板你太客气了。”
唐明远奇怪地看了眼秦磊,没有说话,快步向小亭走来。
“老佛爷。”
“老佛爷。”
顾庆丰和姜琮,全都面带恭敬,点头问候。
“顾会长和姜会长也在啊。”
唐明远也笑着微微点头,但笑容比较含蓄,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礼貌笑意。
以他的身份,还没必要对顾庆丰两人太过客气。
穿过顾庆丰和姜琮两人,唐明远直接来到秦长生面前,这才变得笑容可掬起来,笑呵呵问道:“秦先生。”
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脸疑惑和茫然地看着秦长生和唐明远。
唐明远怎么叫秦长生秦先生?
他是不是眼力不好,把秦磊认错成秦长生了啊?
下一刻,就见秦长生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唐老板,你太客气了,给我们安排了这么丰盛的饭菜不说,还安排了歌舞表演。”
“这有什么!”
唐明远摆摆手,爽朗地笑道:“我前天给了你黑金卡,你就是我们鹤轩餐厅的黑金贵宾,我当初花了几个亿打造这个餐厅,就是为了招待你们几位黑金贵宾用的!”
“且不说饭菜如何,我花几百万请的那些歌舞表演团队,就是专程给你们几位黑金贵宾表演用的,至于其他人,哪怕花再多的钱,都没资格看表演的。”
傅帅红:“???”
苏建辉:“???”
任静:“???”
苏妍:“???”
陶莹:“???”
秦磊:“???”
顾庆丰:“???”
姜琮:“???”
这一刻,整个小亭里面,除了苏紫西、陶城、陈阳宇三人以外,全都是目瞪口呆,一脸震惊的看着秦长生,满头的问号。
这是怎么回事?
秦长生才是黑金贵宾?
秦长生怎么会是这里的黑金贵宾呢!
那秦磊呢?
难道说,从始至终,这里的服务员叫的秦先生,指的就是秦长生!?
唯独猜到隐情的苏紫西和陶城,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深,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而陈阳宇,也好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唐明远身为江北老佛爷,以一介白身,打拼到如今的社会地位,早已见多了社会百态,人情冷暖。
他虽然刚来一小会儿,可是看到在座众人的反应,却也是将此地的情形,猜到了七七八八。
不过唐明远只是目光一闪,就不去深究此事。
在他看来,秦长生的能力自然是极为出众,不仅是武道宗师,更是一位风水相术大师。
但秦长生的心性为人如何,他却还没有深入了解。
现在之所以交好秦长生,也只是忌惮秦长生的宗师手段,以及他还有求秦长生帮他破灾除煞罢了。
对于秦长生和苏家人之间的事情,唐明远不会深入过问,万一引起秦长生的反感,反倒得不偿失。
人与人之间交往,最讲究一个“度”字。
深了,就显得过了。
浅了,又觉得不够。
所以唐明远当即便是端起酒杯,面朝傅帅红道:
', ' ')('“老夫人,今天是你的大寿之日,我冒昧过来给你敬一杯酒,祝你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傅帅红虽然不认识唐明远,也不知道老佛爷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但仅凭唐明远是这鹤轩餐厅的老板,就是不敢轻视。
见唐明远给自己敬酒,傅帅红连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感谢唐明远的祝贺,和唐明远一起满饮杯中酒。
“好酒啊!”
唐明远喝的是秦长生带来的老酒,喝下杯中酒,唐明远不禁惊叹一声,道:“竟然比我珍藏的四十年老酒,还要醇厚不少!”
“老佛爷,秦先生的这个酒,可是六十年的老酒。”
一旁,姜琮开口笑道。
“怪不得呢!”唐明远恍然大悟,似还在回味,笑呵呵地道:“姜会长是懂酒之人,我说你和顾会长为何也在此,看来也是为了这杯酒来的。”
姜琮哈哈笑道:“哈哈,不错,我俩在湖边就闻到了酒香,所以就厚着脸皮过来讨酒喝了,幸亏老顾和秦先生认识,否则,其他人还拦着不让我们进来呢。”
听到这话,任静和苏妍,全都是臊的满脸通红……方才不让姜琮和顾庆丰进来的人,可不就是他们两个吗?
