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俯下身去,卷起他的裤管,只见他的小腿至膝盖处有一片深深的淤青,刚刚都没有发现,估计还是昨晚滑下山时受的伤。
“应寒年,你是不是笨,镯子没了就没了,你要摔死怎么办?”林宜蹙紧眉头,坐在他身旁在背包里翻着,“哪个药可以给你擦?”
下巴忽然被捏住。
林宜被迫地转过头对上他的眼,应寒年一双漆黑的眼带着笑意盯着她,薄唇微掀,嗓音磁性入骨,“我笨?团团,你说实话,昨晚我真让镯子掉下去了,你还能回头?”
凭她的性格,会再理他一次就见鬼了。
“……”林宜,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对的。
昨晚,镯子扔出去就是扔出去了,她会收敛自己的心,再不妄动。
“所以,我就是命不要了也得把镯子拿回来!”应寒年低下头,又借着说话的瞬间在她唇上吻了两下,带着清香的柔软熨贴在他唇上,真是死了都心甘。
真能说。
林宜被哄得心下愉悦,毕竟这证明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超过很多。
她强撑着没表现出来,只道,“你先给你自己治伤行不行?”
“小伤而已,不用在意。”
应寒年还想抱着她,被她斜了一眼后,只能放开她,开始处理手上的伤口,边擦掉上面的血痂边问道,“团团,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真相了,关于孩子。”
她口口声声说她没有打掉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不信我么?”林宜提到这个就来气,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觉得我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有必要骗你么,我没怀过孕就是没怀过。”
没怀过,就没有打过。
原来,他一直都白纠结了。
他像个傻子一样,为个不存在的孩子痛苦那么久,恨了她那么久……
可很快,应寒年想到什么,脸一点点冷下来,“是祈星。”
是祈星让他恨她恨了这么久?
说出口的一瞬间,他的手将消毒棉死死地攥紧在掌心里,手背上青色血管越来越明显。
林宜看着他这样,突然想起姜祈星在日光灯下惨白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低头又给他递出一张消毒棉,淡淡地反问,“关姜祈星什么事?”
“我让他去查你怀孕的事,他没有理由查不出来。”应寒年眼底寒芒闪过。
“如果真是他,你会怎么做?”
林宜问。
闻言,应寒年的脸色铁青,一双眼里阴沉沉的,仿佛有乌云在里边翻滚,没有说话,只是沉默,收紧的下颌弧线再冷漠不过。
他这个样子林宜看了都觉得有些怕,更不用说姜祈星。被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算计是怎么都防备不了的,再是为他好的算计,也是算计,他一度想过为那个莫虚有的孩子赔命,他的痛苦真实存在,即使应寒年什么都不做,他
们之间多年的信任也会呈摧枯拉朽之势,再也回不到从前。
可她也知道,姜祈星是真为他好,有些误会也许还是盖着比较好。
算了。
这个锅她就是背着吧。
林宜看着他淡淡地笑出声来,“干嘛摆出这么可怕的脸?我好歹也是你教出来的,我谋的局姜祈星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
应寒年睨向她,怀疑地道,“你谋的局?”
“你这什么语气,不相信我么?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
林宜煞有介事地说道,作势就要起身离开,人被应寒年又拉回去,他盯着她,“没说不信你,你急什么。”
“因为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一副怀疑的样子。”“我以后不了!”应寒年改正错误的态度十分端正良好,“你先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