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雪有些担心,阿九似乎还不知道余掌门已经被害,还是说,她只是假装不知道?如此,那么她又有什么目的……
思绪犹如一团乱麻,寄雪控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她要查明修远门的真相。这件事不能告诉阿九,肯定也不能告诉甘棠,迟暮和念归就更不行了,他们都会担心自己。寄雪在心中暗暗盘算。
“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来挑战的,如果我们雁归门不派人迎战,他们就……”一个侍女哭哭啼啼地找上了寄雪,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寄雪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带我去。”寄雪毫不犹豫。
雁归门,主殿,比武台前。
“呵,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一个壮汉不屑地说道。他是这群人的首领之一,脸上纹着可怖的青绿色纹身,肩上扛着一把狼牙棒。
“你们掌门呢?叫她出来!”很明显,这群人是趁着新掌门根基未稳,来攻其不备的。
“掌门,掌门有事外出了。”侍女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谁能想到这么巧,恰恰这时候有人来挑战啊。她也是一时情急,看见寄雪小姐,就把人家拉过来了。
“哼。”扛着狼牙棒的壮汉嗤笑一声,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与此同时,鬼族领地,九幽城。
花辞坐在往生殿中央的王座上,指尖生出一团红色的火焰,很快又熄灭。反反复复,以此打发无聊的时间。
“本座的事情,你们考虑好了?”花辞慢悠悠地问道。
“尔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殿中站着一群身着道袍的修士,他们警惕地望着花辞,话语一字一顿。
“本座有没有说过,本座平生最讨厌伪君子了?”
花辞指尖轻轻动弹,下一秒出现在那个修士面前,拧断了他的脖子。
“继续。”
……
“继续。”比武台上,寄雪的长剑划过狼牙棒壮汉的脖子。她脸上仍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对其他人挑衅。
那群人一同攻上来,寄雪手中长剑微微转了个方向,台上众人被凌厉的剑气击倒,又只剩下寄雪和那个壮汉。
“我认输。”壮汉不得不投降。
长剑掉落在地上,壮汉带着脖子上那丝血痕,狼狈地下了比武台。
寄雪身上的白衣早已染上了鲜血,她有些嫌恶地看着自己的衣角,索性换上了一件墨衣。
寄雪向来不喜着深色衣袍,其中颜色最浓烈的也不过是那件墨绿色袍子。然而她今日穿着这身黑袍,却显得分外合身,仿佛她天生就该是这般模样。
玄色衣袍衬得她英气逼人,配上她旁若无人的表情,不再是一再的清冷,而是威严。是的,此时此刻,比武台下,那群挑战者望着这样的寄雪,瑟瑟发抖。
“还有人要挑战么?”寄雪挑了挑眉。
无人应答。无人敢应答。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不起眼的角落里传来。
花辞微笑着注视着台上的一切,笑了起来。没想到她刚刚回来不久,就看见了这么精彩的一幕。她自然是高兴的。
“寄雪。”她正要上前一步,一声呼唤传来。花辞微微一怔。
寄雪也听见了这声音,走到了声音主人的身边。那人同样身着白衣,披麻戴孝,是甘棠。
甘棠一直在灵堂里守着余掌门的牌位,听说了寄雪的事情,方才匆匆赶来。迟暮和念归站在甘棠身侧,看见师姐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
花辞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她转身欲走,却听见“咻——”的一声。
一枚暗器射在寄雪离心脏处不远的位置。鲜血在黑衣上并不明显,可是花辞还是感觉到寄雪受伤很重。
她猛地转过身,什么也不顾似的,冲向寄雪身侧。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仿佛下一刻,她的心脏就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
花辞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受伤了,她很担心。除此之外,再来不及思索其他。
甘棠离开去寻找偷袭者,迟暮和念归搀扶着寄雪,等待医官到来。
“立即封锁门派上下,抗命者,杀无赦!”花辞的眸子变成了蔷薇的红色。其他人注意到她这副模样,心中打了个寒颤。他们不认识九公主,却看得出她眼中的杀气。
……
大夫看过了寄雪的伤,为她包扎了伤口,开了几副药,又嘱咐了些事宜,便离开了。
朝暮阁内,寄雪躺在床上。她做了一个梦。
月黑风高,少年将军骑着马,穿梭在林子中央。“他”戴着一张面具,脸上看不见什么表情,额间却隐隐渗出汗珠来。
“将军,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这里是鬼族领地,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身后的黑衣人穷追不舍。他们个个蒙着面,面具之下是一张张极其狰狞的鬼脸。
“那可不一定!”将军纵身跃下马背,面具被□□射中,掉落在地上。那张面具之下,竟然是一个女子。
她速度极快,隐入林子不见了踪影。黑衣人面面相觑,纷纷下了马,到林子中寻找。
一柄冰冷的匕首从身后捅出,黑衣人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刀毙命。借着这样的法子,她解决了大部分黑衣人,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趁着黑衣人还没追上来,将军躲进了一处山洞里。山洞昏暗,倒是个藏身的好去处。