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都气成这样了,你怎么能还如此无动于衷?还不快过来给母妃磕头赔罪!”
又惶急的吩咐下人:
“快,请太医……”
“晖儿莫要担心。”却被涂玉容摆手止住,看向玄晖的眼神,一时竟有些恍惚,“母妃不会为那个畜生生气,母妃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就足够了……”
玄晖比自己儿子,也就小一个月罢了,若非有玄晖,当初,自己真的熬不下去……
再看向玄夜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暴怒和失态,冷冷道:
“烈国有一句老话,叫,适可而止——我不管你是对我怀恨在心,有意为之,还是想要立威,打击乌刹国……有一件事,你恐怕不清楚,乌刹国的继承人,自来都是勇者居之……乌刹国五位王子中,眼下实力最强的就是铁鲁,换句话说,铁鲁就是乌刹国下一任继承人……”
而就是这个准继承人,却倒在烈国的大街之上——
之前得到的消息,奔马砸的太过厉害,即便用最好的太医,也只能保证铁鲁性命无虞,他的一条腿,却是注定废了的。
“烈国的现状,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场战争……”
“乌刹国未来的国主的生死,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世子爷可以承担的……”
“现在,你要做的事是取一碗心头血,给铁鲁送过去,不然,后果是你承受不了的……”
“不但有战争,还有你看重的人……”
静静的瞧着玄夜平淡无波的脸色迅疾大变,瑜王妃神情愉悦——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玄夜这个性子,还真是和他爹像的很呢。
不过也好,当初绝没有想到,玄夜竟会成长到现在这般可怕的模样。也幸好出了个叶庭芳,不然,还真是那这个儿子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呢。
正自笑着,不妨一道黑影突然在眼前闪过,瑜王妃还没反应过来,她旁边的玄晖突然惨叫一声,却是他的脖子上无比突兀的缠了条鞭子,鞭子的另一头,则稳稳握在玄夜手中,只见他轻轻一收,玄晖脸色顿时青紫:
“你要,干什么?放,放开……”
涂玉容也没有想到,玄夜的反击来的这么快,脸上顿时现出少有的慌张,更是用力去拽那根鞭子:
“畜生,放开晖儿……”
玄夜却是并不理她,手中的鞭子反而慢慢收紧:
“这只是一点教训。有些念头,是你不能动的,不然你的侄子侄女也好,你所看重的一切也罢,都会从这个世上消失!包括,你的母国,乌刹国!”
说完,手中鞭子猛地一收,玄晖一个站立不稳,踉跄着朝一边倒去,瑜王妃扶的仓猝,母子俩顿时跌成一团。
瑜王妃却是顾不得自己,忙俯身去看玄晖,却骇然发现,玄晖已然昏了过去。
赶紧用力去掐人中,好一会儿,玄晖才悠然醒转,却是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瑜王府中,玄晖早习惯了自己瑜王夫妇外,唯我独尊的地位。
对于幼时的玄晖而言,玄夜这个名字,意味着母妃的亲生子,唯恐他分薄了自己得到的爱,那会儿的玄晖对玄夜嫉妒之外更多的是嫉妒和防备;
渐渐长大,才发现之前的担心全是多余——许是天生相克,瑜王妃和玄夜根本就是水火不容,一副势不共戴天的模样。玄晖那会儿还有些可怜玄夜,以为这个大哥分明就是个被父母厌弃的可怜虫,自己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又因为玄夜常年在外搏杀,两人甚少接触之下,玄晖心目中,与其说玄夜是大哥,倒不如说是经常惹得自己父母大发雷霆的讨厌鬼。
甚至玄晖心里,玄夜最好永远不会来才好,那样的话,母妃会更开心,王府也会更和美。
基于这种心理,玄晖才敢对着玄夜大呼小叫。
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总是任他冷嘲热讽的玄夜会突然出手,甚至方才那一刻,玄晖能感觉到,玄夜,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这样的认知让玄晖顿时冷汗涔涔,也第一次无比惶恐的意识到,真是玄夜想杀他,怕是,易如反掌……
要说瑜王妃,更是无法接受,毕竟无论是做乌刹国备受宠爱的公主,还是瑜王府连瑜王都俯首帖耳的瑜王妃,她都习惯了高高在上、肆意妄为,除了在燕王那里栽过跟头外,这世上何尝有人敢这么对她。
更别说,被自己一向痛恨的儿子威胁了。
“对了,待会儿我会派人送个清单过去,这些年皇上赏赐的东西,你清点一下,送回去……”
玄夜却是对涂玉容并玄晖的憎恶和愤怒视若无睹,交代了一句后又继续往自己院子里去了。
瑜王闻讯赶来时,已经不见玄夜的踪影,却被玄晖脖子上的那道青紫勒痕,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又心疼涂玉容受了委屈,勃然大怒之下,直接叫上府中侍卫,提了大刀就往玄夜院子里去了。
等到了玄夜的院外面,一眼瞧见那些雕塑般在外面守卫的锦衣卫,瑜王终是清醒了些——
这样带着人堵在玄夜的院外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那次不是铩羽而归?
正自咬牙切齿,不妨院门却从里面打开,一个侍卫上前打开门,冲着瑜王道:
“世子爷有请……”
瑜王气的狠狠的“呸”了一口——
也不知皇兄怎么想的,玄夜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他硬是当成宝一样。
有心离开,又觉得玄夜行为有些反常,想要脑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后终是“哼”了一声,拖着大刀,跟着进去。
听到脚步声,玄夜从给叶庭芳准备的聘礼册子上略略抬头,根本就对瑜王恨不得杀人一样的脸色视若无睹:
“初六那日,空出来半天,你我一道去叶相府,把我的婚期定下来……”
“婚期?”瑜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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