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娘了,真真儿的想死娘了啊!亦寰,我的儿啊!”
这位妇人正是乌亦寰的母亲,她已经有整整两年没有回来过了,甚是思念几个孩子,乌夫人喜极而泣,又是笑又是哭的。
此时完全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情况的乌亦寰当场僵住了,他直直的站着,任由母亲抱着,不敢动弹,他无处安放的手有些颤颤巍巍的抚上母亲的背,顿时感觉温暖充满了手心。
他稍稍回神儿,没错儿,这不是梦,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娘”,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母亲背上的温度,还有她轻泣时身体的微微颤动,他有些艰难的开口,喊出这声既憧憬过无数回又有些生涩的称呼。
父母自从离家,便是鲜少回来,短则一年半载,长则甚至有时几年都不会露面,家书也是偶尔零星的几封,内容除了普通的问候也就是东拉西扯不着重点,就连是从何处寄来都不曾得知;
就算是回来往往也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不做停留。
“唉,唉,是娘,是娘。”乌夫人尽量压制着激动的心情,眼里含着泪光,双手捧着比她高出很多的儿子的脸,轻拂着他的眉眼,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脸,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手指都轻颤着。
一阵激动的心情过后,乌夫人拭去眼角的湿润,笑咪咪的将儿子上下打量了一遍,走进了紧紧挽着大儿子的手,生怕一松手他就飞了似的,拉着他坐下,便开始嘘寒问暖:
“亦寰啊!这些年,家里真是辛苦你了,你还好吗?弟弟妹妹们也都还好吗?”
“都好”
“亦铎和芊芊呢?怎么没见着。”乌夫人带着疑惑问道,
“他们二人去看望姑姑去了。”
“哦”乌夫人点点头,乌夫人显得很高兴,对于儿子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美好的,从见到了儿子那一刻心情激动过后,此时是无比的轻松,反而是乌亦寰略显局促,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娘是一个人回来的吗?”他的眼神里泛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渴望,
“你爹也回来了,他那个药痴,一进门儿就直奔秘药房去了,在外面带了些个少有的东西,说要先拿到秘药房去才放心。”
听到这里乌亦寰不禁嘴角微勾,没由来的心里竟有些欣喜,他自己都不太明白是在欣喜什么甚至是期待什么,
“走走走,跟娘走,去见见你爹去。”乌夫人笑盈盈的拖着大儿子往外走,乌亦寰也任她拖着,母亲的气息是如此的近,他的心里此刻一股暖流在涌动着,血液似乎都沸腾了。
秘药房里,乌门主正将包袱平铺在桌上,慢慢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堆子的药材,看着这些药材很是骄傲的一件件拿起来看了又看,
“白老头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你是不晓得我搞回来这些东西花了多大的力气,不容易,极其的不容易啊!”
“不错,不错,果真是难得的好东西。”白长老连忙靠过来,
“我说千墨啊!看在我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还被你困在这里给你守着这摊子事儿的份上,这些好东西,分我一半儿,要分我一半儿啊!”
白长老两眼直冒金星的看着眼前这些珍奇的药材,一个个拿起来,轻轻的嗅着,又瞪大眼仔仔细细的看着。
“好说,好说,我这不是一进门儿就拿来给你看了么,这样,见着有份儿,你说分一半儿就分一半儿吧!”乌门主大方的大手一挥,一副十分慷慨的模样。
“唉!对了,你把家里这两年大小事情都同我念叨念叨呗,特别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知道知道,我好有个数儿。”乌门主凑近了白长老开始冲他挤眉弄眼。
“哟,你小子转性儿啦,还是良心发现啦!几时想起还要问问家里的事情了,今儿个这太阳好像没打西边儿出来啊!”白长老有些鄙睨的对着乌门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嘿嘿,嘿嘿,白师伯,我的好师伯,我知道您老最是德高望重,您老也最劳苦功高,这乌医门啊,都是依仗着您呢!,依仗着您,您老最辛苦,最辛苦,来来来,我这晚辈难得回来,给您老儿捏捏肩,松快,松快。”乌门主马上一副讨好的样子,还假模假样的给白长老捏起肩来。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白长老又白了他一眼,然而却又很是享受着乌门主给他捏肩的手法,
他又接着说“你那几个孩子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有你这么个,这么个爹,真是投错了门哦!”
说着还不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手指点了点乌门主,“是,是,是,我这个爹不好,我不是好爹,我是混账爹,这总行了吧!”乌门主忙应承着,
“这些年啊!孩子们不易啊!我老头子也是个不中用的,除了配配这些个药啊方儿的,其他也帮不上忙,亦寰那孩子担子重啊,这么一大摊子事儿的,要担着,要操心;
亦铎也是年纪小小就跟着他大哥忙前忙后,帮衬着;至于芊芊,那丫头是个可怜的,打小儿就羸弱,都没养在跟前儿,还好命硬,好歹是欢蹦乱跳的好好长大了,就是性子太淘,就尽惹事儿了,一点儿都不省心,你是不知道啊…”
一说起来,白长老便是如同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起来,乌门主用心的听着,待白长老娓娓道来的说了许多之后,乌门主听得有些痴迷,俨然没有了刚才那般嬉笑的样子,脸色渐渐沉下来,往后听得越多,表情越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