唐明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秦长生,道:“秦先生,你让我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秦长生点头道:“准备好就行,本月十五,我自会联系你,给你破劫。”
“嗯,好的,那我就先告辞了,秦先生和家人们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服务员提。”
得到秦长生再一次的承诺,唐明远放心不少,当即告辞离开。
姜琮和顾庆丰也不合适继续逗留,等唐明远离开后,也结伴告辞离开。
自此,外人都走掉了,这湖上小亭,除了服务员外,就剩下了苏家这一大家子人。
一时间,亭子里的气氛,说不出的古怪。
每个人的目光,都不断的看向秦长生,似乎都有不少的问题,然而久久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问话。
在这期间,服务员又给众人陆续上了七八道菜,众人也就埋头吃菜,鲜有交谈。
直到宴席临近尾声,苏建辉才率先端起杯中酒,对秦长生遥遥举杯,笑呵呵地道:“长生,来,舅舅跟你喝一杯。”
秦长生有些诧异,端起酒杯道:“谢谢舅舅。”
任静目光闪烁,笑呵呵的问道:“长生,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唐老板的?他为什么会给你黑金卡呀?”
这一刻,也许连任静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对秦长生说话的语气,温和了不少,甚至还显得极为客气,就像是……秦长生才是他的长辈一样!
其他人见到任静竟然这样对秦长生说话,都是感到说不出的怪异。
毕竟,这二十几年来,任静就从来没有给秦长生好脸过,说话向来是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的那种。
何曾如此柔和过?
秦长生也是觉得浑身别扭,随口解释道:“我前两天来这里吃过饭,凑巧认识了唐老板,处的不错,他便给了我一张黑金卡。”
“哦!”
任静点了点头,笑呵呵地道:“没想到,长生你也是出息了,和这么厉害的大人物都能成为朋友,更别说,还有那个什么顾庆丰和姜琮了,了不起呀。”
秦长生摇了摇头道:“这没什么,我还是那个我。”
苏妍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闻言冷哼道:“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要以为认识了几个大人物,就以为你自己也是个人物了,你是这里的黑金贵宾不假,来到鹤轩餐厅很有面子,可是离开鹤轩餐厅呢,你还有什么?你一没工作,二没收入,还是从……出来的,你在这个社会是上,注定是没有前途的!”
说完,苏妍猛地站起身来,抬步就往外走。
“小妍。”
自从得知秦长生才是这里的黑金贵宾后,就似乎被大家给遗忘的秦磊,快步追了上去!
苏妍止步,回头瞪了眼让她感觉出尽洋相的秦磊。
但不知为什么,苏妍很快又是挤出一丝笑容,挽住了秦磊的手臂,炫耀般的对秦长生道:“秦磊虽然不是这里的黑金贵宾,但他有体面的工作,有别人望尘莫及的收入,在社会上有着不俗的地位,这才叫优秀。”
“优秀的男人,凭借的是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底蕴,自己的收入,而不是靠走狗屎运,认识两个牛逼一些的人,就狐假虎威,觉得自己也能乌鸦变凤凰的家伙。”
“你的圈子,永远都在最底层,哪怕有幸见识过上层圈子的风景,也依然改变不了,你是个小人物的结局。”
“你……明白吗?”
秦长生从始至终没有反驳一句,因为类似的言论,他这些年来,在苏妍的嘴里,已经听到了不少次。
有时候,他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苏妍自己能力平平,一点能耐都没有,说起大道理来,却是有板有眼,像模像样。
秦长生眼皮低
', ' ')('垂,收回目光,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喂进嘴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苏妍登时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在她看来,秦长生既然不说话,那就是认同了她的说法,自觉无法辩驳。
她这才算是微微舒了一口心中恶气,大步离开。
今天这顿饭,虽然很高档,但到后面,她却吃得一点都不开心!
