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优的大眼中立时蓄满泪水,声音带著浓重的哭腔:“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殷彧将弄脏的纸团起来扔到一边,面具後面的眼毫无感情:“不喜欢。”
从开始就是sexpartner的定位,有可能变成爱人麽?他讥笑,起身扯过衣服穿好,小优仍然赤裸著坐在地上哭泣。
“我不会再找你了。”冷漠地丢下这句冰冻到人心里的话,殷彧迈著沈稳的步子向大门走去。
“你喜欢他对不对!那个又老又弱的男人有什麽好!?”背後是小优充满不甘和愤怒的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将喉咙割破!
殷彧立刻转身,锐利的目光倏地s向小优:“你说谁?”
小优抹了抹脸上的泪,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拉过长袍遮住裸露的肌肤,圆圆的大眼中浮现一道与可爱容貌极不相符的狠辣:“你心里清楚。”
空荡的拍摄场内重又响起沈沈的脚步声,殷彧一步一步走近强自镇定的小优,终於重新站定在他面前:“我再问一遍,你说谁?”
分明是同往常无异的声音,小优却立刻感到身体自内部开始冻结一般冷得不住打颤,强装倔强他大声回答:“他来公司找你,谁都知道你g本不会出现在公司里的,还自称是你的朋友!暗,你g本不认识他对不对!”
“什麽时候?”
“一个月前。”小优看著绷紧的下颌,心中有种不好的直觉。
那正是他出国的前後,殷彧沈吟片刻抬眼看向目光闪躲的小优:“你们都说了些什麽?如实说,如果你日後还想跟我合作。”
小优立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找不到一点气力冲他叫嚷,以後都不能见到暗对他来说比死更难受!
“那天他来……”忍著心尖的疼痛,小优原原本本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暗,并且在同时他也深刻地明白那个自己看来毫无价值的老男人,对於暗来说,或许……是不同一般的存在。
39非他不可
39非x不可的存在
走出片场,殷彧有些懊恼,安旬居然会查到自己的公司而找去那里!?而且还听信了小优的误导!此时此刻他很肯定小优的话对安旬的逃走有著至关重要的作用!
“该死的!”愤恨地低吼,他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在不爽什麽!
满身的欲火经过漫长的拍摄和抽c依然没有平息,反倒愈加炽烈地燃烧起来!?本以为与小优的x事可以暂时解决几欲爆发的情欲,不曾想到这股炙热的火焰并非轻易就能熄灭,方法只有一个——c入安旬温暖的小x,听他生涩的喘息呻吟,感受他笨拙的回应,只有这些才能彻底浇熄已经持续月馀的深沉欲望!
为何非他不可!遇到安旬以前他难道都没有过高潮麽!?殷彧狠狠握紧手掌,发动车子猛踩油门!
“肖!你在哪?”夜色中飞驰的黑色森林人快速地闪躲行进道路上的车辆,呼啸而过时带起回旋的风。
“魅色?等我。”俐落地收线,车子更加快速地急驰而去。
魅色低调儒雅的门口斜倚著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车子夹带迅猛的速度直直向他冲过来,一般人早就吓得四散逃跑或者动也没勇气动,可那道身影却依然好整以暇地端著威士卡躲也不躲。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停在仅仅距离身影十公分的地方,轮胎微微冒著青烟,显示著刚刚才经历过怎样一次高速狂飙!
“shit!”殷彧走下车看到车前倚靠著墙壁的肖南,不自觉地低咒。
“心情不爽。”肖南将酒递给他,眉头微微皱紧。
一口喝干,却如同火上浇油,身体愈加燥热难耐!
“给我找个经验丰富的。”一面说著殷彧一面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魅色是间酒吧,你可以来这里喝酒跳舞撒酒疯,做任何白日里人群中你不敢做的事情。但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另一个身份——b俱乐部。
风尚名下产业众多,魅色仅仅是其中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地方,盈利比起其他产业可以忽略不计,可肖南和殷彧却很重视这里。
原因很简单,魅色提供同x交易。
当陪酒陪笑陪床不再局限于交际花的专利,像魅色这样的场所便悄然兴起,比起女x娇柔的身躯,男x延展度柔韧度极好的身体越来越流行起来,当然,是在有钱人的圈子里流行。
有些时候,买卖的成交大半取决於酒桌间的交际往来,聪明的b懂得如何帮客人达到目的,同时为自己赚得不菲的佣金。
魅色虽然隶属于风尚,外人却不得而知,除去他们,唯一知晓其中关系的只有魅色的名义老板——夜悦。
肖南虽然是常客,但不会与里面任何一个b发生关系,这就好比自己生产的商品多半自己是不会用的,要收拾乾净整齐给外人看,卖个好价钱。
殷彧也是同样。
所以当肖南听到殷彧异常的要求时先是一愣,接著便紧跟他进入魅色,眉头也拧在一起。
“店里的b不对你我服务,这是规矩。”肖南站定在包厢里,提醒靠进沙发满脸不郁的殷彧。
“叫夜悦过来。”殷彧未理会。
肖南挑眉打量眼前的人,不必开口询问也可以感到从对方身上散发的焦躁烦闷已经濒临爆发!
