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复查了?”
耳后有热气略过,夏知蔷轻颤了下,又缩了缩肩膀。略微侧过头,她睫毛尖尖上下翻动:“嗯。没想到,田医生居然还记得我。”
厚密的发梢沾满水后,曲曲折折地紧贴着夏知蔷的后背线条,一路向下,指向那条带着点弧度的脊柱沟。
浅浅沟壑的尽头,是另一段,更深的沟壑。
水中的风光,是波折起伏,也是一唱三叹。
冯殊强自将眼神上移,停在人肩头,边继续边问:“医生怎么说?”
“情况挺好的。”
“嗯。”
“她还说我恢复得比一般人快,可以正常起居了,”夏知蔷很不自然地补充了一句,“就是,什么都可以了。”
“哦。”
狭小空间里,分贝趋近于零,静到,两人可以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气声,以及隐约的心跳。
夏知蔷等了几秒:“你就不问问,可以做什么了吗?”
对方语气依旧很平淡:“可以做什么?”
夏知蔷回头瞪了不解风情的某人一眼。
不,他也许只是真的不想而已。
心头有些怅然,她却没急着回过头。
男人的衬衫被水打湿,已经有些透明了,肌肉轮廓若隐若现。他发丝上沾了一层白白的小水珠,待水珠滴下,滑过面颊,蜿蜒着流到了领口之内。
眼睛里也是潮的,晃动着深沉诱人的微光。
这模样,也不像个清心寡欲的啊……
夏知蔷盯着人瞧了会儿,莫名有点口渴,无意识地就舔了舔唇。
冯殊面色沉静地问她在看什么,好似完全读不懂空气,夏知蔷便赌气般地将头转了回去:“差不多了,你忙去吧,我再泡会儿。”
他真的走了。
夏知蔷气得能喷出火来,控制不住地拿手拍了拍水面。
冯殊又折了回来。
手里是她落在外面的换洗衣物。
“你在做什么。”
“……玩水。”夏知蔷又拍了拍水面,“好好玩,呵呵。”然后背过身去,恨不得打死刚才的自己,“再没事了,你——”
冯殊又舀了些水淋到夏知蔷耳后。
哗啦啦的声响打破宁静,拨动着,荡漾着,搅得人心神不宁。
“干嘛啊,都说了洗完了,让我自己待会儿了。”气这人光点火不灭火,夏知蔷有点不耐烦。
“还没洗干净。”他说。
“哪里?”夏知蔷索性转过身来,无遮无掩地将自己尽数袒露在人面前,“你干脆全给我洗了算了。”
冯殊照做。
踏进浴缸,一只手把在人腰侧,扶住,冯殊贴住夏知蔷的背,气息全喷在后颈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热度:“从这里开始?”
他先是抚上她的脖颈。
随后是锁骨:“还是这里?或者……”
他手又下移了些。
冯殊音色已经起了变化,偏偏动作很克制,全是紧绷绷的分寸感。五指收紧,放松,收紧,再放松,他不紧不慢,耐心十足,力度逐渐加重,游走在将人弄坏的边缘。
破坏欲,是欲/望的更高级。
感受到久违的、粗粝温暖的包覆感,七分痒中还有三分疼,耐不住地,夏知蔷微微耸起肩膀,手指死扣住浴缸边缘。
他居然还要往下游/走。
也真这么做了。
被人搓磨得有些难耐,难耐到生气,明明是自己挑起来的情绪,夏知蔷当下反倒耍起赖来:
“一个月还差两天,我,我还没好完全呢,不能这样。”
继续我行我素的冯殊根本不予理会,她又着急道:“出院小结上写得明明白白,要遵医嘱。”
夏知蔷说完就察觉到不对:正在作恶的这位,貌似就是医生。
“嗯,医生说……”某人语调带笑,“‘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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