既然不开心,那便走!
她是苏家的大小姐,谁敢说她的不是?
“长生,你也知道,小妍就是这个样子,你别介意啊。”
苏建辉给秦长生解释了一句,怕秦长生因此生气多想。
不知不觉间,连他这位从来没把外甥当回事的舅舅,也开始在乎起了秦长生的感受。
“没事,怎么会呢。”秦长生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眼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道:“要不,我们也收拾走吧,别让苏妍和秦磊久等了,毕竟秦磊的车还在外面等着送你们回家呢。”
听到这话,任静急忙站了起来,催促道:“哟,是呢,我们也赶紧走,要是小妍和小秦先走了,我们还得打车回家。”
“长生啊,你今天给外婆送的礼物这么贵重,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呢?”
傅帅红把秦长生送的老酒和景泰蓝碗,都当紧地抱在怀里,这一刻,就连秦磊送的核桃,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她来到秦长生身边,略显尴尬地说道。
毕竟,她还没老糊涂,这些年来,她对秦长生怎么样,她自己心里清楚。
今天收了秦长生这么贵重的礼物,哪怕她是秦长生的外婆,都觉得自己有些不配。
秦长生道:“外婆,您千万别这么想,没有您,就没有我母亲,今天是您的七十大寿,送您两件礼物,实属应当。”
听到秦长生提起过世的苏紫南,傅帅红老眼泛红,首次在秦长生面前,流露出了悲痛的情绪。
“你妈去世前,我一直都不待见她,觉得她年轻时候不听话,做了错事,但其实我心里也一直特别心疼她,她毕竟是我的孩子,而且是三个孩子里面最优秀的那一个,我是恨铁不成钢啊。”
“三年前,你母亲去世,我的心里,特别愧疚,特别特别愧疚……”
“我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我不是铁石心肠,我是实在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到这里,傅帅红已经是泣不成声,抓着秦长生的手臂,问道:“长生,你能理解外婆,能原谅外婆吗?”
这是傅帅红第一次在秦长生面前,在苏家人面前表露心迹。
从年轻时,一个人独自把三个孩子带大的她,便是一向强硬严厉。
她虽然也会嫌贫爱富,虽然也曾铁石心肠,但她终究还是一位母亲。
作为一个单亲母亲,能把苏紫南送到燕京大学,不得不说她是居功甚伟的人,她曾经的付出和努力,无人敢质疑。
兴许是今天看到了秦长生变得出色,兴许是今天秦长生送的礼物太过贵重,令她心生歉疚,也兴许是因为她今天贪杯,多喝了几杯好酒,以至于此时此刻,说出这番话来。
苏紫西有些诧异和震惊的看着傅帅红,泪眼渐渐模糊。
作为和苏紫南姊妹情深的她,其实一直都对傅帅红有很大的意见,尤其是三年前,苏紫南的葬礼,傅帅红作为亲生母亲,都不参加,更让她破口大骂,骂傅帅红铁石心肠。
而今,听到傅帅红这番话,她的心情,一阵激荡,既感到难受,又有些释怀。
秦长生深吸口气,摇了摇头,道:“外婆,今天是你大寿之日,就不说这些了。”
说罢,他把自己的手臂,从傅帅红的手中抽了出来,道:“你们先回吧,我还有点别的事。”
随后,他便在傅帅红等人的注视下,一个人大步离开。
苏家在江州郊外有祖坟,可以土葬。
三年前,苏紫南意外去世,秦长生问傅帅红和苏建辉,能不能让苏紫南进苏家祖坟。
傅帅红和苏建辉全都是态度坚决,不允许苏紫南进苏家祖坟。
他们说,苏紫南虽然没嫁过人,但已经跟别人有了孩子,就不算是苏家人。