“拍片不顺利?”暗的真实身份他是知道的,殷彧这一爱好曾令他很费解,做爱是件享受的事情,但给所有人欣赏他无法接受。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嗜好,他不会干涉殷彧,就像对方也不会干涉他游戏人生一样,互相尊重,互惠互利。
“很不顺利。”殷彧重重一叹,摆摆手说,“有消息了麽?”
肖南知道他是问安旬的事情,走过去坐在旁边燃起一g香烟,透过重重烟雾望向他紧绷的脸:“找到他打算怎样?”
殷彧眯起眼:“与你无关。”
“呵呵。”肖南低笑,“扔上床好好疼爱一番,让他从此知道谁是主人?殷总,你在拍偶像剧麽?”
意外地殷彧没有反驳,肖南惊讶地看著他沉思的模样,有些好笑:“你真的动心了?”
那天他只是说笑调侃他而已,不会那麽巧他真的爱上安旬那个老头子了吧?!
“叫夜悦来,我要印证些事情。”殷彧转头望向失笑的肖南,表情认真。
无奈地叹气,肖南按下沙发边的呼叫器:“5号包厢,你亲自来。”
“这是魅色第一次破例,以後都要看夜悦那张晚娘脸了。”肖南调侃,全然无视殷彧的郁闷。
很快包厢门被打开,夜悦见到房里的两人不觉一愣,四下看了看没发现要服务的客人後疑惑地看向叫他过来的肖南。
“听殷总的话。”肖南冲旁边抬了抬下颌,意料之中地看到夜悦惊愕的神情。
殷彧坐在沙发里没动,目光扫过夜悦落在肖南脸上。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看,没什麽吧?”
察觉对方是无言地要他滚,肖南笑开。
殷彧目光一闪,肖南立即摆摆手,边向外走边说:“夜,认真些。”
十分钟之後,5号包厢的门被猛力打开,殷彧黑著脸走出来,衣衫整齐找不出激爱的痕迹。
肖南正靠墙抽烟,看到他的样子眉角扬起正欲开口,却被殷彧抬手制止:“我先回去。”
声音冰冷却隐隐藏著一丝无奈,望著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肖南调回视线走进半开的包厢内。
夜悦正拿著抽纸擦拭前襟上的r白热y,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望过来,嘴角还挂著一抹痕迹未曾处理。
“s了?”肖南掏出银色烟盒拿起一支香烟。
“嗯。”殷彧虽然发泄了出来,但夜悦知道那只是生理发泄,没有丝毫的感情。
“叫谁的名字?”打火机翻开,跃动起小小的火焰。
“安旬。”如实的回答令点烟的手立时顿住。
夜悦走出包厢顺带将门关上,留下肖南兀自沉思站在房中,卸下一贯的不羁,他合上火机将不曾点燃的香烟按碎在桌面。
“非他不可?”低沉隐含几分压抑的声音缓缓回荡,“苏晨,你到底在哪里……”
40情定
巴黎,法国。
“阿晨!阿晨?”安旬将干净的桌布铺在餐桌上,转头看到苏晨发愣的神情时疑惑地唤他。
“啊?噢!”苏晨这才猛然回神似的看向他。
“你没事吧?”安旬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阿晨不会生病了吧?
“我没事,刚刚莫名有些心慌而已,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苏晨笑笑回答,继续收拾店里的卫生。
虽然他们是名义上的老板,可毕竟是新店,为了节约成本他和安旬就充当了店员,刚开张比较忙碌,与国内的脑力劳动不同,这边的工作要付出蛮多的体力才行,所以才会瞬间出现异常的心慌吧!
想到国内,苏晨顿住了动作,片刻之後苦笑一下接著拖地,都结束了,关於那个男人的一切,该放下了……
车子停在自家车库里已是凌晨四点,殷彧满身酒气回到房间的时候头还很晕。从魅色出来他又辗转多家酒吧,即使猛灌烈酒也仍然无法彻底沈醉!
