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华作者:文钦
第6节
当初的秦岚就是被这样的她吸引。
只是……
“花铃，你来这里干什么？脸皮也真是够厚的！”于凤说话一向很直，看见花铃没好气的开口，对于背叛自己姐妹的女人，她绝对不能容忍。
其他几个人也知道花铃与秦岚的那一段，看向花铃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厌恶排斥。
秦岚捏着咖啡杯的手收紧，瓷白的手背上暴起了一根青筋，对于花铃的出现隐忍不悦，说过了好聚好散，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能让我跟岚单独聊一下吗？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是我可以发誓，我不会再伤害岚。”花铃蹙着眉，一副潸然泪下的感觉。
说实在的，到底是女人，大家都很心软，见花铃低三下气，他们也不便再开口。
“岚，你觉得呢？”于凤拍了拍秦岚的肩膀，怒瞪了花铃好几眼。
“没事！你们坐在这，我跟她去那边。”
秦岚站起身走向花铃，高挑的身材比花铃高上半个头，恍惚之间，又看见了当初两个人如胶似漆的画面。
“唉！你说，要是当初花铃不作死，他们两个现在或许比我跟你还有幸福。”
万小希靠着于凤的肩膀轻轻点了点头，“我当初也以为是。”
当初她一直介怀两个女人在一起这件事情，但花铃却表现得满不在乎，认定了秦岚，这也一度成为她的榜样，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花铃会做出那种事情。
两个人去了独立的包厢，略显昏暗的光线，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香味，身下是柔软无比的沙发，整个状态都让人放松不少。
“有事情找我？”秦岚叹了一口气，严肃的表情略微有些软化。
“嗯，你放心，我不是纠缠你。”花铃咬着粉嫩的唇，目光真挚黑亮，“岚，我知道你一直在热心公益，我们杂志社最近希望举办一期主题。就是让一些成功人士，去偏远的山区亲力亲为，帮助那些贫困的孩子。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
“抱歉，我对此没有兴趣。”
秦岚的直接拒绝让花铃很受挫，一瞬间，她茫然的瞪大眼，脸上泛着苍白之色。
见花铃这幅表情，秦岚不易察觉地蹙眉，开口解释，“我觉得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山区的孩子是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秦氏也愿意在物质上给予最大的帮助。但我不认为我一个人去能够改变什么……”
愣愣地等着秦岚说完，花铃动了动唇，眼角隐约噙着泪花，她的嗓音不觉有些干涩，“岚，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一定会懂我，知道我做这家事情的意义，但是现在的你，想法真的变了很多，跟我认识的那个岚完全不一样。”
花铃一边哽咽一边倾诉，弄得秦岚一头雾水，然后她说完了，便拿起桌上的包跑了出去。
“发生什么了？她怎么哭得那么伤心，你弄得？”于凤一直在包厢外面张望，见花铃捂着脸冲出去，扬了扬嘴角，感觉很畅快。
“于凤，你觉得我变了吗？花铃说我跟以前很不一样。”秦岚面色平和，但蹙起的眉头还是能看出她的在意。
“你听她瞎说什么！这个女人心眼多着呢，你可别再上她的当了，在我看来，你一直是你，是秦岚，是无所不能的秦岚。”
“对了，她刚刚还跟你说什么了？”
秦岚将花铃请她参加公益活动的事情给于凤说了一遍，于凤摸着下巴点点头，“虽说我不喜欢花铃，但是我觉得这或许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当是体验生活。你不答应她也好，以后我们几个可以一起去。”
秦岚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随即起身，“抱歉，我有点事情，先走了。”
“等等，你这么急要去哪儿？”于凤伸手拦下了她，将挂着烟斗挂坠的手机递给她，“陆晨刚刚给你打电话，有急事，你最好去处理一下。”
接过手机，秦岚拨了拨一头秀丽的长发，嗓音淡漠，“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总，你快点过来处理一下！我们公司有人要跳楼！拦的拦不住，她只说要见你！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瞬间，秦岚的脸色突变，深邃的眼眸陡然暗了几分，于凤在一旁也跟着紧张起来，“出大事了？”
秦岚点点头，手指飞快在手机屏幕上戳了几下，然后郑重其事地拉着于凤的手，“如果晚上你没事的话，帮我去东远医院看一下，宋聿兮肺炎住在那里。”
