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神态自然地脱离了队伍,在装模作样的参观中接近了那条走廊,并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走了进去,用准入卡打开了那间储物室。他灵活地转身进去,门后是一摞一摞的宣传资料,一些展示终端之类的。艾斯嘉达接着说:“看到你前面的另一扇门了吗,打开它,有货运电梯。坐到3楼,然后左转。”
青年顺利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左转后,停下了脚步。在他的面前除了一面雪白的墙,什么也看不见。那面墙突兀地矗立在走廊尽头,白得一尘不染,每一寸都在炫耀着它不自然的存在。
“等等,怎么回事,”与他共享视野的艾斯嘉达自言自语,“图上显示是一道通往内府的走廊。……查尔斯,有人来了。”
那个青年——对容貌做了手脚的塔齐托——迅速躲进了洗手间里。
“那道墙是做了伪装的通道入口,”塔齐托看了眼手中的志愿者准入卡,将它随手丢弃。他问:“博物馆管理员的身份可以通过吗?”
“等等,给我点时间。”对面传来艾斯嘉达飞速敲击键盘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说,“没用,这里所有的员工都属于博物馆,没有前往内府的授权。”
“你能打开那道门吗?”
“不是不行,但这里防护等级很高,等我打开你已经因为留宿博物馆而上社会新闻了。”
从博物馆潜入是唯一接近11先生的途径。但去不了内府他们什么事也干不成。
塔齐托想了几秒钟,问:“刚才那个财政助理,在大厅做演讲,他什么时候结束?”
“你是说海格尔吗?”艾斯嘉达看了一眼信息表,“差不多还有十分钟。”然后明白了塔齐托的意思。
如果博物馆工作人员没有进出这里的权力,那用得上这条通道的只有经常来博物馆演讲的政府官员了。
塔齐托看了一圈周围,目光落在了正在勤勤恳恳的清扫机器人身上。
“艾斯嘉达,”他的眼亮了起来,“入侵一个清扫机器人需要多久?五分钟够吗?”
艾斯嘉达叼着烟,一脸拽得不得了的问:“你是说整个花鹿堡的机器人吗?”
二十分钟后。
财政助理海格尔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通道前——胖子走路总容易让人误会成大摇大摆。周围没人,他发挥着男低音,唱着一首什么歌剧。他熟练地站到那堵墙前的特定位置,对墙角的探头仰起脸,并欢乐地拍着胖肚子打节拍。
探头扫描了他的面部后,那一整面墙悄无声息地变成了透明,好像一层白雪在瞬间融化。透明墙映出了后方的玻璃走廊,走廊的尽头正是通往内府的门。墙的正中央有一只压感识别器——和塔齐托的宠物锁用的是同一套安保系统,是目前安全系数最高的身份识别系统了。
海格尔把他肉乎乎的手按在上面。识别器会识别每个人独特的指纹,掌纹以及压感。因为压感是个无法复制的特征,就算你把人的手砍下来也没法冒充他通过安保。
识别器上的小屏幕很快显示“通过”,玻璃门由中间打开,与此同时,玻璃走廊尽头的移门也打开了。
海格尔正打算走进去,身体猛地一震,被一只全速冲来的清扫机器人撞翻在地上。他滚出几米远,浑身的肉像波浪一样壮观翻滚。那只机器人居然追了上来,夹住他的衣服就往里卷。海格尔不敢相信地尖声大叫:“停下!你这个白痴!天哪这不是垃圾!”他拼命抢救着自己昂贵的衣服,终于摆脱它时,他喘着气,气急败坏地对垃圾桶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