夜悦的服务非常到位,使他从小优那里抽回的欲望立即得到了解放,可是那麽娴熟的抚弄却仅只是让他s出来而已,身体的发泄远没有灵魂的释放来得痛快和迷醉。被夜悦用嘴弄的时候,他满脑子竟然都是安旬为自己口交的情景!
安旬绯红的脸颊,湿润却晶亮的眼睛,张开到极限的唇瓣,还有吞吐著r刃不时发出的y靡水渍声,一想到这些,他的利刃就像著火般chu硬挺立起来,没有多久就一泻千里喷了夜悦满脸满嘴!
逃跑般离开魅色,满心的困惑和烦躁无处宣泄,反而更加深沈凶猛!他只想买醉,彻底睡倒或许就能暂时脱离这种焦灼了吧?
可是很不幸,即使喝掉整瓶烈x洋酒,他的头脑依然清醒得可以计算复杂的方程式!
似乎自己的身体不受掌控自发地执著著对安旬的欲望,就像吸毒的人独独对毒品无法抗拒一样!尝过安旬的r体,他对其他任何的美味都不再满足!
“为什麽!”仰躺在床里瞪著头顶的天花板发愣,他g本不能解释这种状况发生的原因。
那种男人除却身体,还有什麽地方能够令自己念念不忘?可是欲望得到了发泄,又为何他还是觉得空虚不满,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安旬的样子?
一定要找到他!要当面看看他到底有什麽地方令自己变得如此不像自己!
辗转不能成眠,当时锺的指针指向凌晨六点的时候,殷彧才意识到他彻底地失眠了……
“去哪里?”洗去满身酒气下楼喝水,却见到妹妹小柔已经穿戴整齐走向大门。
见到他小柔停下脚步:“孤儿院。”
殷彧顿住,片刻後说道:“我送你。”
不待小柔拒绝,他转身走回楼上,快速换好了衣服後揣了车钥匙将车开了出来,小柔坐进副驾时仍然对他突然的提议有些疑惑。
他居然忘记孤儿院!那里是安旬心心念念的地方,自小生长的地方,就算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孤儿院的人也一定知道他的下落!
用著同昨夜一样的速度飞驰在大路上,小柔也能感觉到哥哥内心的浮躁,从来不曾参与过自己义工的活动,也没有过问过这些事情,却突然积极起来,怎麽看都令人匪夷所思……
她知道哥哥去孤儿院是想找到安旬,但如他所言,对那样一个令他厌恶的男人,又何必一定要见呢?安大哥已经消失在他们兄妹面前,哥哥所臆想的危险也已经不存在了不是吗?
难道……她一惊,顿时神色复杂地看向紧蹙眉头开车的殷彧,难道安大哥欠了哥哥的钱?如果是这样,那麽哥哥此行的目的就清楚明白了,他分明是去要债的!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当车子稳稳驶进孤儿院的大门停在主楼前面,小柔拉住殷彧推开车门的手认真地乞求:“哥哥,无论安大哥欠你多少钱都跟孤儿院无关,你不要为难他们。”
殷彧愣住,转瞬便明白妹妹误会了什麽,哼了声他没多做解释下了车,绿荫成影,斑驳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空场中,孩子们正在老师的带领下排队从楼中走出去做早c,见到他们纷纷扬起笑脸礼貌地打招呼:“柔姐姐早~~”
小柔笑著一一回应,然後向排在最後的老院长走去。
“来了。”老院长笑眯眯地看她,视线停留在她身後的殷彧脸上。
“我哥哥。”小柔做了介绍,转身示意殷彧走近。
“您好。”殷彧打了招呼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早已将空场中的众人扫视一遍。
没有安旬的身影。
“是殷总裁吧?”老院长点头,小柔和殷彧疑惑地看她。
“小安以前提起过你,上次他来才说你是小柔的哥哥。平时多亏你照顾这孩子,我一直想向你说声谢谢。”老院长解释说。
看著她一脸真诚,殷彧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安旬会提起自己。
“孩子们做早c,我去帮老师们。”小柔注意到一旁嘈杂起来,忙跑过去帮忙。
“小柔也是善良的好孩子,没有她们这些好人,这所孤儿院恐怕也撑不了这麽久。”望著年轻女孩的背影,老院长感叹,然後转头对殷彧说,“陪老人家走走吧?”
