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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纵欲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我根本爬不起来,只想在床上睡到天荒地老,宋清寒精力旺盛,老早起床晨练去了。逛完了着名景点,接下来几天我们不打算再跟团,决定自己在这座岛上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干干。
毕竟顶着太阳爬了一个小时的山最后发现山上只有个破亭子的感受实在一言难尽。唯一的用处就是让我抓拍到了一张大汗淋漓的宋清寒。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钟了,大脑总算清醒了些,宋清寒像是恰好了时间回到房间,问我要吃什么早餐,他下楼去给我拿。
我让他再走过来点,本想扯着他的衣服给他来个晨吻,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刷牙,只好让他等我一下。我冲进卫生间紧急刷了个牙,一转身就看见他正靠着门口,伸出手臂把我搂进怀里开始深吻,牙膏的果香味被他尝了个遍。本该让我占上风的场合被他抢了先,我不满地看着他,在他嘴上咬了一口当作补偿,给他报我要吃的早餐。
等到他下楼又上楼,我又把头埋在被子里差点睡着了,本来这几天白天就忙得要死,每天晚上都被宋清寒缠着做爱,不肾虚才怪。他把我翻了个身,一口一口地喂我吃早饭,面不改色道:“最近是不是做太狠了?”
这不就是明知故问吗。我凶狠地朝他竖中指,他空下来的手抓住我,顺势把我的中指压下来,在我脸颊上“啵”了一口,像小媳妇受了委屈一样,“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前天他也是这么说的,转头就把我按在落地窗前凶巴巴地干了一顿,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是有预谋的——正常人谁会把床边的地毯挪到窗前。我嚼着嘴里的面包,听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语气,无奈地哄他:“你开心就好,我挺舒服的。”
和喜欢的人做爱确实是种享受,高潮的瞬间我们仿佛灵魂与肉体彻底结合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反正几个月前天天撩骚他的是我,那就惯着他点吧,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晚被他抱到洗手台上的时候,我开始后悔这番话。
我们吃腻了外卖和酒店餐,决定自己动手做点菜——最后我们在菜场买到了最后剩下的饺子皮,准备回去包饺子吃。
直到宋清寒捏着饺子皮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做,我终于发现自己还是有那么点特长比得过他的,我在心里偷乐了五分钟,然后手把手教导他,中途无数次故意拿手指刮过他的手心。
宋清寒围着一条纯黑的围裙,配上里头洁白的衬衫,气质温婉又迷人。只是一想到他的白衬衫,就会瞬间联想到他用那玩意对我干过的事,脸就会变得滚烫。
那天晚上我无数次想把那条衣服扔掉,都被他抢回来,说要洗干净之后收藏起来,我直接被他无语住。宋清寒终于找回了场子,故意问我在想什么。
“想办了你。”我大放阙词。
下一秒宋清寒就两只手臂托着我的大腿把我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挑了下眉,“老公,来吧。”
他还真是抓准了我不敢对他怎么样,我气冲冲地继续包饺子泄愤,他包着包着就开始自言自语:“以后跟你求婚是不是也可以把戒指包进去?”
“这样我可能会一口吞下去。”我跟他说实话。
宋清寒又嫌我不懂浪漫,一脸的哀怨。我知道他戏多,可架不住喜欢他,从背后把下巴挨到他肩上,“幼稚鬼,别忘了你曾经还是个拽哥。”
“对,我就是,昭昭老公有什么意见?”