“好！”于凤答应，不放心地拉住秦岚的手，“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清清冷冷的模样，秦岚掏出车钥匙，快步走向停车场，眸子眨眼恢复了平静，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遇到。她需要的是冷静。
“岚她急匆匆地干什么去？”
“秦氏出事了！有人跳楼，也不知道闹得哪一出，不过以岚的手段应该搞的定。这些人一个个的，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挟，自己都不在乎了，别人还会在乎吗？”于凤想想秦岚那眼底的淤青就替她忿忿不平，总裁这个位置真不是好坐的。
“走吧！亲爱的，我们去见见岚未来的小女朋友。”
“什么小女朋友？你又在胡说！”对于于凤的口无遮拦，万小希已经习以为常。
“是或者不是见见不就知道了！”于凤挑了挑秀气的眉头，狭长的凤眸掠过一抹幽光，“花铃现在回来打岚的主意，我绝不会让她得逞，倒不如撮合了岚跟那个钉子户在一起。至少能够让她转移注意力。”
“叩叩！”东远医院西南角的病房，正抱着杂志看的宋聿兮，听见了敲门声，不禁困惑，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看她？
“进来吧！”
“你好，宋小姐，我们之前见过。我叫于凤，你还记得吧！这是我的老婆万小希。”于凤一手拿着水果篮，一手牵着万小希的手，俏丽的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
“记得，你们是岚姐的好朋友。你们来是……”
“噢，岚她有急事要去公司处理，就拜托我们两个来照顾你。看得出来她对你很上心，岚这人对谁好起来一般都没有底线，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
于凤旁敲侧击，想要看出宋聿兮跟秦岚进展的进度，脸上毫不掩饰地兴奋之色。
宋聿兮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敷衍似的应了一句，这让于凤颇为郁闷。
“咦！你这看得的是戴夫的漫画？我也是他的粉丝，真是太有缘分了！”于凤的眸光落到了宋聿兮手上的漫画上，忽然激动地拔高了声音，“我收藏了很多戴夫的绝版漫画包括他的手迹，你如果喜欢，改天我可以送你一部分。”
“真的吗？”
宋聿兮惊喜地瞪大眼，没想到会遇到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一下子打开了话盒子，开始凯凯而谈。
于凤竭力配合着，眼底掩去一抹得意之色，秦岚，你搞不定的人，姐在这里就替你搞定了。
“你还喜欢宫崎骏是吗？小希手下有一家动漫公司，正打算跟那边合作，在国内拓展宫崎骏动漫产业，你既然是专业的，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
虽然不知道于凤是什么时候成为戴夫粉丝的，但万小希手下名为千谷的动漫公司，近期是有拓展业务的打算。于是万小希也加入到了谈话之中。
跟有共同语言的人聊天，宋聿兮住院的阴郁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好像一个发光体。
“嘀嘀嘀——”
三个人异常和谐的气氛被手机铃声给打断了，于凤掏出手机，发现是秦岚打过来，接起电话，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岚，我跟你的小女朋友聊得挺开心的，你那边事情处理好了吗？”
电话那头的秦岚迟疑了几秒，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喘息，于凤立刻察觉出，事情似乎不对劲了！
此时房间里面，万小希恰好打开了电视，屏幕里面正在播放着一条新闻，是关于秦氏跳楼案的现场直播。
事情开始于一个小时之前。
位于秦氏摩天大楼四十层的顶楼，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跨坐在栏杆上，半边身子都处于悬空状态。
他橘子皮般的老脸上写满了憎恨与无奈，站在他面前的是秦岚还有陆晨，四周的警察以及谈判专家都不敢贸然上前，老人的身体不好而且情绪异常激动，他只准秦岚跟他谈判。
“我在青藤巷住了六十多年，我在那里长大，在那里结婚生子。老伴去世我将她埋在那里，那里是我们的家。孩子长大了常年不回来，我不怪他们，只要我留在青藤巷，就有个根在，有根在孩子终究是会回来的。可是……是你们……这些魔鬼，毁掉了一切，让我一个老头子无家可归……”
老人指着秦岚声泪俱下，自顾自地说着陈年往事。
秦岚安抚了老人的情绪，脸色却异常的难看，“陆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总，据我了解到，这位老人是不同意搬走的，但是他的儿子跟我们签下了合同，拿走了拆迁款，说是会带走这个老人，谁知道那个不孝子居然将老人扔在了福利机构……”
“糊涂！你们居然发生这么的纰漏，我叮嘱过你们多少次，签约必须要房主本人自愿同意才行！你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对我们秦氏的名誉损失有多大！”
