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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顾傲从小到大听过无数回,但是从未对这个地方怀揣着好奇,甚至包含着鄙夷和厌弃还有说不清的厌恶。
西烛楼位置近郊外,一整个落星湖被划归在楼内,传闻西烛楼内部一共四十八座地上楼,还有一座底下楼阁,内里奇珍异宝无数,门卫森严,除了会员,没有人能窥得里面的面貌。
但是研中的毕业生有一次机会进去,去各凭机遇核实那些所谓流传出来的s级alpha和oga的身份,信息素等等真实性。
奇怪的是,管理严格的西烛楼对此几乎是默认态度。
车上好多人拿着资料讨论,时不时说说笑笑,但是没人敢议论顾骄那条,甚至顾傲表露出太过于变化莫测愤怒扭曲的神态,肌肉紧绷,其他同学都不敢靠近他。
顾傲翻腾的心绪中夹杂着一丝委屈。
事实上,顾傲为了找顾骄,早就去过西烛楼。
但是这件事,顾傲装作烧坏脑子遗忘了,顾骄也当作他忘记了,再从未在提过。
10年前
夕阳正好。
“顾骄,你看看你还像个刚成年的alpha不,雷打不动九点哄小崽儿睡觉,没有半点夜生活。”
想到顾傲,顾骄心情是复杂的。
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按理说顾骄应该对这个年幼的弟弟排斥,但是顾傲太脆弱了,招得顾骄每次都心软哄他睡觉。
小孩睡得早,顾骄跟着也睡得早。
这么想来也确实不合适,顾傲是他父母的责任,又不是自己的。
顾骄难得出去玩一晚上,出门前,顾傲还在老老实实写作业:“哥哥早点回来,我和小鳄鱼一起等你。
顾骄看着他乖巧地样子,最后还是不忍心,问了句:“我今晚估计不回来,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送你回顾家?”
一听到要回去顾家,顾傲坚定地摇了摇头,小声问:“估计不回来是回来还是不回来啊?”
顾骄被他的大眼睛盯着,难得局促地说道:“回来吧,但是会很晚的,你一个人乖乖早点睡觉。”
说罢,便穿过前庭离开了。
夜色一点点变暗,外面打起了闷雷,顾傲一个人蜷在大床上发抖,“哥哥”
顾傲实在坚持不了,拖着把大伞准备出门,出门前犹豫了,又掉头跑回卧室,抱着有自己半大的小鳄鱼一起。
一个小孩子,抱着个玩偶,又撑着把大伞出门了。
半山别墅这边根本没有人影,顾傲手里的伞撑得东倒西歪,艰难地一个人沿着路往山下走。
靠山边停着一辆跑车,似乎有人在上面,顾傲犹豫好久,实在是手酸地撑不住伞,过去敲了敲车窗。
“唉?谁啊”车上的人不耐烦地降下车窗。
隔着雨幕,对方辨认了好久,疑惑道:“你是顾家那个小孩?”
顾傲眨眨眼,隔着雨幕,也认不出这人是谁,但是大抵肯定是认识自己的。
顾傲点点头。
那人似乎是慌乱地整了整衣服,见顾傲身边也没个大人无奈道:“先上车。”
顾傲左手伞,右手娃娃,狼狈地上了车,即使打着伞,也湿了半边身子。
“这大半夜又下雨的怎么一个人出来,没有保姆跟着么?”
顾傲摇摇头,看着前座的两人说:“我要去找哥哥。”
“你哥,顾骄?”那人想了想,能住在这片区域,同样姓顾的就一家。
顾傲说是。
“知道你哥在哪里吗?”
顾傲又摇摇头。
林澍好笑道:“那你怎么找?我们送你回家吧。”
顾傲失望地摇摇头,找着开门锁准备下车。
副驾驶的oga安然细声道:“刚刚周颂是不是说,今晚顾骄和白炎几个去西烛楼来着?”
顾傲听到顾骄的名字,又坐回去。
林澍为难地打量着小孩,想了想,“好像是。”然后委婉地劝道:“那你哥估计今晚有事儿啊,要不先送你回家?”
顾傲坚定地摇摇头,转身准备下车:“我想去找他。”
顾傲的手扳在车门上,林澍着急忙慌地按下锁车键。
这大半夜下着雨,两人也不放心半大的小孩在外跑,林澍认命地从中间的储物抽屉抽了两罐抑制剂出来,递给安然一支,自己打了一支。
冰冷刺骨的液体流窜至全身,冷却了上头的情欲。
林澍自嘲道:“我约人被小孩打断了,顾骄约人,我带着自己的oga给他送小孩,主打一个谁也别想好过。”
安然温声道:“小朋友在呢。”
林澍失落地凑过身亲了亲对方的脸颊:“知道了。”
转头对顾傲说:“我送你去找你哥,不过西烛楼那地儿我可进不去,能不能找得到得看你自己了。”
顾傲开心地点点头。
副驾驶的oga叫安然,是一个a级oga,旁边的alpha
', ' ')('叫林澍,也是一个a级alpha。
他们没办法进西烛楼,西烛楼审核严格,只允许s级的alpha和oga办理会员,他们只能把顾傲送到门口。
两人和顾家只是点头之交,在宴会上见过几面,根本没有具体的私人联系方式。
会员制的地方,没有门卡根本刷不进去。三人只能在车上傻等。
安然家里要他赶紧回去,通讯那边骂得凶,林澍不得不紧着先把安然送回去。
“要不我们带着你,先回去,然后我送你回顾家?”
顾傲死命地摇头:“谢谢你们,不过我要等哥哥,哥哥确定在里面吗?”
林澍为难道:“大概率是在。但是你这会儿下去淋生病了。”
顾傲坚定地说:“那个檐下面淋不到的,我下去了,谢谢你们。”说完便下了车。
半夜的冷风凉飕飕的往顾傲衣服里掼,雨不见停还越发的大,偶尔飘进去的斜雨打在顾傲衣服上,之前湿得衣服被车上的暖气烘得半干,这会儿又湿嗒嗒地贴在身上。
顾傲把自己和小鳄鱼蜷在一起。
哥哥真得丢下自己了吗,哥哥在不在,哥哥…
顾傲头埋在小鳄鱼上,撑不住地伞滚落在一边,眼泪汩汩地流,把浅色地鳄鱼玩偶洇深了。
顾傲又是害怕又是冷,哭得昏昏沉沉。
旁边的高门终于开了。
“雨大,您要不要直接休息一晚,明早离开。”
顾骄看着暴雨,有点担忧,说道:“不用了。”
“那我给您找个代驾?”
这边代驾还没来,阴影处细微不可闻的一声,
“哥哥。”
顾傲感觉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睡着了,身体一阵冷,一阵发烫,整个人魇住了般,除了喃喃
“哥哥”
感觉自己被抱到一个暖烘烘,香香的怀里,顾傲揪着顾骄的衣服:“哥哥害怕。”
顾傲昏昏沉沉发烧,顾骄找了医生来家里,挂着点滴,顾傲昏睡得也不踏实,一直拽着顾骄不让走。
顾骄不知道顾傲是怎么一个人拖着半大的玩偶找到郊外的,没来得及问但是心里止不住地后悔和懊恼
尤其是顾傲一边病着,一边脆弱地粘着自己。顾骄白天照着,晚上哄着,跟带自己的小崽子似的。
顾傲这一病,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周。
顾骄以为顾傲烧昏了头,小孩记不得什么,而且自己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这一茬一直按下再没提过。
但是顾傲一直知道,西烛楼=约人=丢下自己很久很久,差点不要自己了。
所以,顾傲很讨厌去西烛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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