不是苏家人,不能进苏家祖坟。
他们说,苏紫南是被车撞死的,属于横死。
横死的人,就算是苏家人,同样不能进苏家祖坟。
于是,秦长生用保险公司给苏紫南赔偿的那点赔偿款,再加上家里的一点积蓄,给苏紫南在江州的公墓,买了一个坟墓,火葬入土。
给苏紫南操办葬礼的途中,傅帅红作为苏紫南的母亲,从始至终都没有参加苏紫南的葬礼。
而苏建辉和任静、苏妍等人,也只不过露了一下面,便匆匆离开。
唯有小姨苏紫西一家人,帮着秦长生,忙前忙后,操持苏紫南的火化、安葬等事宜。
傅帅红过寿,秦长生看在苏紫南的份上,可以给她贺寿。
他仍然称呼傅
', ' ')('帅红外婆,仍然称呼苏建辉舅舅,仍然称呼任静舅妈。
可是,他和傅帅红和苏建辉等人的关系,也仅此而已了。
在秦长生最需要亲情和帮助的时候,他们置之不顾,他们避若蛇蝎。
在秦长生已经独立起来,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显露出一些富贵不凡的现在,这些迟来的亲情,已经变了味道。
傅帅红问秦长生,可不可以原谅她。
秦长生没有回答。
但实际上,选择先一步离开的秦长生,已经用行动回答了。
那就是——不原谅。
他可以不计较,别人对他的冷嘲热讽,质疑抨击。
但他身为人子,却不能不计较,母亲受过的苦楚和冷落。
哪怕对方是傅帅红。
佛说因果。
在这个世上,凡事皆有起因,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黑金贵宾在鹤轩消费,不需要付账买单,也不需要在账单上签字。
但需要在一个满意度调查表上面签字,看对这里的菜品、服务、节目等选项是否满意。
因为鹤轩存在的意义,就是给黑金贵宾提供服务,所以这个黑金贵宾餐后满意度,是鹤轩餐厅拿来改进自己工作的重要参考指标。
秦长生在前台少妇和大厅经理期待紧张的注视下,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满意。
“谢谢秦先生!谢谢秦先生!”
前台少妇喜不自胜。
就凭秦长生的这个“满意”,这个月,他们所有员工,都可以得到月薪百分之二十的奖金!
少妇略带一丝讨好地问道:“秦先生,我们餐厅配有送客服务,可以把与您进餐的所有亲朋好友,挨个送回到家里,需要我们提供送客服务吗?”
恰在此时,就听苏建辉在门外没好气地道:“小妍,你和秦磊怎么先走了,其他的车呢?”
秦长生耳聪目明,虽然听到了苏建辉的话,但其实和苏建辉他们相隔较远。
闻声,他眉头一挑,拿出手机打给苏紫西,问道:“小姨,怎么回事,苏妍和秦磊没给你们留车吗?”
苏紫西嗯了一声,道:“秦磊和苏妍先走掉了,他们安排的那三辆车也全都不见了。听话音,苏妍和秦磊似乎是吵架了。”
秦长生道:“那你们稍等会儿,我安排车送你们回家。”
挂了电话,秦长生对前台少妇道:“麻烦你安排几辆车,把我的亲戚都送回去吧。”
“不麻烦不麻烦,给秦先生服务,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
少妇咯咯一笑,拿出对讲机立刻安排。
片刻功夫,就有几辆迈巴赫,出现在了路边苏建辉等人面前,将他们分别送回。
秦长生没有再和他们打照面,等到众人纷纷坐车离开后,方才走出鹤轩,坐上最后一辆迈巴赫,由司机送他回家。
这天下午,苏建辉和苏紫西,分别都给秦长生打了电话。
秦长生没有接苏建辉的,只接了苏紫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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