目光里是慈祥的笑容,殷彧本能地点了点头,跟著老院长沿著小路慢慢散步。
“安旬最近来过?”清晨鸟儿啾啾不停,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中,殷彧不自觉地放松了一直以来烦闷的心情。
“一个月之前来过,提起与小柔婚事搁置的事情,也提起你派他出国的事情。”
“我派他……”安旬果然逃往国外!还打著自己的名义。
“说是发达国家,工资发双倍,机会难得,所以就先暂缓与小柔的婚礼,只要他们两个人商量好了,我这个老人家没有意见。”
“他……这样说?”殷彧皱眉,只是暂缓麽?
“小安对这次出差培训很期待,他说公司会发给参与的人一笔一次x的培养费,这孩子却把一百二十万全都给了孤儿院。”老院长回忆起见到安旬拿给自己存折时惊讶的心情,“殷总裁,你们公司对员工真好。”
殷彧当然清楚安旬给孤儿院的一百二十万从何而来,此刻也就哼了哼算是承受了这不实的感谢。
房子卖了一百五十万,给了孤儿院一百二十万,安旬只带著三十万人民币去国外,他是白痴麽?没有一技之长很快就会坐吃山空!眉头更紧,殷彧没见过这麽不会算账的人!
“他跟您一直有联络?”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莫名紧张起来,心脏也咚咚直跳!
老院长摇了摇头叹气:“说是那边有规定,要什麽……噢,要封闭式培训,不让与家人朋友联络……殷总裁,你一定联络得到他吧?”
愣了片刻他僵硬地点点头,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方才的紧张顿时消失,只留满心烦闷重新萦绕四周!
“你能不能帮我告诉他,要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为了给孤儿院攒钱就不吃饭。”老院长见他点头赶忙嘱咐。
殷彧想起安旬家里的冰箱总是空无一物,或者仅有一g黄瓜或者一颗葱头,厨房也总是干干净净不像常常使用的样子。
“他很爱钱。”殷彧沈沈地说,记起他当掉手机的事情。
老院长脸上现出几分疼惜:“是呵,那孩子都是为了这些孤儿们。我这间孤儿院规模不大,收留的孩子很多都是出生就带了残缺,被领养的几率很小,因为没有地方能够收留他们,很多孩子长大之後就留在这里任教。虽然规模小,但久而久之我也觉得很吃力了。”
她絮絮地说著,殷彧却意外地并没有产生心烦的情绪,而是沈默地倾听著不发一言。
“安旬这孩子心地好,孤儿院本不是他的责任,但是他却将这些孩子自动地背负在肩上了。只要有时间他就会来给孩子们发糖果和点心,我知道那些零食都不是随便在批发市场里买的,而是安全又卫生的名牌,也很贵。可是他自己却总是不吃饭,说是不饿不饿的,他一个男人每天工作那麽辛苦,怎麽会不饿呢?他是在从自己嘴里为这些孤儿们省口粮呵……”
老院长叹著气,侧头看向沈默的殷彧时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对小安的老板罗嗦琐事,忙说:“你不要介意,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会不自觉地唠叨……”
“不会,我也很想听。”殷彧连思考都没有便立即回答,心中有些惊讶自己居然有耐心听下去!
老院长点头称好:“小安果然没有说错,你是个温柔的人呵!”
“温……柔?”殷彧瞠目结舌地看著老院长,以为自己幻听!
“小安每次来都会跟我说说生活中的事,谈起最多的就是殷总裁你,他说你对他很好很关心,说你重用他让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後来他认识小柔,又说你是小柔的哥哥,我就在想,小安一定是太善良感动了菩萨,所以才会遇到你们这样的贵人。”老院长径自往前走,如果她此时回头,一定能够看到殷彧从未露出过的神情!
惊讶,错愕,深沈的眼中渐渐浮现的是懊恼!
殷彧呆站在原地,安旬是这样评价他的?在自己对他那般强迫、侮辱、打击之後!?
心中似乎有什麽东西呼之欲出!殷彧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呼吸不畅的滋味!
安旬软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样子,强喝下咖啡时皱起的眉头,被自己强行进入而顿时湿润的眼,感到舒服而明亮的红润脸庞,还有……说著“喜欢他”时的羞涩无措……
闭上眼,这些表情愈发清晰起来,占满了他整个大脑,侵略著他整个身心!
为何听到小优坦白误导安旬时他会觉得不悦?为何得知安旬卖掉房子时他会愤怒?为何不再对旁人产生欲望?又为何此时他的心中涌出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
原来,自己真的是“非他不可”!
早就中了安旬的毒而不自知。总以为是自己在掌控两人间的节奏,总以为自己只是贪恋他的身体,却在此刻才知道无数个共度的日夜里,他的在乎全部给了叫做安旬的老男人!
作家的话:
ps:殷彧啊~~你知道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