☆、跳楼
秦岚显然气得不轻，一贯清冷的面容布满了阴郁之色，垂在身侧的手也攥紧了。
陆晨清丽的眉目染上了委屈之色，被秦岚训得眼泪直在眼眶里面打转，“秦总，抱歉，是我审查不及时，这件事情我是交给王涛负责……”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尽快将这位老人的儿子找过来，我尽量拖延时间。”
一条人命的分量可轻可重，秦岚扶额叹了一口气。
宋聿兮那边已经够难缠，现在又多出了这么一桩事情。面对这两个老弱病残，她一贯擅长的强硬手段也施展不开。
“老人家，你有难处，我们可以下来谈。合同如果存在问题，秦氏可以配合你，重新拟定一份，这次会由您本人来签字。”
“你们这些奸商，忽悠我这个老人，我不相信你们！所有人都签了字，青藤巷被拆了，我的家没有了！我还不如就死在这里，到底下去给我的老伴赔罪！”
“青藤巷的拆迁工作还没有动工，还有人没有签字，你冷静点，死死不能解决问题的，活着才能解决问题。”
“你骗我！我才不信！我儿子说了，所有人都签字了！不要再骗我了……”
老人呢喃自语，忽然松开了扶着栏杆的一只手，整个人摇摇欲坠，看得四周的人一阵胆战心惊。
“秦总，我看您还是暂时离开吧！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谈判专家走上前，让秦岚暂时离开。
秦岚冷着脸点头，转身没走几步，就被一大波记着围得水泄不通。
“秦总，麻烦你说一下，今天这种状态，是不是由秦氏的强拆政策造成的？”
“您能告诉我们一下，为何这位老人没有得到应有的补助，秦氏的拆迁政策是不是存在着很大的漏洞？”
……
“现在这个时候，采访比人命重要是吗？”
狭长的凤眸一一扫过对着她的镜头，秦岚紧抿着唇，犀利的目光让记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帮不上忙的现在立刻离开这里！若是真的出事，你们每个人都得承担责任。”
微微抬着下颌，秦岚神情冷傲的离开，转身来到了天台的拐角，心中已有了谋划的她，拨通了于凤的电话。
“凤，长话短说，你现在立刻将宋聿兮带到现场来。”
“可是她现在是病人，而且你确定她会帮你？”
秦岚沉默了两秒，语气生硬，“不管用什么方法，绑也得绑过来。”
“这……”于凤有点迟疑，电话那头的秦岚显然也没什么耐心，“好吧！好吧！我试试……”
于凤转身回到病房，却恰好与迎面而来的宋聿兮撞上，她披着一件外套，在万小希的搀扶下，有些吃力地朝着外面走。
“什么都不用说了！带我过去吧！现在估计也只有我能够说动那位老人了！”
于凤眸中掠过一丝异样，对宋聿兮又产生了几分好感，如果这次秦氏的事情闹大，拆迁势必会受到阻挠，这对宋聿兮来说，百利而不无一害，可是她怎么这么轻易答应去救人？
藏起满心的疑惑，于凤一路飞车，很快将宋聿兮送到了事故现场。
车子刚刚停稳，宋聿兮还没来得及反应，车门被人由外拉开，一只纤细的手拽着她的胳膊，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
她不得不迈开大步子跟上秦岚的脚步。
在进入天台之前，一直在前面走着的秦岚，忽然停下了脚步，宋聿兮险些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不等宋聿兮抬头，秦岚已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了墙上，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耳侧，秦岚低下头，凤眸紧紧盯着宋聿兮的脸，而另一只手居然袭上了她的腰。
“你干什么？”
感觉到秦岚的唇越来越靠近，宋聿兮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昏暗的楼道里，微弱的光线透进来，秦岚的长发落在她的胳膊上，她的脸凑得很近很近，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
搁在她耳侧的手改为捧住了她的脸，逼得她抬头与她对视，秦岚的一双眼睛黑得发蓝，一眼望进去，会被深深地吸引，宋聿兮对着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
“一会儿，你要是帮我劝住了那位老人，我绝对会好好奖励你。”说话之间，秦岚搁在她腰上的手上滑，落在了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去吧！不要让我失望。”
被那股魅惑的香水味弄得昏头转向，宋聿兮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出现在了天台上。
“老先生，你好，我想跟你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老人对任何人都非常戒备，对突然冒出来的宋聿兮也一脸戒备。
“您听我说，我也是青藤巷的住户，我外婆黄淑芬您应该认识吧！我还没有答应拆迁，青藤巷还没有拆。生命诚可贵，您没必要拿你的命来做赌注，就算您跳下去，他们也不会改变决定。”