一听他喊我老公我心情就好,顿时眉飞色舞,往他后颈上亲了好几口,刚才的气都没了,慷慨地表示没有一点意见。
虽然宋清寒包的饺子其貌不扬,但胜在肉多馅大。其实我没想到宋清寒做别的菜如鱼得水,包饺子刚好是他的盲区。他说:“因为没人和我一起包一起吃,我就干脆不吃了。”
我替他解下围裙,心疼之余忍不住笑他的孩子气,“以后就有我了。”
下午我们又在街上逛了几圈,买了不少当地特产准备带给家里人。路过纪念品商店,我忽然看见和宋清寒曾经送我的风铃很像的款式,立马被吸引了目光,进去买了个蓝色的送给宋清寒。
那会儿他偷偷摸摸送我风铃的帐还没算,刚准备嫌弃他当年表白太含蓄,又想起他那会儿凶完我又哭得惨兮兮,发觉宋清寒实在是捉摸不透。
就在我思绪挣扎时,宋清寒已经收下了我的礼物,说他非常喜欢,“其实告白那会儿我完全没有想过你有没有可能拒绝我,当时我满脑子都是你,直觉告诉我你会答应我。”
我调笑道:“那你的直觉认为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永远。”
“bingo,回答正确。”我打了个响指。
七天很快就过去,我们带着大包小包登上返程的飞机,我翻着一路上拍的照片,一边翻一边笑,他还在挑剔地嫌这张角度不好,那张显脸大。
“知足吧你,一般人我还不给他拍呢。”我把他的眼罩拉下来,让他没事干就安静睡觉。
下了飞机我给我妈打电话,却没人接,又换
', ' ')('成周叔的电话,也是同样的结果,多半是过纪念日过得乐不思蜀。我和宋清寒在十字路口分别,约好要快点再见面。
我拎着给家里人的礼物回家,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却发现家里灯暗着,我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头发有些毛燥。
这异样的气氛让我心里警铃大作,把东西一放就坐到我妈对面问她怎么了,周叔呢。我看见她的脸上有干涸的泪痕,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我问了好几遍,我妈后知后觉地擦擦脸,说没事,转移话题问我旅行玩得开不开心。
这怎么像没事的样子,我最后一遍没控制住音量,一不小心吵醒了屋里的弟弟,我妈终于肯开口。
周叔被他公司里最信任的亲信背叛了,不仅带着公司机密文件投奔了对家,甚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这些年来公司在灰色地带进行的交易证据都捅了上去,证据确凿,甚至没有回旋的余地,无论如何周旋都至少判好几年。
就在几天前,周叔已经进了看守所,等待一个月后的开庭审理。她怕影响到我,始终瞒着消息不告诉我。我呆滞在原地,用了许久才消化完这一消失。这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到让我无法接受,明明几天前他们还说要好好过纪念日。
能在行业内走到今天的,多多少少都不会完全清白,这始终是业内的潜规则。那位亲信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个人恩怨,我对商业上的事情并不关心,却也知道这绝非表象这么简单,能让周叔身边的亲信突然背叛,必定不是善茬,甚至可能蓄谋已久。
感性在此刻战胜了理性,多余的想法被压在脑后,我此刻只觉得出离愤怒,一旦看见我妈默默流泪的模样,这种愤怒就开始涨大。
公司的董事会已经乱成一锅粥,在利益面前撕去了善良的伪装,撕破脸的比比皆是,只想在这次混乱中夺取权利。庭审前不允许亲属探视,我妈无能为力,更不能抛下一切——夏天是旅游旺季,她还有饭店要管,就连痛苦都要看有没有时间。
我不受控制地拿脚去踹门,大脚趾撞到门上,钻心地疼,我却无暇顾及这种痛。除了在这生气,我什么也做不了,此刻我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我妈到这种时候还试图安慰我,让我别着急,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周叔那边的家人。我们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境地,谁又知道亲人在金钱利益面前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这消息太过沉重,太过猝不及防,压得我心头喘不过气。门口的几袋子礼物是那样讽刺——在我无忧无虑享乐旅行时,我的母亲曾饱受着爱人被害的煎熬与折磨,一想到这里,我就会忍不住眼睛发酸,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只觉得无颜面对她。直到这种时候,她仍然想要保护我。
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手机丢在一边,电没了也不在意,愤怒过后笼罩我的是茫然无措——之后呢,除了等待开庭,等待一个必然的结果,我还能做什么?
宋清寒联系不上我,很快找到了我家,我妈已经去饭店了。打开房间看见的就是我的颓丧样子,他也许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言不发,带着我走上顶楼,拍了拍地板上的灰坐下来,对我说:“吹吹风心情会好一点。”
我知道我应该对他说谢谢,宋清寒也许是除了亲人之外唯一一个会因为找不到我而着急的人,可是我现在疲惫到不想说一句话。他耐心地抓住我的手,一遍遍地对我说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我下意识反驳他:“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要怎么过去……”
我们一言不发地坐在顶楼吹风,宋清寒用他的方式安慰着我。我的心里好像很乱,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自己都理不清现在的想法。
无论是五年还是十年,此后从监狱里出来,要面对的就是与社会脱节的那几年时间,到时候谁还会在原地等待一切回归正常?他是我妈的丈夫,我弟的父亲,我的继父——我一直明白法不容情,可他在这个家里扮演着这样重要的角色,我可以再过几年单亲的生活,可是我尚且年幼的弟弟,我好不容易找到真爱的母亲,他们要怎么办?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是周叔那边的家人打来的电话,我点开免提,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这事有宋绝在背后动手,下了命令要往死里整,周野这事多半是没办法了……”
我的耳朵嗡地一声,视线变得模糊,再也听不清剩下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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