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蔷可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
这季临渊又不是她亲哥哥,她怎么好意思真的收人家送的东西?
不方便再参与这个话题,夏知蔷安安静静地擦拭着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听季家兄妹两聊天。
“哥,你不是去南江选店址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行程临时取消。”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呢。”
“路过。”
“还真是好巧好巧好巧呢。”
“少阴阳怪气。再来晚一步,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我回去就跟妈说,这个暑假,你们两谁都不准再私自出门。”
夏知蔷听见季薇薇哀嚎了一声,随后,手臂就被对方戳了下:“知知你听到没有,某人再也不准我们出来玩儿了,可真够独/裁的,你快帮忙求求情嘛!”
亲妹妹说话都不管用,她又能做什么?
夏知蔷还是开了口:“那个,能不能从明天开始算啊?我已经跟……跟朋友约好了,要去游乐场。但我可以保证,不会待到很晚的。”
季临渊余光扫过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倒是季薇薇问道:“什么朋友啊,还要去游乐场玩。”
耳根子一红,夏知蔷舔了舔唇,答:“画室认识的朋友。”
“哦,那群人啊,”季薇薇兴致缺缺,“我就不凑热闹了,不如在家玩跑跑卡丁车。”说罢又道:“不过,我哥还没开金口呢,你敢出去吗?”
夏知蔷再次看向季临渊:“临渊哥,我——”
“下不为例。”
车停在夏家楼下。
夏知蔷在副驾驶上憋得快窒息了,赶紧推门下去,就听季薇薇在后头问:“哥,你又不上去啊?”
“嗯。”
季临渊回回来广云看母亲和妹妹时,都是住在附近酒店里,极少踏进夏家家门。
“可今天是知知的生日诶,妈还买了蛋糕,夏叔叔亲自下厨,你要是能一起吃顿饭,他们肯定很高兴,知知也会很高兴的,对不对啊知知?”
听季薇薇将话头刨向自己,夏知蔷想起叶青偶尔失落的脸,难得没有回避:“嗯,可以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对于季临渊的到来,叶青跟夏胜利都有点意外,意外之余,更多的是高兴和欣慰。
夏胜利特地下楼买了条活鱼,好加个菜。
这一来一回,时间便耽误了。
夏知蔷和那人约的是七点见面,若按平时,夏家晚饭吃得早,是完全能赶上的,可今天……
她徘徊在厨房外,时不时问一句:“爸,饭什么时候能好啊?”
季薇薇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知知,你是饿了吗?我这儿有仙贝。”又说,“哥,你给她送一包过去。”
夏知蔷拿着仙贝,仍站在厨房门口。
眼见着要来不及,她想了想,回自己房间将豆绿色的新裙子换好,又将才洗的头发绑成麻花,扯出几根发丝让它蓬松些,最后,挑了根深墨绿的丝绒缎带于发尾上绑了个蝴蝶结。
这样一弄,吃完就能直接出门了。
被喊出来吃饭的季薇薇看见夏知蔷的打扮,眼睛一亮,扯着季临渊的袖子说:“哥,你看知知穿这种浅绿色也很好看诶,长得白就是好呢,不挑色。”
季临渊只是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眼神随之跟着撇开。
倒是不苟言笑的叶青附和道:“确实清水出芙蓉。”
夏胜利一开始还笑眯眯地盯着女儿,可笑着笑着,却抹起了泪:“一转眼,就成大姑娘了啊,小时候盼着你快点长大,如今怎么又有点舍不得了……”
“夏叔叔,你别急着舍不得,只要知知以后不往远处嫁就好了,”季薇薇提议,“最好嫁个身边人,天天都能看见。”
叶青瞪女儿一眼:“你才多大,说什么嫁人不嫁人的。知知现在也还小呢,我和你夏叔叔巴不得多留你们几年。毕竟结婚是大事,不能随便,宁晚勿滥。”
撇撇嘴,季薇薇专心吃饭。
夏知蔷被夏胜利弄得也有点感慨,一直往人碗里夹菜,夏胜利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直说姑娘贴心乖巧,看着就让人欢喜,然后也往她那边夹了一筷子鱼肉。
谁知,手不稳,那鱼肉半道上落了下来,汤汁顺势甩了几滴在夏知蔷新的裙子上,深褐色的油渍迅速晕开,很是眨眼。
夏知蔷心都碎了。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从颜色到款式都喜欢,要不是为了见那个人,都不舍得拿出来穿。
眼见着女儿就要哭出来,夏胜利急得语无伦次,一下说对不起,一下说爸爸赔你十条裙子。
叶青拍拍他的手,轻声对夏知蔷说:“别担心,阿姨有的是办法,绝对给你洗的像新的一样。你不是还有白色的裙子吗,穿上它一样好看,过生日可千万不能哭的,这是讲究。”
夏知蔷只能将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难得凑齐五个人吃饭,酒过三巡的夏胜利高兴非常,为女儿唱生日歌时巴掌拍得夸夸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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