老人冷冷望向宋聿兮，神色有所缓和，“你当真是黄淑芬的外甥女？不是那个奸商找来糊弄我的？”
“嗯，我没有骗您，我小名叫宋宋。”宋聿兮轻叹了一口气，“我是青藤巷最后一个钉子户，a市很多人都知道。我过来不是为了劝您，而是希望您能够跟我一起，反抗到底。”
“反抗？”
“对！说实话，我一开始也是对拆迁款动了心思，是因为拆迁款给的不够多才不答应拆迁。但是后来我外婆因病去世，我就想明白了。青藤巷是我们几辈子人的回忆，是没有办法取代的，不能就此被钢铁大楼取代。”
宋聿兮的义愤填膺打动了老人，老人看向宋聿兮，渐渐的，脸上恢复了决然之色，“丫头，你说得对！”
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了秦岚的耳朵里，秦岚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宋聿兮虽然看样子是劝下了老人，但是以后她似乎更要头疼了。
“老伯，我扶你下来，然后我们一起采用其他方式，维护我们自己的权利！”宋聿兮一边念叨着口号，一边小跑着到栏杆边去将老人带下来。
“啊！小心！”
搀扶着老伯一只脚落地，而老伯似乎在上面呆的太久，腿脚早就发麻，颤巍巍地没站稳，整个人都往外倾倒，外面可是四十层的高楼。
宋聿兮被吓得不轻，伸手死死拽住老人，但她身体虚弱，根本使不上力气。
“快点上去帮忙！”秦岚最先反应过来，四周消防员也立刻涌上去，成功将老人救下来，而宋聿兮则被挤到了一边，累得直喘气，干脆直接坐到地上休息。
一件大衣兜头盖到了她的脸上，秦岚快步走过去，纤细但有力的胳膊架住了她的腋下，将她扶了起来，宋聿兮刚想挣扎，耳边却传来秦岚低声呵斥。
“不想曝光的话，就乖乖不要动。”
四周涌上来的记者见到这一幕，有些傻眼，秦总这是在维护钉子户？
感觉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收紧，一股力量迫使她跟上了秦岚的脚步，两个人下了天台，很快宋聿兮感觉到眼前一亮，人已经坐在了电梯上。
“不行！我得上去，陪着那位老伯，不然他见不到我，会不安心！”宋聿兮反应过来，伸手去按电梯的按钮，然而一只手快一步擒住了她的手腕。
“会有人看护，将他送到医院，你不要去添乱。”
秦岚狭长的凤眸半眯着，紧紧攥着宋聿兮的视线，无形的威压，让宋聿兮竟然没有勇气再反抗。
“让你来给我劝个人，你倒好，给我又添了个麻烦，我倒是小看你了。”
秦岚上上下下审视了宋聿兮一番，狭小的空间里面，两个人接触的地方有些发烫，宋聿兮背靠着电梯，动了动手腕，无声的反抗，秦岚松开她的手，单手去挑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没有下一次。那位老伯的情况跟你不一样，我会安排他日后的住宿，如果你继续拖着他跟你一起反抗秦氏，那么他将会什么也得不到。”
下巴被掐得有些发麻，原本对秦岚的一丝好感，瞬间被消失殆尽，宋聿兮鼓起勇气，挥开秦岚的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像你这样狠心的女人。如果今天那位老伯跳下去，你是不是都不会良心不安？”
“你居然是这样想我的？”秦岚神色一僵，看向宋聿兮的眼神更冷。
她几乎气疯了！对宋聿兮一次又一次的容忍，而这个女人却如此不识抬举！说她狠心？她要真是狠心！现在她还能活在这里跟她叫板！
“你跟我过来！”
不容分手，秦岚这次不客气地拽住了宋聿兮的胳膊，不顾她虚弱的脚步，将她连拉带拽，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呯！”
办公室的门被她轻易踹开，宋聿兮有些欲哭无泪，她真的太弱了！秦岚看着那么纤细，她的力气居然不及她，根本挣脱不开。
秦岚的动作虽然粗鲁，但却避免了宋聿兮到处磕磕碰碰，径直将她拽进了洗手间，啪，身后的门关上，宋聿兮被甩到了洗手台上。
“你干什么？”
宋聿兮望着面容冷绝的秦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尖叫的冲动。
“看看镜子里的你！”秦岚嘴角噙着冷笑，面容还算平和，但宋聿兮感觉得到出来她在生气。
宋聿兮想着如何离开，根本无视秦岚的话。
秦岚上前拎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镜子前，自己站在她的身后，阻止她躲开。
“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了吗？”
秦岚再一次开口，宋聿兮抬眸，看着镜子，镜子里映出了两个女人的脸，一个是她的，一个是秦岚的。
一场大病下来，她更是瘦得不成样子，瘦骨嶙峋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一丝肉，深深凹陷下去的脸颊，突出了她一双漆黑的大眼，如果脸色能够好一点，倒是一张上相的脸，只是她惨白的脸色让她看上去像鬼一样。
而她身旁的秦岚，白皙饱满的脸蛋，精致美艳的五官，一双红唇诱人无比，与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